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们这种凡人，还是需要时间啊！”
他拽住了贺无宁的衣摆，“行行好吧，再给续一会儿！”
贺无宁相当无情地坐了下来，研究员迅速端上了曲奇饼干和汽水，羿罗啧啧摇头：“我从来没见过这群家伙对谁这么尊敬过，我爸过来可能都没有这种待遇。”
贺无宁不为所动：“你的发现。”
“咳。”左千明清了清嗓子，说到自己的专业领域他一下子严肃起来，“这次可不是开玩笑的，我们确实发现了相当重要的东西。”
“这次不是开玩笑，意思就是之前你们确实是骗人的吧？”羿罗面带微笑。
左千明：“……”
他有些生硬地转移了话题，“这还是多亏了我们所长。”
“你们也知道，我们现在只是在做初步破解，然后尽量把一些难以破解的部分数据复制下来，这样等到百年之后游戏关闭，我们也能继续研究。”
贺无宁点了点头，这也算是给自己留一个退路。
“当然，游戏也在这方面做了防备，要的区域进入需要秘钥，大部分地方用管理员权限就能打开，我们也邀请你帮了不少忙，不过有的地方设置了管理员也打不开的防护墙。”
左千明推了推眼镜，“那里就是这个游戏的核心设置区域。”
“我们把能复制的部分留给了外面的同僚，而我们这群人就负责攻破游戏内这不能被复制出去的部分……”
“所以有了大进展，难道说……”羿罗挑了挑眉毛，“你们都解开了？”
“你可真敢想啊。”左千明目光复杂地看过去，“这才过去几天，你就想把一个全面高于我们科技水平的文明产物破解完成？”
羿罗耸了耸肩：“谁叫你说得那么兴奋，我以为你们知道了非常了不得的情报。”
“确实是非常了不得的情报。”左千明深吸一口气，“我们知道了这个游戏的目的，也知道了为什么世界之声挑选拥有‘体质优越’、‘好胜心’等品质的玩家作为管理员的原因。”
他喝了口水。
贺无宁已经被他挑起了好奇心，他皱了皱眉：“你是在卖关子？”
“我哪敢跟你卖关子。”左千明哭笑不得，“我就直说了，简单来说，这就是高等文明，制造的一个无聊的选拔游戏。”
羿罗坐直了身体：“选拔游戏？”
“你知道一个项目会有核心开发文件的。”左千明推了推眼镜，“具体我们怎么掀开的防护墙你们估计也听不懂，先略过，总之我们得到了类似这个游戏的‘开发者说’这样的一份文件。”
“虽然本身完全不是用人类语言写的，但感谢游戏本身搭载的语言转换系统，我们破解了这份文件。”
“总的来说，就是创造这个游戏的上位文明觉得整个宇宙的发展参差不齐，那些落后的地方让他十分痛心，所以他为了提高整体宇宙的发展水平，开发了这个游戏帮助那些下位文明。”
“虽然我以蓝星为荣，但很可惜，我们在整个宇宙中似乎也是处于下位文明。”
左千明遗憾地耸了耸肩。
羿罗皱起了眉头：“这听起来倒像是准备扶贫？”
“但不知道为什么。”贺无宁抬起眼，“我还是从里面感受到了莫名的恶意。”
羿罗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因为他很聪明，用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掩盖自己的恶意。”左千明嫌弃地“啧”了一声，“说是要‘帮助’大家，但他帮助的方法实际上就是——用游戏引导下位文明进行游戏敌对搏杀。”
“一盘游戏结束，获得游戏成功的下位文明因为游戏里搭在的科学技术和其他资料，能够快速发展起来，而失败的下位文明则会就此消亡。”
左千明冷笑着一拍手，“你看，一次游戏，消灭了两个下位文明，多好的游戏。”
“而且仅仅依靠游戏里的科技，是不足以让一个下位文明脱离现状，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的。”左千明的表情严肃起来，“给予一定的好处，但又不会让拿到游戏的下位文明发展到威胁自己的存在，无论怎么看，都只是在找乐子而已。”
“真恶劣啊。”羿罗挑了挑眉，“这场游戏，只对制造游戏的那一方来说是个有趣的游戏吧。”
贺无宁皱起眉头：“所以一百年后，这个游戏一定要关闭。”
“我可不希望是一百年以后。”左千明耸了耸肩，“我也未必能活到一百年以后，我还是更希望能活着看到我的实验结果。”
“不然我会死不瞑目的。”
羿罗忍不住笑了一声：“还有你这样自己给自己提前deadline的？很有志气，加油啊，不如再加把劲争取退休前把游戏破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