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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魅共舞(233)

这是钟晨煊第二次使出诛天咒。多年前,他曾许诺,有生之年,再不出“诛天咒”。

哪怕刚刚败下阵来的枉死城主,尽管罪不可赦,也没有激他到使出这招的地步。可是,这看似弱不禁风的红衣女子,却在风轻云淡之间犯下发指之罪,那些被当成柴火的活人,被吸食脑髓的幼童,种种惨景如巨石压头,怒了他的心性,破了他的诺言。

此等妖物,不杀,不足以对天下。

身后势如破竹的“诛”字,锋利赛刀的符光,只差一瞬便会扑到红衣女人身上,而她,却像什么都不曾发生,哼着她的歌,绝美的脸孔不惊不诧地转向钟晨煊这边。

火光下的脸,变了模样,细长的凤眼化得杏仁般圆润,薄薄的樱桃小口不再矜持地抿起,像个倔强的孩子顽皮地撅起,连尖尖的鼻头也生出更为柔润的线条,脸部轮廓也不再像是刀雕般精致,变得圆而俏皮,像颗熟透的苹果。

同一时间,钟晨煊耳中钻进那熟得不能再熟的声音——

“老钟!你想干嘛?!”

古灵夕的脸,竟在他面前毫无破绽地出现在红衣女的身上。

那双惶惑又不解的清澈眸子,让钟晨煊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做出了最本能的反应。

他身子朝前猛然一倾,在符光已拂到她额前刘海的一刹,用手握住那两道光华,用力朝下一拽,呵了声:“散!”

无数道刺眼的光线从他紧握的掌中乱无章法地射出,殷红的血自他指缝中迅速滴出,被气流一吹,在空中乱纷纷地下了一场零星红雨。

噗通一声,钟晨煊自空中跌落在地,松开的双手鲜血淋漓,尚来不及站起身,只见他眉头一皱,竟噗地吐出一口血来。

诛天咒,咒出必伤恶灵,若强行收回此咒,咒法中不可消减的余力会全部击到施咒之人身上,轻则皮肉伤鲜血出,重则魂魄散尽回天乏术。用自己一双手强行收回诛天咒,钟晨煊没当场暴毙,已是天大幸事。

鎏野见临时主人遭了此等大难,嗖一下窜到他身边,焦急地用鼻子去拱他的手。

“我……没事。”钟晨煊忍住痛,调匀呼吸坐了起来。

其实,理智明明告诉自己,那个“古灵夕”必然不是真正的她,可他的本能却打败了理智,生死关头,哪怕只是个幻影,他依然无法对她下杀手。真是要命!

鎏野抬头怒视着火焰上的“古灵夕”,嗷嗷几声叫,背上的小翅膀腾地展开来,几缕蓝光从它身上飞旋而出,很快将它小小的躯体包裹起来。

以一只猫儿的形态,它是断不能跟那妖女为敌的,只有恢复它冥王坐骑的原身,才有资格助这临时主人一臂之力。

然而,裹住它的蓝光只是忽闪了两三下,随即便像个肥皂泡般破开,半点踪迹不留。光华散尽,中间的鎏野竟还是那小猫形状,一对小翅膀又傻又急地扑腾着。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不仅是自己,连鎏野都受了影响无法恢复原身。钟晨煊望着火焰上头,又把脑袋转向北方,视他们为无物的红衣女,正是出招相攻也不是,静观其变也不是,心头顿如乱麻。

正心焦时,无数薄而冰凉的雪花从空中降下,温柔无比。那熊熊燃烧的尸山,被这漫天雪花一拂,竟渐渐止息下去,直到所有火焰灭成了数缕青烟。

“你终于肯见我了。”

空中一个娇俏纤弱的声音,带着满足的笑,像纷纷扬扬的雪花一样,洒落一地。

“不守冥河,扰乱魂灵,祸乱人界,残杀生者。尸女,你条条都是死罪。”

一个高窈男人的身形,在离红衣女三步开外的地方渐渐现出,一片有隔离一切之势的冰银光纹漾动在他身体四周,冰冷至极的语句,足以冻住天地。

钟晨煊略是愕然的眸子里,映出了连胤的脸。

第七章 旧怨9

鎏野抬头怒视着火焰上的“古灵夕”,嗷嗷几声叫,背上的小翅膀腾地展开来,几缕蓝光从它身上飞旋而出,很快将它小小的躯体包裹起来。

以一只猫儿的形态,它是断不能跟那妖女为敌的,只有恢复它冥王坐骑的原身,才有资格助这临时主人一臂之力。

然而,裹住它的蓝光只是忽闪了两三下,随即便像个肥皂泡般破开,半点踪迹不留。光华散尽,中间的鎏野竟还是那小猫形状,一对小翅膀又傻又急地扑腾着。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不仅是自己,连鎏野都受了影响无法恢复原身。钟晨煊望着火焰上头,又把脑袋转向北方,视他们为无物的红衣女,正是出招相攻也不是,静观其变也不是,心头顿如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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