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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同人]开封志怪(79)+番外

她只是不知道,死的那人原来是他。

左近的西岐将领自四面八方赶来驰援,将士的愤怒如同冲天炽焰,尚父军帐却迟迟没有发出军令。

不知是谁振臂高呼了一声:“请战!”

一呼十人应,而后是百千人,紧接着,漫山遍野,声如雷震,崇城的固若金汤,势必在这如虹的血仇气势中战栗,继而崩摧。

日上中天之时,军帐外终于挂出了战牌。

她并不是最先动的,杨戬比她动的更早,最先拿到那块青铜战牌,但只是一错身的功夫,他被人重重撞开,手中一空,战牌已失。

眼前银白色战袍的衣袂飘起,不用抬头,他已知是谁夺牌。

端木翠转过头,唇角一抹极其冷酷的微笑,再然后,缓缓举起手来。

纤长苍白而泛着青色的手指,死死攥住那块青黑色的战牌,几乎要把战牌攥碎于掌中。

一字一顿,句句沥血。

“杀叛将,为西岐清理门户,端木翠责无旁贷。”

静默片刻,外围一隅欢声雷动,端木翠麾下将士战鼓九擂,戟钺指天,为主帅请得崇城一战呐喊助威。

午时过后,人人均知,下一个出战崇城的,是尚父义女,西岐女战将端木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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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年天光悠游漫过,震天的鼓点湮没在远年尘埃深处,取而代之的,是瀛洲内外经久不息曼妙吟长的管弦丝竹。

靡靡之音,最是侵肤入骨销蚀人心,卸下寒铁气浓重的战甲,披上绶带轻拂的丝绢,十指纤纤,弦上游走,竹管小毫,纸上锦绣,不复再握直取仇敌的穿心莲花。

乍听到温孤尾鱼身在人间冥道的消息,居然会失措、恐惧、惊怔以致落泪,真的是过了太久的悠闲日子,连以往的胆气与诛灭奸佞的豪气都一并埋葬了么?

昔日骁勇斗狠的西岐战将换作了今日畏手畏脚心生怯懦的女仙,尚父泉下有知,该是何等唏嘘失落?

不为别的,哪怕只是为了尚父,都绝不能后退半步。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又让端木的故人闪现了下下……

想想忽然觉得挺可怜的,自己喜欢的人死了,不能哭不能闹也不能寻死觅活,下一刻就披挂上阵,还得保持头脑清醒,否则拿不下城池……

再cha一句,说一下端木姑娘的性格。

我本人是很喜欢她现在的性格的,很可爱,虽然有些时候有些鬼马,但是总体来讲是很阳光很温暖的,所以猫猫跟她在一起笑的比较多,我觉得这也是她的一贯个性。但是有些时候,人的个性会受到“职业”约束,她既然以前是武将,性格中肯定会有些强硬狠绝的因子在,只是潜藏在月亮背面,距离西岐的时日越远,在瀛洲过的越是悠闲,潜藏的就越深,某种程度上类似于下意识的屏蔽或者是忘却,但是这样的记忆或者是性格,在遭遇重大抉择或是危困处境时,是一定会再现的,就像人面临存亡关头忽然迸发出的不可思议的力量,未尝不是潜藏着的另一个“自己”来拯救当下的“自己”。

这个有点像心理学领域研究的早期性格或者幼年经历对成年后的自我影响,很多看似突兀或有别常时举动的做出,都是蝴蝶效应的结果。

嘻嘻……忽然想到,如果端木不是神仙了,回归到凡人的状态,那么她的处境跟成仙之前就更相似,之前的性格表现的就更为明显……但又不可能完全转为之前的状态,因为瀛洲的生活对她一定也有潜移默化的影响。这么想来,忽然觉得人的性格养成是很有意思的事情,看似随意,其实一点一滴都有来由……

以上胡言乱语,然后爬走。

第55章 【人间冥道】-二

如此想着,心情慢慢平复下来,长吁一口气,这才起身。

穿好中衣之后,先将自己的白色外衫拎起展开,见确实脏的够呛,这才依依不舍地将衣服丢下,去到一旁将包着新衣的包袱打开。

略略翻拣,三套襦裙一件狐裘大氅,都是上好的料子,端木翠捡了件银白暗压团花的襦裙穿上,外头罩上浅紫滚银边的褙子,又将掌宽的锦绣玉环绶带系于腰间,去到铜镜之前,细细看过。

她先时在瀛洲所着,都是上界织女所制的天衣,《灵怪录。郭翰》中记曰:“天衣本非针线为也”,后人衍为“天衣无fèng”,是以乍穿到这种细密针脚的衫裙,只觉好生新奇,况且宋时衣着与商末已大为不同,更加纤细雅致些,褙子旁缀飘带,平添几分柔美,左右端详,竟是再合身不过了。

端木翠心下欢喜,因想着:我说展昭不会挑衣,倒是冤枉了他。

转念又一想:穿上衣服好看要人美衣服也美,衣服好看是人家裁fèng师傅的手艺好,长的好看一大半是娘的功劳一小半是自己争气,横竖跟展昭是没什么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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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门来,四下一片静寂,想来时辰不早,旁人皆已睡下了。

路过展昭房间时,忽的瞥到门fèng底下透出晕黄的一线光来,不由心中好奇:展昭还没睡么?

如此想着,便欲上前叩门,手刚挨到门扇却又收了回来,念头一转,眼底露出促狭坏笑,伸手捏了个穿墙决,有心要进去吓吓展昭。

哪知穿过门去站定,却没有等到预计的惊讶之声,抬眼一看,展昭倒是在屋,只是枕臂伏于桌案之旁,已然沉沉睡去,另一手搁在桌上,手中兀自握着一卷书册。

端木翠心中叹气,原先设计好的场景没有上演,难免有些蔫蔫,因想着:哪有这样的人,要睡便好生上c黄睡觉,一边厢假充斯文挑灯夜读,一边厢埋头睡觉,害我劳心劳力,白白穿墙一把。

没好气之下,转身便欲离去,忽的又想到什么,伸手拭了拭展昭衣裳,不由皱起眉头:这么冷的天还穿的这么单薄,也不知美个什么劲。

其实展昭穿得倒未必单薄,只是冬日夜冷,白日着衣到了夜间便显得颇为不足。

端木翠四下打量一番,正看到c黄上叠的方方正正的被褥,唇边不由露出笑意来,伸出手来冲着被褥挑了一挑,又指指展昭,接着两臂微拢,作了一个抱抱的姿势。

说来也怪,经她这么一比划,那被褥倒当真慢慢四下展开,接着晃晃悠悠,向着展昭覆将过来,四角微拢,披盖在展昭身上。

端木翠犹嫌不足——日常披衣,糙糙一盖,未覆之处甚多,的确也不见得暖到哪去——是以继续伸手指指划划,指点那被褥左挪右移上下贴合,直到把展昭包的如同襁褓中的婴孩,这才满意。

彼时烛光柔润,打眼看去,展昭剑眉轻展,鼻如玉柱,唇似涂朱,面部线条坚毅不失俊美,端木翠心中一动,因想着:没想到展昭竟生的如此好看。

如此一想,倒不愿就此离去了,就近在展昭旁侧的凳子上坐下,支颐托腮,目不转睛的看着展昭,一双美目扑闪扑闪,细密长睫便如小扇子般一上一下。

大家不要以为端木翠被展昭半夜三更喷涌而出的外在美震住走不动路袅,错乎哉,大错也,她现在cao心的事儿多了去了。

因为她突然想到:展昭的那根红线已经被解去了,要给他牵个怎样的姑娘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