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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镖局同人)保镖之水晶棺(16)

那店小二眼珠子险些瞪落下来,楼上早惊醒了许多人,探头探脑地俯身观望,郭旭抬头看时,商六并几个镖师也疾步下楼,面上俱有惊惧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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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得有人哈哈大笑道:“杨岳,你与那门过不去作甚?少主说要避得让得忍得,你这般不避不让不忍,若让少主知道了……”

另一人应道:“少主也说了,若给脸不要脸,就打得他没脸。这么雨浇雨淋的丧气日子,店小二还人五人六的拿腔作调,若不是少主片刻就到,我非褪了他一层皮。”说着大步跨进门去,众人知他必是先头那人唤的“杨岳”,仔细看时,此人剑眉星目,倒是一幅好模样,未料得脾气竟如此急躁。

后面又有两人跟进来,三人一般的黑色甲衣,那杨岳腰缠一条九转锁链,后面的两人一人提着青光软剑一人倒提宽口环刀,本都是威风凛凛的江湖人物,惜乎俱都被淋的落汤鸡一般,难怪要寻那小二发火了。

这店小二倒也是极机灵,见三人不好惹,立刻换了一副溜须拍马的调调,陪笑道:“是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爷,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说着便伸手掴脸,惜乎看似下手甚重,打到脸上一点声响也无,采玉在一边帮封平上药,不留神看到此节,险些笑出声来。

杨岳不耐道:“得了得了,少在这磨叽,快给我们收拾四间上房。”

店小二赶紧笑道:“是是是,小的这就去为四位爷收拾房间去。”

那倒提宽口环刀的黑衣人瞪小二道:“甚么四位爷,还有一间房是给我们小姐准备的。”

店小二忙不迭地改口,一边厢离开一边厢拿眼偷瞅门口,可惜瞅了半天,门口也无什么小姐出现,那小二满腹狐疑,却也不敢再多嘴,自收拾房间去了。那些个看热闹的住客也打着呵欠各自回房,不多时,大堂中又只剩了郭旭封平几人并那三个黑衣人。

采玉不动声色地打量了那几人一番,压低声音对郭旭道:“郭旭,这几个人来的蹊跷。”

封平一笑,亦压低声音道:“依我看,更蹊跷的是他们口中的小姐,这么大雨天,三个做下人的赶来投宿,却把小姐一个人落在后头,外头这么凶险,孤零零的一个姑娘家……”说着不住摇头。

程铁衣道:“那先前开始说什么‘少主片刻就到’,后面又说订四间上房,有一间是给他们小姐的,莫非这小姐,就是他们的少主?”

郭旭亦笑道:“有意思,若这小姐就是他们的少主,那必不是什么普通的闺阁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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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店小二已领着两个后厨的帮工过来,指着破开的大门道:“就是那里,找些桌子条凳堵上了,莫窜进狼来。”说着转身离开,其中一个帮工见他走远了,往地上啐了一口道:“支使我们做事,什么东西。”另一个帮工劝道:“莫气啦,把门堵上,我们好回去补觉。”

两人便将墙边摞起的条凳方桌张张搬下,抬了桌子放在门边,如此来回了两三趟,郭旭他们忽听得桌子失手跌落之声,其中一个帮工骇叫道:“鬼啊……”

第18章 变故频生

但见大门口立着两个身着生麻衣丧服头戴丧帽脚蹬丧鞋之人,衣服鞋帽俱都不缉毛边,腰间扎着生麻绳,显然服的是最重的生麻丧,两人一般的面色惨白,在疾风骤雨的掩映之下,跟鬼魅殊无差异,难怪帮工要大呼有鬼了。

程铁衣忽然低呼一声:“糟了,其中一人是柳尚柳老爷子。”

郭旭心中一沉,抬眼看时,果然,右首边那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是柳无暇的父亲柳尚。

须知身死服丧,只有晚辈为长辈服丧,断无长辈为晚辈服丧的道理,柳尚非但为柳无暇服丧,还要服这最重的生麻丧,此间深意,不言自明。

郭旭上前,躬身道:“见过柳老爷子。”

礼尚未成,柳尚往边上一让,避开郭旭行礼的方向,森然道:“老朽受不住郭少局主的大礼。郭大少若能将段绫罗交出来,柳尚此生感激不禁,若是不能,也无需多话,划下道来就是。”

郭旭身形一滞,心中好生为难,那三个黑色甲衣人面露好奇之色,不住向这边打量。

柳尚身边的年轻男子上前一步道:“小可不才,欲以手中的霹雳天刀会一会郭大少的惊风密雨断肠剑。”说着拔刀出鞘,此人当是柳无暇的新婚夫婿天刀少侠赵冯志无疑了。

眼见一场血拼在即,采玉忽的出声喝道:“慢着。”

众人回头看采玉,采玉向铁衣道:“哥,你上楼去,请段姑娘下来。”

铁衣一愣,转首看郭旭,郭旭微微点头,示意铁衣照做。

待铁衣离去之后,采玉上前,对着柳尚微微一福:“令媛之事,让人哀婉痛惜。柳老爷子若不能为令媛血此深仇大恨,实在枉为人父。”

此言一出,封平等俱都怔住,只郭旭心念一动,隐约猜到采玉的心思。

柳尚眸中痛色大盛,道:“正是。”

采玉道:“柳老爷子,我且问你,若你杀不了段绫罗,你是否觉得愧对令媛?”

柳尚虎目一瞪,道:“这个自然。”

采玉微微点头,又道:“我再问你,若你杀了段绫罗,但这个段绫罗并非杀害令媛之人。那么,你依然未能替令媛报仇,是不是?”

柳尚神色间有几分不耐,强耐下性子道:“是。”

采玉展颜一笑,道:“好,等的就是柳老爷子这句话,柳老爷子是明理之人,自然能够明白个中究竟。如果杀错了人,非但不能替令媛报仇,还会枉杀人命,为无暇姑娘添一分无谓罪孽。”

柳尚浑身一震,赵冯志抢上前来,怒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采玉扬手指着尾随铁衣下楼的段绫罗道:“我想说的是,这个段绫罗并非杀害令媛的真凶,真凶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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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冯志脸色一变,旋即冷笑:“单凭你花言巧语,我们便会相信么?”

采玉朗声道:“程采玉敢用身家性命作保,方才所言,句句是实。两位如果不信,段绫罗就在此地,取了她性命便是。只是这么一来,阴间新添枉死鬼,真凶逍遥法外,无暇姑娘泉下有知,也不会安息!”

柳尚定定盯住采玉良久,道:“姑娘说的有理,可是姑娘凭什么说这个段绫罗并非是杀害小女的真凶?”

采玉微微一笑:“因为这个段绫罗并非武林中人,她根本就不会武功!”

柳尚微微错愕,抬头看向段绫罗,采玉道:“柳老爷子暗中打探镖局怕是有些日子了,应该知道镖队中只有这一个段绫罗,长风镖局并无掩藏。段姑娘亦只是遭胁迫的可怜人,个中另有缘由,若柳老爷子肯听,我们可以慢慢讲来。柳老爷子可以先试试段姑娘的武功,就知我所言非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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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旭唇角露出一丝不为人知的浅笑,采玉此招甚妙,不但将球踢回给柳尚,还能借机一探段绫罗的武功,一举两得。

果然,柳尚略一沉吟,转头对赵冯志道:“志儿,你且试一试她,需得拿捏好分寸,切莫鲁莽。”

赵冯志应一声,大步上前,段绫罗面有惊惶之色,采玉拉她上前,柔声道:“你不用怕,若有差池,郭旭和我哥会照顾你,断不会让你受半分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