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闹完了来食堂找我。”
他缓缓退到门口，而后撒腿就跑。
贺无宁还是头一次见到他这幅模样，有些惊异地挑了挑眉毛，李所长有点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之前制作狙丨击枪的时候，小左拖着他试了不少其他稀奇古怪的东西。”
左千明深沉点头：“他也是为科学献身过的男人。”
贺无宁突然觉得自己的立场有点危险。
薛寻小心翼翼地挪到贺无宁身后：“贺哥你不用怕啊，我在这看着呢，不会让他做太过分的，咱们也就是试试。”
“到时候一有不对，我就喊邢越控制住他。”
贺无宁觉得他躲在他背后的这幅姿态让人没法放心。
左千明回头看了邢越一眼：“你能不能先出去？做完实验你再进来？”
邢越挑眉：“干嘛？”
左千明如实说：“你呆在这儿有点不吉利，你知道科学的尽头是玄学，我总觉得刚刚其实不该爆炸的，但是你……”
在左千明被邢越殴打之前，薛寻苦口婆心地把邢越劝出了实验室。
他一扭头，神色肃穆：“贺哥，现在你只能自己保护自己了。”
贺无宁颠了颠自己手里的锉刀：“要怎么做？”
左千明兴致高昂：“锉它！给我锉点粉下来！我研究研究到底是什么材料！元素表上有没有！”
贺无宁站到了实验台前，按照他说的，一点不客气地对着管理员权限碎片下手，才刚刚锉了两下，半空中响起了熟悉的警告声：“警告，检测到玩家……”
贺无宁一抬头，世界之声卡了卡壳，一片滋滋啦啦的电流声过后，世界之声转换了台词：“检测到管理员权限，认证通过。”
左千明眼睛一亮：“我就知道，果然得你来才行！”
薛寻战战兢兢缩在角落：“你们是真的不怕被这游戏制裁啊，这可是稀有道具！”
“我是玩家。”贺无宁一脸无动于衷，“我就是抽出ssr，想把它分解了看看能掉出什么，你游戏能拿我怎么样？”
薛寻：“……”
好正常的逻辑，但在这种会出人命的游戏里还能这么理直气壮，薛寻一时间不知道不正常的是自己还是他们。
左千明拍着贺无宁的肩膀大为赞赏：“这就是实验精神！”
薛寻欲哭无泪：“李所长，你管管他们啊！”
李量子摸着下巴沉吟：“好像锉不动，试试这个吧。”
她弯下腰，从实验桌下面取出一套电焊工具。
薛寻：“……”
也不能指望带出这种不正常部下的所长是个什么正常人。
Q酱趴在贺无宁肩头，面露崇拜：“宝贝，你让世界之声心梗的样子好帅哦。”
左千明的目光落到它身上，他搓了搓手：“这是你的系统吗？我能不能……”
“这个不能。”贺无宁头也不抬，手中的电焊装备上冒出一串刺拉拉的火花。
左千明遗憾地收回了目光。
片刻之后，管理员权限碎片经受了刀削斧凿真金火炼，始终顽强不屈地没有掉下一点碎屑来。
左千明甚至还想直接把它和武器融合一下，但也以失败告终。
在场众人都遗憾地叹了口气，只有薛寻战战兢兢地松了口气。
不过这一趟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左千明给了贺无宁一把刀。
“他们说你是用匕首的，不知道横刀你用不用得惯。”左千明一副一方面也不在乎用户体验的架势，“用不惯你也只能自己习惯习惯了，我这把唐横刀四百八十八号，是我试验出来的10级装备数值极限，而且全加攻击，其他一点没有别的，我觉得很适合你。”
贺无宁拔出刀看了一眼，他把刀收进背包里，然后把刀鞘扔给左千明：“我不需要刀鞘。”
他转身走出门外，邢越靠在门边：“羿罗跑食堂去了，让你一会儿去那蹭顿饭再走，今天有红烧排骨。”
贺无宁点头，往食堂走去。
身后左千明捧着手里的刀鞘，眼睛亮得让人不敢直视：“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根据守恒定律，如果我去除了刀鞘，一定能在别的地方再次加强……”
李所长推了推眼镜：“从20级装备开始试吧，等你完成研究，他肯定已经不在10级了。”
“对对对！”左千明立刻弯腰从地面一片狼藉里翻找自己能用得上的东西，薛寻悄悄挪出了房间。
他望了眼空荡荡的走廊，有些忧虑地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青黑的眼圈，端着自己几乎泡了半杯茶叶的大茶缸子，摇头晃脑往自己办公室去了。
贺无宁进了食堂。
现在也不是饭点，但这里有三餐毫不规律的技术部人员，也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死里逃生回来的作战部人员，还有像薛寻这样几乎天天通宵的后勤人员，食堂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开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