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长风镖局同人)保镖之水晶棺(10)

采玉忙起身道:“是吗?一夜都未回来吗?”

六爷道:“是这么说,昨晚上门房看到少局主陪崔婷姑娘出门,只说是出去走走,没成想一夜都没回,这都快晌午了,还是没个影,虽说少局主和崔姑娘武功高强,但是恐怕尧亲王余孽会对他们不利,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听六爷这么一说,采玉心中也忐忑起来,忙道:“既是这样,六爷,快派镖局的弟兄们四出打探下,我哥呢?我去找哥去。”

F

Y

下一刻,不知为什么,已经在找寻的路上,采玉急急地走在河堤之上,越走越远,越走越是心慌,程铁衣道:“采玉,郭旭同崔婷在一起,他们不会有事的。”

“我总觉得不是这样,我总觉得不是这样,”采玉惶急地抓住程铁衣的胳膊,“哥,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路上,我都很怕很怕。”

“怕什么?”铁衣疼爱地看着采玉,“你是太关心郭旭,你多想了。”

“不是的,不是的。哥,你不明白。”采玉摇头,“你不明白的。”

程铁衣的脸上现出疑惑的表情,不,没时间跟他细说了,采玉咬住嘴唇,快步向河堤下走去。

远远的,她看到郭旭的背影。

急急地走,路不长,采玉的心却愈来愈沉。

她一直在走,甚至故意放重了脚步,但郭旭始终一动不动,那个背影,如同凝固在空气当中。

郭旭,他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应该回过头,微笑着叫她的名字,或者,突然间回过头,扮个鬼脸,然后得意地哈哈大笑,看着自己被吓了一跳的模样。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一尊毫无生气的泥塑。风拂动他的头发,撩动他的衣衫,带出的,却是一片死气。

铁衣忽然伸手搭住采玉的胳膊:“采玉,崔姑娘,似乎是……睡着了?”

采玉愣了愣,看了铁衣一眼,又回头看向郭旭,果然,郭旭的怀中,似乎偎依着谁,那是崔婷无疑了。

“这个郭旭,”程铁衣笑起来,“他二人在此卿卿我我,害我们白白担心……”

采玉强笑,恍惚中觉得身边有些抓不住的东西,她不明白那是什么,那东西发出低低的磔磔的笑,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

脚下发出金石声响,似乎踩到什么。

程铁衣低头看,脸色忽然变了,采玉也低头看,是郭旭的剑。

剑身上有暗红的斑驳的血迹,而这柄剑,就这样寥落地被弃在这里。

采玉的脸一下子白了,她看着这柄剑,又回头看了看远处的郭旭,心底升腾起不祥的预感。

程铁衣忽的转身,快步向郭旭奔了过去,采玉反应过来,也转身追了过去。

她看见铁衣几个起纵,便落在郭旭面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一脸的不可置信。

出事了,果然是出事了,采玉的心往下沉,一直往下沉,一直沉到汩汩地冒着水泡的水中,所有的声音似乎都消失了,只有那个东西,一直跟着自己,磔磔地笑,妖异地笑。

采玉跌跌撞撞地奔到郭旭身边,郭旭没有抬头看她,也没有看铁衣,她头一次在郭旭眼中看到这样空洞的眼神,没有欢乐也没有悲伤,采玉觉得陌生。

铁衣扶住采玉,低声道:“崔姑娘……去了。”

采玉的脑袋轰的一声,她没有去看崔婷,只是惊恐地看着那东西,是的,那东西忽然便现出原形来,竟是一只长了人脸的黑蝶,狰狞的脸上满是嘲弄和玩味,一点点向采玉俯下来……

采玉后退,又后退,脚下一空,身体便坠向无穷无尽处……

F

Y

采玉支颐的手滑下,醒了过来。

已是深夜,面前的烛几乎已燃到尽头,烛泪在桌面上蕴成一滩,采玉听到段绫罗细软而绵长的呼吸,这才觉得凉气浸人。

伸手抚胸,一颗心正跳的厉害。

是的,这一世,都不会忘。

F

Y

第二日醒时,已是日上三竿,采玉心叫糟糕,忙起身下c黄,正披衣时,段绫罗端了脸盆进来,笑道:“采玉姐姐,你醒啦,郭大少问了几次了。”

采玉忙道:“镖队还没动身么?昨儿六爷再三嘱咐说今日要赶到沧州,要早些动身,怎么都不叫醒我?”

段绫罗道:“是郭大少不让叫的,说是让你多睡会……采玉姐姐,郭大少对你真好。”

说到后一句时,段绫罗忽的脸上一红,别过脸去。

采玉倒未留意到此节,只是赶紧洗漱收拾,去到前院时,镖队已经整装待发,见采玉和段绫罗一起过来,程铁衣迎上来:“采玉,你起身了。”

采玉埋怨道:“哥,你明知道镖队急着赶路,干嘛不叫醒我呢?

郭旭笑道:“你别怪铁衣,是我让大伙别吵着你的,这一路上你辛苦了,多歇息些也无妨。既起来了,去前厅用膳吧。”

采玉摇头道:“大伙儿都是一样辛苦,怎么能因为我耽误镖队的行程?本来今晚是要赶到沧州的,现下只能在外露宿了。还吃什么,带上点干粮,我路上吃便是了。”

郭旭还要再劝,铁衣道:“郭旭,你知道她的脾气,就依着她吧。”

第12章 故人相逢

因是晌午上路,虽紧赶慢赶,仍是到不了沧州,当夜便在郊野扎营,一路上倒是平静,只路遇几队客商,连个江湖模样的都没,晚上谈起时,郭旭和铁衣都觉奇怪,采玉劝道:“唯今之计,还有什么可想?以不变应万变罢了。”

晚上外围值夜,依旧是铁衣守上半夜,郭旭守下半夜,子午交正时分,郭旭去替铁衣,尚未近身便觉得有异,程铁衣回头,递给郭旭一个会意的眼神,郭旭心下了然,弯腰在地上捡起几枚石子,凝神听时,只觉左前侧的树上略有异动,当下指上发力,两枚石子朝树首处弹将过去,因着不知是敌是友,并未用上十成力道。

就听得有人哈哈一笑,高声道:“郭旭,莫糟蹋了我的好酒。”紧接着大力掷出一个酒瓮。

听到那人声音,郭旭和程铁衣几乎同时喝出声来,郭旭叫的是:“是你!”程铁衣叫的是:“封平!”

知道那人是封平,郭旭再无犹疑,手中剩下的两枚石子破空而去,力道十足,将先前的两枚击了开去,同时猱身纵起,抄臂将酒瓮揽住,拍开瓮口的封泥,长吸一口气,大笑道:“窖藏二十年的女儿红,知我者,封平也!”

那人哈哈大笑,自树上跃下,细看时,虽衫袍落拓,但散发恣意,修眉狭目,风神如旧,却不是封平是谁?

程铁衣迎上去,重重地捶在封平肩上,道:“封平,好久不见。”

封平大力拍在铁衣肩上,笑道:“好久不见,铁衣兄。”

三人这番动作,早惊动了镖队,六爷、采玉和镖队的兄弟俱都赶了出来,识得是封平,俱都松了口气,又各自回去休息。

既是封平到了,程铁衣也不提歇息的话,三人席地而坐,就着封平带来的美酒,把酒言笑,倒也是一大快事。

郭旭道:“封平,自从翡翠娃娃一役,就没了你的消息,你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