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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魅共舞(197)

说着醉话,他又来了力气,想挣脱钟晨煊的钳制朝那女人奔去。

钟晨煊的耐心终于被这个醉鬼磨得精光,拉扯间,他二话不说,一掌劈在姚林翡的后颈上,看着这软软倒下去的麻烦精,他和古灵夕同时松了口气,要是早硬起心肠给他这么一下,哪里会搞得如此狼狈。

把姚林翡“料理”妥当后,两人抬头再朝那边一看,哪里还有那红衣女人的影子,只有那片白得异常的渡难花在风中摇动。

“人呢?”古灵夕揉了揉眼再看,人确实是不见了,连哼唱声也停止了。

滴答,滴答。

她话音未落,一阵清楚的水滴声从他们两人的右侧传来,而那一度消失的歌声也回来了,像留声机里播放的音乐,音量由小而大。

转头,右侧不到五步的花丛中,那个红色的身影正安然地蹲在里头,依然背对着他们,手里的水壶倾斜着,细细的水流溅落在花叶上,滴答作响。

古灵夕一个激灵,本能地朝后跳开一步,闪到了钟晨煊背后。

“夜深人静,这时候浇花是不是不合时宜?”钟晨煊走前一步,上下打量着这个婀娜的背影,语带谈笑。

哼唱仍未停歇,对方依然专心致志地浇灌着花朵,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

等待片刻,钟晨煊索性走到红衣女人背后,故意伸手一拍她的肩膀,笑笑:“不回应别人,这可不大礼貌呢。”

在他的手掌触到对方的刹那,水壶里的水流骤然停止了流动,哼唱声也嘎然而止。

红衣女人徐徐起了身,水壶懒洋洋地勾在她的手指上,没几下便从手中掉落在地。转过头,一个阴柔的声音像从另一个世界飘来,带着不真实的回音,幽然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打扰我?”

这也算是个人么??

古灵夕看着这女人的真容,当场愣在原地,连钟晨煊都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身体四肢,都很正常,那身段甚至比一般女人曼妙十倍,可是她的头,根本不能称之为头,只是个用泥土揉出来的团,没有五官不说,连层像样的人皮都没有。这般美丽的身躯上,却长着这么一个怪异的“头”,在搭配着实震撼人心。

“为什么打扰我?”红衣女人的声音比刚才阴沉,语速也更慢了些。完全分辨不出她的声音是从“头”上的哪个部分传出,只知道在她“说话”时,不断有泥土从她的“脸”上簌簌而落。说罢,她的手迟缓地抬起,落在钟晨煊肩上,纤长的手指上,形状颇为好看的指甲晶光明丽。

“并非有心扰你雅兴!”钟晨煊眼中有厉光闪过,出其不意地扣住了她搭在肩上的手腕,稍稍用力一拉,却不料几分力气之下,突觉手下一滑,那只细皮嫩肉的玉手竟从他手下轻易地脱开了去,留下一张仿若手套的完整人皮捏在掌中,竟是一招破皮抽骨的脱壳之计。

少了那层皮的包裹,一股腐臭之气像是找到了出口,一股脑从那只暴露在外的苍白指骨间窜出,熏得古灵夕差点背过气去。钟晨煊屏住呼吸,扔掉手里的人皮退开一步,眨眼间,一张符纸已出现在他背在身后的左手上。

“为什么……打扰我?”红衣女人不依不饶地朝他们逼近,手臂直伸,白骨颤巍巍地往前抓动着,目标直指钟晨煊的脸孔。

钟晨煊冷冷盯着这个怪物,说了声:“教堂岂是你这妖孽能呆的地方!”言毕,他一闪身,手臂灵巧地绕过对方的白骨爪,对准那泥团脑袋的正中间一点,但见一张红符端端贴了上去。不待她有机会多走出一步,他手出剑指,对准那红符厉斥一声:“破!”只听嘭一声巨响,那女人的泥巴脑袋被炸开了花,又像乱刀砍开的西瓜一样,一块块掉落在地上。而这没有了头颅的身体,也在此时定在了原地,像尊没有完成的雕塑。

古灵夕捂着狂跳的心走上前一看,碎开的泥块溅得到处都是,一旁的渡难花也被染上了难看的黑点,无数根断开的细藤条缠绕着横陈在一边,依稀辨得出它们的根部应该是插在那泥团里头的。想起刚才见到的那一头乌发,古灵夕拈起其中一根藤条,惊讶地看着钟晨煊:“这个就是她的头发?!”

钟晨煊拿过她手里的玩意儿扔在地上,看着那具无头身躯,说:“不要乱碰!她的邪气非一般的重。”

瞪着眼前这具跟木头人无二的躯体,古灵夕狐疑着爆发出一连串问题:“平白无故多出这么个女人,她到底是什么?人?鬼?还是妖魔?她想对我们不利?为什么她会出现在教堂的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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