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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同人]开封志怪(225)+番外

“噤声也不会……多……活两日,”齐得胜咧嘴一笑,“想不到我老齐死时,身边陪着的,是南侠……”

展昭微笑,心中却止不住叹息。

“果然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齐得胜的目光渐渐涣散开来,“堂主是不是也疑心他,所以今日不带队,却推了……你……出……出面?只是堂主没想到,骨勒仁冗如此心狠……双刀齐下,竟掀了入松堂的……总舵……堂主……老齐地下见你来了……”

他语声越说越弱,胸膛处终于再无起伏。

展昭一声叹息,伸手帮他将双目阖上。

西夏人搞什么玄虚?既然已经围住了他们,缘何还不动手?

展昭心下生疑,探头看时,只见峡谷之上,齐齐推出数十辆兵车来。

兵车?

电光火石间,展昭的脑袋轰的一声:那不是兵车,是西夏人的旋风炮!

西夏人的泼喜旋风炮,实则是抛石机,用于攻城掠寨,据《宋史·夏国传下》记载,有“炮手三百人,号‘泼喜’。”

只是对付几个小小刺客,何至于用上旋风炮?

这个念头方起,头顶已传来石块相击之声,这一处峡谷的山石早有皲裂,经石块猛击,更加禁之不住,呲呲裂响不绝,头顶落尘不断,紧接着是一声巨响。

展昭心中一凛,迅速飞身而出,就听砰的一声,巨石砸在方才掩身之处,泛起无数烟尘。

浓密的烟尘之中,四面八方破空之声愈来愈密,耳畔不断传来已方的惨呼之声,展昭手中巨阙舞的密不透风,但是箭雨实在太过密集,忽的足踝一痛,知是中箭,方低头看时,背后又是裂石之声,展昭大惊之下,飞身撤开,奈何足上无力,到底迟了一步,背心重重挨了一下,血气上涌,一口鲜血喷出,当场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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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昊端坐行宫书案之后,正翻检枢密院的折子,忽闻门外步声橐驼,抬头看时,进来的正是骨勒仁冗和前锋卫将野力涂,野力图臂上缠着绷带,行动倒是无碍,想来只是小伤。

李元昊唇角弯起:“怎么样?”

野力图面色恭敬:“如圣主所料,入松堂一班贼子果然中计,被我们缴杀于孤岭山前的峡谷中,只是……”

李元昊面色一沉,眸光暗如鹰隼:“只是什么?”

“只是那沈人杰,甚是狡诈。他身中数枚羽箭,又为重石所击,属下还以为他是死了,方才近前,就挨了他一箭……”野力涂恨恨,“不过圣主放心,他逃上了孤岭山,属下已派重兵封山,料他cha翅也难飞。”

“射了你一箭?”李元昊的笑容甚是玩味,“什么箭?”

野力涂将手中沾了血迹的袖箭毕恭毕敬奉上。

李元昊伸手拿起了细看:“我记得,先番有人潜入宫中生乱,相斗之时,留下的也是这样的袖箭。沈人杰,听说是入松堂堂主?”

后一句话是向着骨勒仁冗说的,骨勒仁冗忙道:“正是。”

“果然是个英雄,连我的前锋卫将都险些折在他手中。不过话说回来,若是个窝囊人物,也领不了入松堂了。大宋,果然还是有几个人的。”

野力涂和骨勒仁冗对视了一眼,没敢应声。

“只是……”李元昊冷笑,“区区袖箭,宋人的小玩意儿,如何经得住我们大夏的重剑!”

语毕扬手,就听蹭的一声,袖箭钉入了墙上悬着的羊皮疆图上。

那是大宋行省疆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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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骨勒仁冗回到家中,屏退一干守卫,径自进了卧房。

卧房中央,好一副香艳绮丽场景,丝丝苏胸半露,绢衣不掩香肩,正偎在沈人杰怀中,举杯喂饮。

沈人杰低啜两口,蓦地抬起头来,一双鹰眼精光四射,骨勒仁冗心头一凛,慌忙见礼:“堂主!”

“事情都办妥了?”沈人杰的声音阴测测的。

“已经办妥了。”

“李元昊没有生疑?”

“堂主尽可放心,”骨勒仁冗面上现出倨傲之色,“李元昊深信经此一役,入松堂已被一网打尽,所谓的堂主沈人杰也将不日殒命孤岭山,自己日后便可高枕无忧了。他却不知置之死地而后生,今时今日,才是我入松堂真正扎根西夏之日。”

“不错。”沈人杰面上终于露出笑意来,“费劲心机,虚实变幻,甚至陪上这许多条兄弟性命,终于让李元昊尽信于你,骨勒仁冗,你可不能负了朝廷期望。”

“堂主放心吧。”骨勒仁冗面沉如水,“西夏人掳我边庭,杀我父母,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幸遇堂主,杀骨勒仁冗,使我李而代之。在下敢不效犬马之劳?”

沈人杰微微点头,忽的想到什么,忍不住唏嘘:“倒是可惜了展昭……”

“堂主不必挂怀,”丝丝欺身上来,软语宽慰于他,“又不是为了一己之私,想来展昭也不会怪堂主。说起来,也是他阖该不幸,偏偏擅使袖箭,剑术又佳,要找一个人假冒堂主,非他莫属,这也算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吧。退一步说……”

她语声渐低,呵气如兰:“退一步说,我听说庞太师对那个包黑子甚是不喜,想来对包黑子的羽翼也是看不惯的,这一回去了展昭,庞太师脸上可能会不好看,但心中说不定也是暗喜,没准还会记堂主一功,你说是也不是?”

……

一时无话,窗外风声渐起,撼的窗棂吱吱作响,骨勒仁冗走到窗边,启牖看了看天,语焉不详:“今夜无月……天色不好,怕是会有……大雪……”

第159章 【生死盘】-七

端木翠到达孤岭山时,漫山遍野,素白一片,举目看去,孤岭山像一个巨大的坟头,冷冷清清。

“哎,端木上仙。”哮天犬守候多时,很是殷勤地迎将上来,大的与整张脸不相称的鼻子吭哧吭哧冒着白气,“多时不见,更加漂亮了。”

杨戬没说话,只是冷冷瞥了哮天犬一眼。

哮天犬立刻不吭声了。

“这山叫什么山?”端木翠茫然看孤岭山巨大的弧形山线,也不知为什么,这山,她第一眼就不喜欢。

“孤岭山。”哮天犬毕恭毕敬。

“这名字不好,大哥,改了它。”

哮天犬吓了一跳,她这口气,就像杨戬只是她的小跟班一样,你说改就改了?你又不是山神。

“哮天犬,改了它。”杨戬顺口就将责任过度给哮天犬。

“是……是,改了它。”哮天犬结巴。

“展昭在哪?”

哮天犬小心地看着杨戬的脸色,得到默认之后,他指了指远处的山洞。

端木翠也不理他,慢慢地向那洞口走去。

“哎,主人,”哮天犬看着端木翠的背影,又是迷惑又是好奇,“她怎么就不问问我,展昭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