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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22)

余俞因为余诚杰的目光略有些不自在,毕竟刚做了亏心事又还让余诚杰看到他脖颈上的痕迹了。他恭敬地唤了一声“大哥”,然后站在了一边。

余诚杰问道,“一起吃早饭?”

余俞赶紧道,“已经在外面吃过了,不用了。”

余诚杰点点头,便不再看他。

余诚杰也穿了一身黑色西服,头发抹了发油梳得很整齐,五官俊朗,面目严肃,不怒自威,余俞给他开了车门,他坐进去后自己准备去坐前面副座,余诚杰此时发话了,“小余,就坐我旁边。”

余俞点头应是,这就坐了余诚杰的旁边,但是对于余诚杰的这个安排不免有些疑惑。

车子是往XX墓地开去,余俞看余诚杰如此郑重的样子,知道他去祭拜的人不是一般人,但他此时并不知道那个人是什么人,或者为何要余诚杰如此郑重地去祭拜。

余诚杰靠坐在沙发上,眼睛微眯,像是在想事情,即使是如此闲散的动作与神情,他坐在那里也让人觉得有不可侵犯的威严和压迫感。

余俞端坐着,眼睛只在注视窗外情况的时候从余诚杰身上扫过,后来他发现余诚杰在看他时,他心里掠过惊讶,向余诚杰望过去,眼里闪过疑惑。

余诚杰目光并没有转开,就看着他的侧脸,眼神深沉难测,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余俞只好问了一句,“大哥,有什么事情么?”

余诚杰没有回答,却坐正了身体,手指在他的颈动脉处摸过,他的手指温润略带一丝薄茧,但对于余俞这热气沸腾的年轻身体,他的指尖给余俞的感觉却是微凉的,像是蛇从脖子上溜过一样,让余俞瞬间背脊一抖,身体自动进入了防备状态。

余诚杰的手指又摸到脖颈后面去了一点,手指在那里顿了一下,然后拿开了,余诚杰微冷的声音响起,“是什么样的人,你就敢让人在你的这里啃一口!”

余俞从来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并且这种直觉有时候比他的判断力更为准确,他的这种直觉是从小在纯净的山山水水之间长大而有的对人心好坏的判断。余俞会对方茗有好感完全是因为他自己的这种直觉,会和方茗在一起自然也是因为打心眼里对他的放松以及产生的喜欢之情,和方茗在床上的时候,身体的欢愉也并没有让他想太多,方茗在他的脖颈上又舔又啃的时候他哪里会去想方茗可能一口咬上他的颈动脉或者喉管,他不会去想这个,也不会去认为方茗会害他,方茗不会害他,这是他和方茗在一起的前提。

而别的人,他是不会和那些人上床的。

余俞心里对此很坚定。

余俞的眼里深处的那种信任和温柔看在余诚杰的眼里,让余诚杰微愣,然后心里自然不舒服了起来,因为余俞这种信任和温柔是对着那个和他有一夜之欢的人的。

余俞是那种非常有责任感,而且非常忠诚的人,并且一旦认定一个人,就再不会改变。

他的这种性子余诚杰一看就知道,并且非常喜欢,但是此时,有另外一个人让余俞对她有了这种感情,余诚杰不可否认地他的心里有些不舒服,好象是自己珍爱的并且一直藏着的宝贝被外人染指了。

余诚杰细想让自己上过心的东西,真的非常非常少。

他旗下的娱乐公司里有各式各样的美人,但他从不染指,并且公司里有严令的不成文规定,潜规则不能用。余诚杰陪床的那些漂亮男孩儿都是夜总会里卖的,或者有人送的,他从来不强迫人跟着他,当然,这其中有他身边总有那么多漂亮男孩儿,根本不需要他去强迫有关,也有他从不对这种床上用品上心,也不在上面花心思和费感情。

而对于权利,他只是按照自己心里想的去办去要,那些总是他的,不是他的就弄成是他的,好像也没有特别上心过。

这几年过得太顺遂了,余诚杰不由得觉得那种特别想要什么的热血和激情都离他远去了很多年一样,以至于又看了余俞好几眼,这还是第一次,一个人让他有当年那种想要不折手段得到的热血澎湃的感觉。

余诚杰当然还不明白并且也不认为自己这是爱上了一个人,只认为自己想要他。

余俞对于余诚杰那句问话的沉默,余诚杰并没有太生气,因为余俞平时就是个很沉默的人,也因为余诚杰以为余俞毕竟第一次开荤,在床上昏了头而没有了警惕,所以此时被他一说就不知道如何回答也是应该的。

于是余诚杰后来再强调了一句,“再要出去找女人,必须让我知道。”

余诚杰这样的要求实在有些过分了,就像个对孩子监视得无比严厉的家长,余俞想到方茗,略有些迟疑,但还是点头应了。

余诚杰说完那句强调的话也觉得自己说得太过,于是又加了一句,“我对你的期望要比别人高。”

余俞看了余诚杰一眼,点头说自己不会让大哥失望。

在墓园门口下车,此时太阳已经升高很多了,秋日的阳光已经不再酷烈难忍,有种温情流动的感觉。

保镖车里的保镖们下车各守方位站好后,余俞才开车门让余诚杰下车。

去祭拜的人叫“陈广裕”,余诚杰接过一大捧白菊花放在墓前,并没有弯腰行拜礼,而是就那样站在那里冷眼看着那墓碑,还有那墓碑上经历风吹雨打多年而泛黄发白看不出原来模样的照片。

余俞对这个“陈广裕”略有耳闻,因为做他这一职的对这方面的信息本该比别人知道地多些。

陈广裕是他们帮里以前的“大哥”,十几年前死的时候还正值壮年,如何死的倒是不知道,不过,他死之后就是余诚杰上位了,由于余诚杰手段了得,迅速发展壮大了帮派。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位前任大哥很快就不被帮里的人提起,而且因为新血换旧血,帮里也很少人知道他的事情了,于是余俞知道的也并不多。

想到陈广裕是余诚杰的前代大哥,余俞认为余诚杰来祭拜他也属应当,但是余诚杰那样冷眼静默的样子又实在是对死去的人没有丝毫的敬重,余俞此时不由怀疑这位前代大哥不被人记得是不是与余诚杰和这位前代大哥并不亲厚有关,以至于在余诚杰面前,任何人都得忘了这位前代大哥。

要离开的时候,余诚杰对身后恭敬地弯腰等候的墓地管理员道,“这照片实在没法看了,换张新的来吧!”

“是,早就有换的意思,只是太久没有联系上‘陈太太’了,没有照片换新的。”管理员点头哈腰苦笑着解释。

余诚杰对此没有再说什么,那管理员也不知道余诚杰的意思到底是再去联系陈太太要照片还是这件事就这样不用换照片了,但是稍稍抬头看余诚杰那沉着脸的样子就不敢再问。

余诚杰出了墓园上车后就很沉默,之后就说要去“皇都”。

“皇都”一听名字就是一个高消费的地方,余俞作为保镖之后一起去过不少次,都是陪余诚杰去的,大多时候是去放松心情,有时候也是去谈事情。

这里是一个高级桑拿洗浴中心,进出的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

进去就有经理迎接直接领到余诚杰的个人包厢里。

余俞能感受得到,余诚杰去了墓园之后心情就不太好,估计是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吧!不过作为保镖,他觉得自己并不需要动嘴来安慰人,便什么也没说。

余诚杰泡温泉,他理应在角落里侯着,但余诚杰却让他也一起下池子泡。

余俞一愣想要拒绝,余诚杰已经在小姐的伺候下脱了衣服进浴池里去了,然后又有小姐跪在浴池边为他按摩肩膀,余诚杰的沉默和微皱的眉头都告诉余俞,余诚杰心情不好,不要违逆他的话,于是只好脱了衣服去和余诚杰一起泡澡。

余俞身上还有方茗留下的一些印子,因为房间里光线昏暗,又有蒸汽,他的肤色又很好地掩盖了那些印子,所以也并不是很容易看出来,但不免地,余俞还是有些不自在。

下水后就一直离余诚杰有些远,小姐要为他做按摩他也拒绝了。

温泉里的药味很重,让人很放松,余俞便也没有了最开始的那种不自在,目光从伺候余诚杰的那两位小姐身上扫过,余诚杰来这里用的人几乎都是固定的,很少有换,而这次这两位中的其中一人和以前的人不一样,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而就是因此,一直在闭目养神的余诚杰便睁开了眼看他,余俞可不会想到余诚杰的心思,余诚杰还以为他是对这两位小姐有兴趣,于是心里不大爽快。

房间里很闷很热,很快就是一身大汗淋漓,余诚杰起身的时候,余俞也赶紧起身。

按摩师为余诚杰做着按摩,余俞拒绝了,不是亲近的人触碰他的身体他会条件反射地身体进入备战状态,要是突然将碰到他身上的按摩师的手给掰骨折了就不好了。

余诚杰突然摆手让房间里的按摩师离开了,对穿着浴袍的余俞道,“你过来。”

余俞不知道余诚杰这时有什么吩咐,走过去余诚杰却望着他突然道,“小余,做我的人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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