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罗坐回驾驶座，按了按喇叭：“醒醒，差不多到出摊时间了。”
贺无宁不抱什么希望地坐起来一点：“有碎片吗？”
羿罗遗憾摆手：“没有。”
贺无宁也不意外，眼睛一闭看样子还打算再睡：“野怪刷完了吗？”
羿罗笑了一声：“越来越有领导风范了啊？使唤我使唤得这么顺手？”
贺无宁抬了抬眼，羿罗回到车上，单手撑着座椅，居高临下地和他说话：“刚刚试车耽误了点时间，还差一个牛头人和一个石巨人。”
“不过现在多了两个低耐久度的部件，我刷技能也方便多了，我现在6级了，我把耐久度点了，现在一共能加15点耐久上限。”
“嗯。”贺无宁应了一声，目光直勾勾落在羿罗脖颈上，线条优越的喉结随着说话的颤动上下滑动，还挺性感。
可惜本人对此毫无察觉，羿罗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什么呢？”
贺无宁抬起手，细长又骨节分明的指尖虚点他的脖颈：“在看这个角度我可以很方便地一刀捅穿你的喉咙。”
他神色冷淡，看起来不像在开玩笑，羿罗却半点没觉得害怕，他笑着故意往他指尖上撞了撞，冲他挑了挑眉毛：“怎么脾气这么坏，你属猫的吧？”
贺无宁倏地收回手，嫌弃般搓了搓指尖，轻哼一声再次闭上眼睛：“还有两个，打完再叫我。”
“行——”羿罗随口应下，“约好的时间快到了，打完再去还是先去摆摊？”
贺无宁的奶茶车系统升级只能靠营业额来堆，他和作战部约定每天早上在安全区边缘交易，今天是第一天。
贺无宁蹙了蹙眉头，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坐了起来：“我想试个新打法。”
羿罗露出了十分感兴趣的表情：“什么？”
片刻之后，修补完成的奶茶车重新上路，羿罗潇洒地从副驾驶车窗口伸出枪口，一枪击中牛头人的眉心。
数据制造的怪物最大的弱点就是永远遵循规则行事，无论同样的招数用过多少遍，也依然会起作用。
被攻击的牛头人仇恨牢牢挂在了羿罗身上，它怒吼着迈开步伐追了上来，奶茶车这次却没往森林里逃窜，它等在原地，嗡鸣的引擎像野兽的嘶吼。
不知道是不是贺无宁的错觉，这车自从攻击力上去了，引擎响起来好像也更带劲了。
他坐在驾驶座上，侧目看副驾驶上的羿罗火力全开——他在城市里开车不行，但在怪物堆里开车勉强还行，就算路线稍稍曲折一点，也就是撞死几只怪物的事情。
羿罗的攻击频率和之前的放风筝打法完全不一样，他看起来像是要直接把牛头人消灭在原地。
眼看着牛头人就要追到眼前，贺无宁咔哒一声换挡，直接一脚油门冲了出去，迎接敌人一般笔直冲上去，和牛头人的蹄子来了个亲密接触。
牛头人被强制击飞，羿罗单手拉住车顶把手，摇晃中子弹也没有一丝偏移，贺无宁完全没有停下的打算，继续朝着牛头人的落地点再次撞了过去——
羿罗手上进行着机械的狙击动作，看着不断起飞又落地的牛头人BOSS，以及它哗啦啦降下来的血量，相当无言地说：“我好像在站桩输出。”
牛头人被奶茶车一路抛飞着带往别处，贺无宁的时间计算得相当精准，每次都卡在它落地之前把它再次撞飞，这一路怪物的牛蹄子几乎都没着地。
终于，最后一击，牛头人的血槽清空，它发出了一声濒死的吼叫，从强制控制中挣脱，发出自己的控制技，坐在车里的贺无宁和羿罗同时被控，巨斧脱手而出，仿佛带着牛头人的怨气呼啸而至，撞在奶茶车的前玻璃上。
令人牙酸的巨响，以及和声势浩大的动静对应不上的些微耐久度下滑。
Q酱无精打采地播报：“耐久度-1……”
这一路奶茶车不知道耐久度耗尽又修好了多少次，它都懒得播报了。
羿罗收回枪，目光有些复杂地摸了摸发烫的枪口：“我好像做了一组射击练习。”
贺无宁有点遗憾：“我还以为能把它带去石巨人那边一起打。”
羿罗笑了一声：“是它不争气，没撑到那时候，不是你的问题。”
“嗯。”贺无宁应得理直气壮，他神色不动，看起来就像在探讨今天晚上吃什么，“下一次把石巨人往它那边带吧，石巨人血厚，说不定能撑到目的地。”
羿罗：“……我居然有点同情它。”
“真不应该。”
……
距离早上8点还有五分钟，安全区附近的草原上，作战部队已经集结完毕，赵烟瞳依然站在人群最前面。
薛寻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赵姐今天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