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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后，凌晨四点半，太阳刚刚露出一丝金色的毛边，贺无宁蹲在河边，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自己背后伤口渗出的血迹，包上一层绷带止血。
他近乎清零的血条终于上涨起来，然后又缩回去一点，但总体还是在缓慢上涨的。
刚刚大气不敢出，生怕自己一个呼吸都会让贺无宁掉血的Q酱松了口气，瘫在他身边：“宝贝你可吓死我了！”
刚刚他们完成了牛头人的首杀。
牛头人攻击、速度都极高，只是非常容易进入狂暴状态，不是很聪明，一旦进入稍微复杂的地形，甩开了守护它的野牛群，就很容易被玩家耍得团团转。
最麻烦的是临死之前的最后一击——它在血量清空后释放了最后的强制控制技能，并且扔出了自己手中的巨斧，贺无宁有2秒完全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巨斧飞旋着接近。
尽管他在最后关头翻身滚了出去，但背上还是被划出一长条伤口，还挂上了一个“流血”的异常状态。
流血状态：每秒降低5点血量。
如果有人拼死丝血打赢，恐怕也会被这个持续15秒的异常状态活活拖死。
贺无宁闭上眼回想了一下刚刚的战斗，给出了一个中肯的评价：“有点难搞。”
他这种血条薄的最怕遇上这种强制控制技能，简直是赖皮。
幸好他单挑喝了所有口味的奶茶补上了状态，他新解锁了两个配方——珍珠奶茶+10%攻击，红豆奶茶+10%血量，加上最先的原味奶茶，现在他身上也挂着三个增益。
还真是多亏了这10%的血量。
Q酱极力推荐的“外卖配送”也点了，他现在多了一个公用号码“99999995”，其他人不需要好友也能通过这个号码联络他，而他能够定位拨打这个号码的玩家位置。
据Q酱说权限升级以后改造一下会更好用，现在比较鸡肋。但就算这样，Q酱设还是尽职尽责地用他的号在论坛发了小广告，但完全没人搭理。
贺无宁靠在河边的石块上稍微喘了口气，起身套上了衣服。
Q酱害羞地捂住了眼睛：“呀——”
贺无宁已经逐渐习惯它的一惊一乍了，他看了眼自己像是泥地里泡过澡的奶茶车，问：“你说羿罗有洗车技能吗？”
Q酱卡了卡壳，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回答：“我觉得……就算没有技能，应该也会洗车的吧？”
贺无宁：“……”
Q酱大着胆子问：“宝贝你没事吧？”
贺无宁面无表情：“没事，可能失血过多，影响脑子了。”
Q酱大概没见过对自己也开口这么狠的，只能肃然起敬。
贺无宁打开通讯，试着给羿罗发了条消息：“醒了吗？修车。”
羿罗回得异常迅速：“怎么这么快就坏了？你大晚上干什么去了？”
“得等会儿，在开作战会，正好一会儿有事跟你商量。”
贺无宁想了想：“哦。”
“那我来安全区。”
正好他要去找一趟“中介”。
……
中介叫薛寻，是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有几分斯文和精明的年轻男人，过来的时候还给贺无宁带了两个馒头。
贺无宁沉默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接过了。
他们约在市政大厅见面，才一大早这里就有不少人已经在工作了，大家都行色匆匆，少数手里提着早饭，看脸色，恐怕大多是一晚上没睡。
薛寻面露欣慰：“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给你带了俩葱香花卷，您老手也没抬，跟我说——‘谢谢，不吃葱’，当时我就觉得，这位爷必定是个人物。”
贺无宁：“……”
“这回是白面馒头，没问题了吧？”薛寻笑眯眯地在前面领路，打开了自己办公室的大门。办公室里面已经乱成了一团，地面落满了纸张，打印机还在尽职尽责地噗噗吐着纸。
薛寻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让它飞，你绕着点别踩到，得打一会儿呢，我们说我们的。”
贺无宁见怪不怪地自己找地方坐下，薛寻翻箱倒柜，看样子是想找点茶水出来，贺无宁给他递了杯奶茶：“水不用了。”
“你哪儿搞来的……”薛寻瞪大了眼，随后反应过来，“你的能力？”
贺无宁点点头。
薛寻面露欣慰：“哎，还算正常了，至少能够保证水源和糖分摄取，你居然还记得给我带一杯……”
他脸上有几分感动，贺无宁已经朝他伸出了手：“120。”
这是新品珍珠奶茶，售价120，比原味的更贵一点。
薛寻差点被一口奶茶呛死，他忧郁地叹了口气：“行吧，你还是你。”
贺无宁抬眼：“刷技能。”
薛寻表示理解，摸了摸口袋递给他120币，抬眼看到自己的状态栏差点又被呛到：“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