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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娇/掌上娇(182)+番外

c黄上空荡荡的。

徐致深在门口停了片刻,走了进去,浴室出来,发梢还在不断地滴着水,滴到他敞着的睡袍衣襟和宽厚紧实的肩膀上,他习惯性地弯腰去拉c黄头柜的抽屉,手碰到把手,仿佛想起了什么,在空中停了一停。

他慢慢地直起身,信步踱到了那扇开着的窗户前,站在那里,朝外眺望而去。

站在这里,从一楼大厅出去直到大门,视线一览无遗。

他望向此刻漆黑的铁门方向,眼前浮现出今早那个一直躺在地上的信封和那个提着只箱子、翘着小下巴,头也不回走出铁门的背影。

王副官在傍晚的时候,给他打了个电话,说她今早出门后,先去医院找了护士唐小姐,仿佛和她合租,住的地方是开滦胡同的一间旧平房,环境并不好,随后去电话局打了个电话,还去了趟旧衣铺,看起来,手头应该十分拮据。

最后王副官还小心地问他,要不要去将她接回来。

徐致深靠在窗边,呼吸了一口带了秋凉的夜风,微微眯了眯眼睛。

他敢断言,她身边没几块钱。

等她知道,这里不是她的川西乡下,她自然就会明白,什么才是对她最为有利的选择。

他等着她自己哭着鼻子回来,求他。

……

第二天,甄朱早早来到了位于使馆里的英商公会,开始工作,一开始是试用期。

她聪明,勤奋,沟通顺畅,很快就熟悉了环境,上手极快。

这里事情很多。办公室负责和在津几百家与英有业务往来的洋行日常业务,港口船舶往来,和中英两方政府与使馆间相关部门的沟通往来,还有大量繁复的不容差错的文件和票据事项,而道森看起来温文尔雅,实际却是个工作狂,工作中非常严厉,讲求效率,不容许出错,甄朱来这里没几天,就知道不少雇员,其中也包括他的英国秘书,在背后抱怨他不近人情。但甄朱咬牙,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硬是扛了下来,以无差错的表现,很快就赢得了道森的信任,试用期还没结束,就将她的临时办公桌调到了自己办公室的外面,正式雇佣了她。

那两块钱也快花完了,甄朱厚着脸皮向他提及预支部分薪水,道森并没多问什么,当时就答应了,支给了她十块钱,以她现在的花销,足以支撑到下月发薪水的日子了。

活了几辈子,甄朱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了生存的艰难,但她也十分充实,或者说,每天都忙碌异常,早出晚归,回到住的地方,累的趴在c黄上就能直接睡过去,根本就没时间想那些令她感到难过的人和事。

一转眼,十几天后。

这天,徐致深在塘沽,接了个张效年的电话。

塘沽兵站的整顿,进行的十分顺利,现在已经进入尾声,兵站风气整肃,军容整齐,上令下达,一改从前散漫。之前的地方军现在被编成独立师团,吴老七将功补过后,也是为了做给人看,被提拔成旅长。他对徐致深是心服口服,曾放话,徐致深去哪里,他吴老七就跟去哪里。

张效年曾让徐致深兼任师长,但徐致深婉拒了,以能力不足为由,推荐他的另外一个亲信上任。

他需要避嫌。

南陆系里暗中一直流传一种说法,战斗力最为出色的第二师,“只知师长,不知大帅”,从某种程度来说,其实就如同徐致深的亲兵,只奉他命。

第二师已经被打上这样的烙印,现在这个独立师,考虑到它的来历,如果再由他兼任最高长官,未免过于招人眼目。

张效年当时批准了他的报告。

“致深,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今天早点回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珺宜的船,明天就到港,你要是有空,代我去船坞接她回家,咱们坐坐,好好喝一杯。”

张效年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愉快。

“督军,明天我有事,恐怕不能去接张小姐了,请督军另外安排合适的人,免得耽误了张小姐的行程。”

电话里,徐致深用清晰的声音,不疾不徐地说道。

……

当天晚上,他从张家那座外洋里中的别墅里出来,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车里,在夜色中,抽了许久的烟。

就在刚才,他再次拒绝了张效年,以父母命不可违的理由,朝他恭敬地行了个礼,在张效年并不好看的脸色中,转身走了出来。

这个念头,并不是现在才有的。

事实上,在那个和她发生争执的夜晚之前,他的心里,隐隐就已经有了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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