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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同人)三生三世之轻尘恋(32)

“出不了事,看他的样子,像是已经知道什么了,我倒觉得,一开始就不该瞒着他!”东华帝君挑着眉毛,凉凉地开口。

“瞒得住一时,也瞒不住一世,或许帝君说得对!”白浅一脸意味深长。

☆、忆往昔

折颜盯着案几上的瓷瓶,这是他花了差不多四个月的功夫配制出来的,谁也不知道这忘情水的解药是不是真的有用。他既怕这解药没有用,他没法得到一个答案,找不回梦里那个人,他又怕这解药一旦生了效,他和轻尘之间就再也没有回去的可能了。喝与不喝,忘与不忘,这样的两难让折颜无比纠结,几欲疯狂。

他想起那日,轻尘说得那句话,“与轻尘而言,他是除了爹娘之外,这一生最重要的人,轻尘不想忘,更不能忘!”坐了小半天的功夫,折颜露出苦涩的笑意,“折颜,枉你活了几十万年,竟不如一个孩子想得通透,来得决断!”他终于下定决心,不管如何一定要和那个忘却的过去做个了断,折颜仰头将瓷瓶里的解药喝了个干净,然后就坐在案几边,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折颜就这么坐着,直到第二天的晌午,还是什么都没有想得起来,许是因为疲惫,许是因为沮丧,他的脑子一片混沌,心里腾出一股火气,伸手将案几上的物件儿全部撸到了地上。

别无选择了,折颜坐在自己的纯阳洞里,不知道喝了多少桃花醉,身边堆了一堆的酒瓶子,“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折颜的心底焦躁地呐喊,心里破的那个洞越来越大,让他觉着空得疼。

折颜拎着不知道是第多少瓶的桃花醉,漫无目的地走在桃林里,不知不觉中,走到小五以前的住处,他抬眼看了看四周,一切都很熟悉,可是他又总觉得哪儿不对,到底哪儿不对,折颜的脑子有些乱,眼神都是散的,却在一低头的瞬间,灵光乍现。

折颜一挥袖,面前的仙障瞬间消失,竟露出另一间木屋,那木屋和他梦境里的一般无二,折颜瞬间醒神。他有些踉跄地慢慢走近那屋子,吱呀一声,推开那门,阳光甚好,透过窗棂洒了进来,仿佛看到一个娇俏的女娃儿,坐在那案几旁,认真仔细地画着什么……折颜下意识地走到案几边,抖着手展开那书桶里卷着的一幅幅画。

这些画像,有他负着手站在桥上的,有他坐在小河边钓鱼的,有他正在执子下棋的,有他正在晒药草的,每一幅画上都有一句情诗……最后的一张,是他站在桃树下,临风而立的,画的左上角题着,“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弟子凤轻尘,拜见师父!”

“师父,你尝尝这个!”

“师父,记得还我人情!”

“师父,这回我给你长脸了吧!”

“师父,削了凤尾,会不会疼?!”

“师父,轻尘错了……你别不理轻尘……”

“师父,为何连你都要逼我!”

“不……我不要……师父……”

往事如一帧帧画面,在折颜的脑海里闪现,女子时而笑魇如花,时而娇俏可人,时而楚楚可怜,时而又悲伤哀泣,折颜脑子里的所有画面,最终定格在那个悲恸至极仰天长嚎的瞬间……

“竟然是你!”

心里那股大力地闷疼,让折颜瞬间白了一张脸,他蜷缩着跪坐在案几边。

一滴泪,又一滴泪,落在最后那副画卷上,慢慢地氤氲开来……

“心悦君兮君不知……心悦君兮君不知……呵呵……”折颜拭去眼角的泪,苦笑着喃喃自语。

折颜觉得自己的心上像被人划破一道口子,慢慢地沁出血,虽不致死,却让人疼痛难忍,煎熬万分。

风吹过,散了一地画纸,不知乱了谁心……

白真坐在书房,正提笔写字,突然心里一阵慌乱,口说“不好!”,人已立马消失,有人动了他的仙障。

白真赶到桃林,几乎不做任何思考地奔向轻尘的屋子……门开着,他顿住了脚步,“你终于还是都知道了!”白真竟觉得,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缓缓地跨过门槛,踱进屋子里,一地画像,一室狼藉……折颜坐在案几边,依旧白着一张脸。

“折颜……”白真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

“真真,你真沉得住气。轻尘,和我,到底为何会这样……”折颜说得很慢。

“……”白真冷着一张脸,默不作声。

“是谁,给我喝了忘情药?”折颜脸上波澜不惊。

“……”白真继续沉默。

未及反应,白真觉得后背一股大力的撞击,人已被折颜按到了墙壁上。

折颜红着眼眶,揪着白真的衣襟,“白真,你我几十万年的情谊,换一句真话,有那么难吗?”折颜几乎是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白真闭上眼睛,沉默了许久,再睁开眼,“当年,她杀进天君殿,冲破了你的封印,害你元神尽散,不得已,用了阴阳双生眼这逆天改命的禁术,救回了你,却因此遭到反噬,容颜尽毁,青丝全白……折颜,当年,你为了护她周全,连命都快搭上了,你若看到她那个样子……你怎么受得了,轻尘又情何以堪?!”白真很平静地说完这些,深深地看了一眼折颜。

☆、桃之礼

折颜慢慢地松开手,靠着墙角,颓丧地坐了下去……

白真见他如此,有些不忍心,挨着他,也慢慢地坐了下去。

“是她给我喝了忘情药?!”折颜心里无限凄凉。

“折颜,你也看到了,这三万年,轻尘并不好过!”白真皱着眉。

“我知道……”,“轻尘,你既心悦与我,又如何舍得让我喝下那忘情水?”折颜想到第一次在北荒见到她苍白的脸,那晚在桃林,她心心念念唤“师父”,那个黄昏她站在小河边倔强的身影,脸色一片灰败。

过了半晌,折颜又缓缓开口,“那年,凤九被红莲业火伤了脸,她说,若是让她那个样子去见帝君,定是比死都要难受……想必,她那时,也是那么想的吧!”

“女为悦己者容,或许吧!”白真看着远处,眼神一片茫然。

“怪不得在北荒第一次看见她,我总是觉得很是熟悉,却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怪不得她每次见我,都是那样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折颜心疼的要命,从前那个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人,在这三万年里却受尽了苦痛和折磨。

到后来,折颜和白真两人就这么坐着,什么都话都没有说。

良久,白真才又开口,“折颜,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她?”

“真真,有些事情,你不知道,那晚,在桃林,我说的话……她怕是不会再想见我了!”

“我说怎么最近你们像商量好了,都不往那儿跑了的,搞半天是躲着对方!可是为什么呀!”白真一脸不解。

“算了,不说了,是我自己的问题,以为自己明白的东西,其实一点都没弄明白!”折颜觉得糟糕透了,他竟然从头到尾在跟过去的自己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