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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雄怪盗(136)

“羊脂玉枕虽也是罕有之物,但除了丢失的这件之外,宫里尚有另一件存物可作替代。至于那锦被,不过是品质上乘的寻常织品罢了。”赵德芳很快便否定了钟晴的猜测,再开口时,眉头锁得更紧了,“丢了国玺,皇上固然是担忧。可是更令皇上寝食不安的,却是后头那两件平常的物事。”

“哦?”KEN越听越觉得蹊跷,“这么说来,皇上担心枕头被子比担心国玺还多?!”

“国玺一直存于宫中秘地,竟也被盗,自然惹人惶恐。但是,想那枕头与锦被,却是皇上的贴身之物哪。”赵德芳一番话,犹其是后头那句,似是另有暗示。

“贴身……”钟晴想了想,突然明白过来:“哦,知道了!你的意思是,那个盗贼既然能在你们全不知情的状况下偷走皇帝的贴身东西,那就表示……他可以轻易对皇帝动刀动枪,如果他愿意的话。”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赵德芳叹口气,“何况被人连被子枕头都盗走了。如此,皇上怎不肝火大动,怎不如临大敌?!”

“这到奇怪了……”KEN想来想去也想不通,“偷国玺的事,自古以来似乎发生过不少。但是偷皇帝的被子枕头,这就有点……嗯……只丢了这三件东西么?”

“正是。”赵德芳点头,“宫中失窃后不过数日,京城内即传有恶盗入各大府第行窃。因而皇上疑心两件事情互有关联,怕是同一人所为,故而秘密责令本王以调查京城那些普通盗案为遮掩,暗地追查凶手。可惜,本王明查暗访已近半年,至今亦没有头绪。可是,约莫七天之前,城中又现那盗贼的踪迹,谢府张府王府相继被窃,闹得人人自危。本王正为此事头疼,那石顺便跑来告密了。”

“看来是个出手利落且有些怪癖的行家呀。”连天瞳呵呵一笑,“不知王爷接下来又有何打算呢?”

“这怪盗,来无影去无踪,犯案多起却从未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委实令本王为难哪。”赵德芳的眉间已经形成了一个川字,继而,又别有深意地说了一句:“若非皇上执意缉拿,本王到有意睁只眼闭只眼,由这怪盗去罢。”

“为什么?”刃玲珑当即问道。

“你们有所不知,那些被盗的大户人家,当家的大都是朝廷命官。”一丝幸灾乐祸的顽皮笑意从赵德芳眼底擦过,“而这些官员,尽是些道貌岸然的家伙。明着为国为民,暗里却却贪赃枉法欺压百姓。本来就是不义之财,被窃了也是该的。至于被烧了十间房屋的张大人,更是个老奸巨猾多行不善的卑鄙之徒。”

“原来被偷的都是贪官污吏呀?”钟晴对这个自己不久前还视其为耻的盗贼的印象顿时改观了,“从另个角度来说,还算是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呢!”

“就是就是!偷得好!”刃玲珑拍掌笑道,随即又对赵德芳扮了个鬼脸:“谁叫你们这些高层人物驭下不利,任这些贪官胡作非为,这些败类,本就该见一个杀一个!只烧了他们的房子,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

“本王何尝不想斩尽那些败坏朝纲之徒?!”赵德芳并不计较刃玲珑言语里的冒失,无奈地笑了笑:“你可知拔出萝卜带出泥这个道理?这些官员,身居要职,背地里干着拉党结派的勾当,对他们动刀,稍有偏差,便有可能会祸及我大宋江山。朝内一旦不稳,那些一直觊觎我万里山河的契丹人定会借机作乱,先皇辛苦创下的基业便会……唉……罢了罢了,小姑娘,你非朝中之人,与你说这些你也不会明白。”

“我……”刃玲珑被他一句“小姑娘”呛得说不出话来。

“王爷年纪轻轻,便有此等忧国忧民之心,实乃百姓之福气。”连天瞳很是钦佩地笑了笑,又问:“那不知王爷在石老爷死后所说,错过了千载难逢之机,究竟所谓何事?”

“这……”赵德芳脸色一变,看了看众人,犹豫片刻,缓缓说道:“三年前,石顺将长生璧秘密献与先皇,先皇一见此物,当下爱不释手,奉若神明。之后数月,先皇抱恙,太医束手无策。开宝九年之冬夜,病重的先皇将寝宫内之内的所有内侍姬妾逐出,后趁夜秘宣石顺入宫。那晚,风雪交加,其寒无比,石顺入了寝宫之后,时隔不久,宫中之人便隐约见到寝宫窗户内时有烛影摇动,其后更是听到一阵斧凿之声。及至深夜,石顺才从寝宫离开。据当时当差的太监讲,石顺离开后不久,先皇又宣召当时尚为晋王的皇上前往寝宫议事,直到次日凌晨,晋王方才离开。天明之后,当值太监入寝宫请旨,方发觉先皇已驾崩榻上。事后经太医查验,确认先皇是因病猝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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