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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39)

以前不知道余诚杰对他的心思,余诚杰对他做的那些事情他都当成是余诚杰的惩罚,但是现在知道了余诚杰的心思,于是余诚杰做的任何动作,他都觉得带上了那方面的色情的暗示。让他又惊又怕。

而更让他担忧的却是他这样和余诚杰在一起的时候,居然和与方茗做那种亲密事情的时候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和方茗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感觉是略微甜蜜里带着柔软的,那是想要好好对待一个人的感觉,那种感觉可以是对待家中表弟或者邻居家小妹时产生的,以前对待史微微的时候,他产生的也是这种感觉;但是,刚才和余诚杰之间发生那样的暧昧的事情,他却是全身发麻一样,有种惊涛骇浪打过来的灭顶感觉,好像原来的世界突然之间完全倾覆了一样,那种不受控制的心跳和感受简直让人觉得胆战心惊。

余俞满脸戒备地把余诚杰望着,余诚杰朝他招了一下手,他站在那里可不敢上前去。

“过来。”余诚杰的腿动了一下,将右腿搭到左腿上,摆出的明显是闲适的动作,但是余俞却戒备地不进反退,那种戒备的样子在余诚杰的眼里就像是受了惊的小动物,真是从未见过的新奇。

余俞心想余诚杰要是要来昨晚上和他约定的事情他可怎么办,把余诚杰解决掉吗,他真的能下手吗?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房门就响起了开锁的声音,他看了余诚杰一眼,作为保镖该有的素质,他跑到了门口去戒备敌人。

第三十二章

房门打开了,第一个进来的人成了余俞手下的人质,他的手擒着手上人质,将门口堵了起来,没有任何人能够在不经过他的情况下进屋威胁到余诚杰。

来开门传话的人被余俞这敏捷又凶狠的动作惊住了,赶紧说明情况,表述自己的立场,道,“是主人邀请余先生下楼说话,我是传话的。”

本来守在门口的两个保镖在余俞的目光下退了两步,余俞回头看余诚杰,问他的意思,“大哥?”

余诚杰道,“既然邀请,我也不能托大,那就下去吧!”

那倒霉的传话人被余俞勒住脖子差点就要断气,看余诚杰放下书往门口走来,便松了口气,要余俞快点松开他,余俞根本不理睬他的要求,依然挟持着他,走在余诚杰的身边往楼下去。

余俞一路戒备着,手上的人既是人质,也是攻击武器和挡箭牌,显然他手中的人很有自觉,当发现自己对于余俞的功用之后就非常配合,生怕一下子被拧断了脖子。

余诚杰脸上神情闲适,视线好几次用余俞脸上甚至身上扫过,越看越觉得满意,心想当初看上余俞果真是他眼光独到卓绝,余俞的确是块宝石,没有被打磨的时候已经很不错,经过打磨之后就更加让人满意了。

“在一楼小客厅。”传话人被余俞勒住脖子挟持着,但也算镇定,一直指引着路,大家往楼下走去。

走进一楼小客厅,看到正对着门的人,余俞的手就是一僵,脸上神情也有些微变化,紧接着就拧了一下眉。

余诚杰倒没有丝毫在意的样子,走进去目光扫了里面一眼,邹盛赶紧起身热切周到地引他入座。看到余俞还把自己的手下挟持着,对余诚杰道,“虽然请诚哥来做客,礼数方面没有做好,但你也不用这样子生气,这时候还……”笑着指了指余俞。

余诚杰看了余俞一眼,余俞就把手上的人一把推出了门,他望着此时坐在别的男人怀里的方茗,目光幽深,有很多话想问他,但却有东西哽住了喉咙一样,一句也说不出来。

“小余,既然是被邹先生邀来做客,还杵在门口做什么。”余诚杰说了一句,余俞这才艰难地挪动步子站到余诚杰的身边去。

方茗那双漂亮的深褐色眸子望着余俞,眸子深处像是沉积着化不开的哀愁一样,明明不是一双流泪的眼,却给人以里面的泪永远流不尽的哀伤感觉。

柳文天瞥了一眼余俞,是不久前从他手上将方茗带走的那个男人,他感受到了方茗对余俞的那种不舍,原本就揽住方茗的手臂将他揽得更紧了,还在他脸颊上示威性地亲了亲,又在方茗耳朵上亲了几下,亲密耳语了几句,因为他的话,方茗不敢再看余俞,把头低了下去,任由柳文天在他身上暧昧地动作,身体更加亲密地靠在了柳文天的身上,脸颊上还起了一层红晕,因为笑着,脸上的酒窝显得非常明显。

看到方茗这个样子,余俞心里开始犯痛,他不相信方茗之前对他的感情是假的,是在玩弄他的,他相信方茗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是有苦衷的。毕竟,这个男人前一段时间还曾经在路上拦过方茗,那时候方茗是要摆脱他和他发生过争执。

“我还有些别的事情,就先带人告辞了。”柳文天起身,把方茗像个宝贝一样地拽在手里,又过去和余诚杰握手告辞,还笑着感谢道,“谢谢诚哥对小茗的照顾,我会一直记得的。”

“方茗是个好孩子,他自己选择了你而已,你可要好好待他。”余诚杰笑着说道,目光微微后侧瞄了瞄余俞的神情。

余俞的目光一直放在方茗身上就没有转开过,那目光太过热烈以至于让方茗根本不敢抬头,他就那样温顺乖巧地被柳文天牵着。

柳文天又对着邹盛点了点头,向余俞露出个带着些挑衅又示威的笑意,搂上方茗的腰,将方茗带出去。

方茗一直不敢抬头,要出门的时候,他才侧身抬起头来看余俞,看到余俞那沉着的显然很受伤的目光,就再也走不动了,望着他眼含深深情愫,欲言又止。

柳文天拉他走也拉不动,以至于让柳文天的神色些微变了变,揽住方茗的肩膀,掩饰性地笑着说道,“虽然你现在和以后都是我的人,但你要和诚哥道别就说吧,我不会拦着你。”

方茗身子有一瞬间的颤动,紧接着脸上就浮起了那种阳光清新中带着些微媚意的笑容来,说道,“谢谢诚哥一直以来的照顾,”又看着余俞,“也谢谢余大哥一直以来把我当弟弟一样的爱护,我会记住你的好。”

方茗要被柳文天带出去,余俞终究没有控制住自己,他跑过去一把拉住了方茗的手臂,“方茗,你……”

“小茗……”柳文天唤了一声,方茗赶紧把余俞抓住自己的手臂的手拂开,道,“余大哥,天哥要带我去英国,以后估计不能见面了,你保重。”然后头也不回地和柳文天出去了。

余俞的手僵在了那里。心中的感觉非常怪异,好象是非常疼痛,但是,又像是没有感觉的麻木。

余诚杰轻咳了一声,道,“小余,你一直把方茗当成弟弟,他既然有了好的归宿,你也该感到高兴才对。”

余俞低着头走回到余诚杰的身边去,闷声不吭。

之后余诚杰又和邹盛乱扯了一些话题,余俞的心思已经不在这里,便也没怎么听,直到有人进来报告说来接余诚杰的车已经到了,邹盛比余诚杰来得急切地站起身来,像是要迫不及待地把余诚杰送走一样。

余俞之前并不知道邹盛为何费了大力气把余诚杰抓来,但此时却又像甩烫手山芋一样地将他送走,直到出门到这别墅的门外,迎接余诚杰的田永上前来,他手里抱着个小孩儿,余俞才总算明白了,那小孩儿估计是邹盛的心头肉吧。

余诚杰要上车时对邹盛说道,“邹盛,我已经有三年多没有受过伤了,上次腿上被擦破了,万老四到现在还不敢在K城出现,我这次手上的伤不计较,你邹家老三的事情,也该扯平了。”

邹盛道,“老三受些教训也应该的,怎么敢和诚哥计较。”

余俞看到那被田永抱着的小孩儿其实也不小了,至少该十六七岁了,脸色苍白带着病气,看那样子像是身体有残疾不能走路只能让人抱着。

邹盛小心翼翼地将那孩子接过抱到自己怀里去,只听那孩子说了一句,“我没有事。”声音淡淡的清幽如山间清风如山中明月,瞬间让所有人的心里都一亮的舒适,是余俞从没有听过的动听。

邹盛抱着他进去了,弟弟吃了亏也不敢和余诚杰计较。

他原以为余诚杰会在乎方茗,还想以方茗为人质谈条件,没想到余诚杰开口就说柳家小公子一直以来就对方茗上心不已,他已经联系了柳小公子柳文天前来,估计比对他谈条件要来得有利得多。

如此,邹盛便知道自己算盘打错了,加上被严密保护起来的孩子居然在书房里突然失踪了,几个邹家名下的饭店也被查,邹盛便知道余诚杰比传说中的更加不敢惹,于是赶紧如上宾对待。吃了暗亏也只好自己吞了。毕竟,余诚杰那副我有半点损伤就拉你家陪葬的架势,不是谁都敢惹的,甚至之后把那个伤了他弟弟的人抓住了,余诚杰不知道和柳文天是如何谈的条件,柳家和邹家有联姻关系,上一辈关系非常好,柳文天硬是把责任揽了过去,说要把那个方茗带走,邹盛吃亏也不好说,只能应了。

被余诚杰那边带走的孩子叫邹沫沫,小时候骑马从马上摔下去脊椎受了伤,之后一直治疗命是保住了,但走路却艰难,身体也一直很差。余诚杰一个皮粗肉糙的大老爷们,手臂受了伤也没什么,但邹盛担心余诚杰那边的兄弟一个不小心让邹沫沫磕碰到了,那可就简直会要了他的命,再说,邹沫沫还要按时吃药,对方不把人送回来,邹沫沫不吃药身体出了状况那就问题大了,于是,邹盛才如此急切地想余诚杰的人来快点把余诚杰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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