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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镖局同人)保镖之水晶棺(25)

杨岳一愣,道:“少主怀疑长风镖局会在菜中落毒?”

那女子摇头笑道:“长风镖局能落下什么了不得的毒来?我所忌惮的,唯有黑色文血而已。”

杨岳此番心思转的极快:“少主是怕瑶姬娘娘从旁落毒?”

那女子点头:“我昨夜想了许久,凤自瑶精通毒学药理,旁人都畏她三分,但我早已熟读她的毒手神篇,莫非她心知奈我不得,便转而寻求黑色文血?她若真用黑色文血向我落毒,那倒是极棘手的。”

杨岳恍然道:“少主所言有理,属下也好生纳闷瑶姬娘娘作甚要抢那黑色文血,如此便说的通了。”

下得楼来,长风镖局诸人并柳尚、赵冯志、齐泰、马嵩等,并已在席中相侯,连重伤甫愈的段绫罗亦坐于席中,见那女子下来,齐泰和马嵩忙起身相迎,郭旭等随后起身,那女子向着郭旭含笑致礼,目光旋即转向段绫罗,意味深长道:“段姑娘的身子倒好的快。”

郭旭不意她第一句话竟是问向段绫罗,转头看了看段绫罗,笑道:“段姑娘的身子还弱的很,但听闻是邀谢姑娘,说什么也要过来给姑娘端一杯谢恩酒。”

听郭旭如此说,采玉忙扶段绫罗起身,段绫罗向那女子道:“都是小女子带累长风镖局,若不是姑娘昨日出手相救,小女子只怕已然身遭不幸,姑娘当受此一礼。”说着,便叉手要行万福,那女子身法极快,迅速错身退开一步,避开段绫罗行礼方向,一语双关道:“段姑娘言重了,这大礼我受不得,否则,岂不是乱了……规矩?”

段绫罗愕然,万福行到一半,行也不是不行也不是,煞是尴尬,郭旭等亦有狐疑之色,只杨岳了然那女子怀疑段绫罗是凤自瑶,若当真如此,自然不好受生身母亲一拜,但看段绫罗的神色极愕然,似乎并不了然其中之意。

采玉见有些冷场,忙笑着向段绫罗道:“这位姑娘是念你重伤未愈,怕你行礼牵动了伤口,既如此,便不要拂了姑娘的好意了。”

段绫罗闻言看向那女子,面上大有感激之意,封平亦不动声色地转开话头道:“采玉说的极是,段姑娘身子本就虚弱,这长乐镇药材匮乏,待到大些的城镇,得采买些上好的药材才是。”

说话间,那女子并杨岳等皆已入席,程铁衣道:“说到上好的药材,有什么比天山雪莲更适合的?只不过市面上的雪莲大都鱼目混珠,药效亦失之下等,听说最好的天山雪莲,藏在浣葛山庄之中,不知是也不是?”

封平哈哈笑道:“此话不假,但是天山雪莲是浣葛山庄的珍品,铁衣兄,只怕你捧了上千两黄金前去,人家都未必肯卖。”言罢哈哈大笑。

一直未曾言语的柳尚忽地开口道:“天山雪莲?莫非就是优钵罗花?我记得柳家的礼单上……”

听到“优钵罗”三字,那女子脸色微变。

赵冯志低声道:“岳丈记得没错,就是优钵罗花,当日小婿与……无暇大婚,浣葛山庄送上优钵罗花作为贺仪。”

说到大婚之事,赵冯志难掩满面戚色。

见郭旭等面有不解之色,采玉忙解释道:“梵语中称雪莲花为优钵罗,这优钵罗,指的就是天山雪莲了。”

那女子忽的开口问赵冯志道:“那优钵罗花,现下是否还在贵府?”

赵冯志未料到那女子竟向他问话,愣了一愣,看向柳尚,见柳尚点头,方才答道:“大婚之日……发生那样的事,当夜是极混乱的,再加上当时道贺的客人太多,事后点算,那优钵罗花已然失窃,想必被人顺手牵羊也未可知。”

那女子追问道:“这么说,绫罗美人出现之后,那优钵罗花便不见了?还丢了别的东西没有?”

赵冯志听这女子咄咄逼人,心中先有了三分不悦之色,碍于座上诸人,按捺下怒气道:“在下未曾留意。”

那女子又道:“既丢了优钵罗花,为什么江湖上半点风声都无?”

赵冯志再按捺不住,一掌拍于席上,长身立起,怒道:“我柳家出了那么大的事,难道我还轻重不分,去苦苦寻那优钵罗花不成?”

话音未落,杨岳已站起身来,一手按住腰间铰链,斥道:“你是向谁呼喝?”

听杨岳如此说,齐泰和马嵩对视一眼,退出席位,各自抽剑拔刀在手,护于那女子身侧。

眼见邀谢之宴竟成剑拔弩张之势,商六惊惧不已,愈发觉得封平所料不错,真真料事如神。转念又一想,若不是封平提及什么珍贵药材,那女子和赵冯志也不至于针锋相对至此,心中又有些责封平多话。

郭旭不动声色,自将酒杯斟满,持杯起身,向那女子道:“一杯薄酒,谢过姑娘昨日相助之谊。”说着微微一笑,一饮而尽,翻转酒杯,将空杯底示与那女子。

那女子端起面前酒杯,亦笑道:“既是郭大少相敬,自然要饮。”说着将酒杯送至唇边,另一手抬起,以袖遮面,看似只是礼数使然,却只有采玉见到,那女子衣袖所遮之下,如花娇颜立罩寒霜,递与杨岳一个示意的眼神。

杨岳心下会意,忽的呼喝一声,一脚踢翻桌案,那九转铰链,恰如银蛇出洞,向着赵冯志弹将出去。

第28章 世情如霜

众人见郭旭与那女子饮酒,那女子言笑晏晏,俱以为一场争执化于无形,连赵冯志自己都放下心来,谁能料到杨岳会猝然发难?桌案既翻,茶盏碗碟四下飞落,赵冯志躲避不及,臂上已被链刀划开一道口子。

众人惊呼出声,只郭旭依然执杯立于当地,冷静地注视那女子举动,那女子见混乱已起,唇角漾起一丝不经意的微笑,手上发力,捏碎酒杯,指上轻弹,将一块碎瓷向着段绫罗面上弹射而去。

就听得段绫罗低呼一声,脚下一滑,向后便倒,郭旭与那女子几乎是同时猱身纵起,向段绫罗抢将过去,两人同时抢至段绫罗身边,郭旭又惊又怒,低声道:“为甚么?”

那女子亦低声道:“与你无干。”说着伸手在郭旭肩头轻轻一推,同时一个旋身,伸臂扶住段绫罗,扬声道:“段姑娘没事吧?”说着看向段绫罗脸庞,眼中的失望之色一闪而过。

却说杨岳听到那女子如此说,立时收回铰链,向赵冯志道:“这里地方小,免不得伤了旁人,要打我们出去打。”

赵冯志怒气难平,正想迎战,就听那女子厉声道:“打甚么打,不成器的东西,都是我平日管教不严,教你们今日在人前如此丢脸!”

赵冯志一愣,听那女子如此声色俱厉,便不好再向杨岳呼喝什么,采玉忙自那女子处扶住段绫罗,段绫罗以手抚面,指fèng间有血丝渗出,采玉拿开段绫罗的手,但见段绫罗面上被瓷片划开一道血痕,伤口倒不深。

那女子向郭旭歉然一笑,道:“都是我平日里纵容,他们如此胡闹,搅了宴席,实在惭愧。”

说着向郭旭微微欠身,郭旭淡淡道:“不妨事,杨兄只是性子急些罢了。”

那女子又向段绫罗道:“我那有上好的凝脂膏,待会我遣人拿给段姑娘,这些许伤痕,过两日便好了,亦不会留疤,不至于损了段姑娘大好颜色。”

但凡女子,对自己的脸总是分外在意些,段绫罗先时还担心面部留痕,听那女子如此说,感激道:“那便多谢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