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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男朋友,我接手了/你前男友,我接手了(411)

屈南从陈双手里拿过它,小小的一个,和双鱼蜡烛差不多大。只不过自己那个是两条相互追逐的鱼儿,这个是两个手拉手的小男孩儿。

双子座……双子。

“谢谢。”他抬起头,很久之前,自己就不明白生日的含义了,最后一个生日是哥哥陪着自己过,生日之后,哥哥走了。

“不谢,我只是……”陈双将蛋糕盒打开,里面是一个双层蛋糕,主体淡蓝色,“我只是不想让谁留下遗憾。”

“北哥还没走,我知道。”屈南用这种方式告之世界他还放不下,这确实是一个艰难的过程,“如果他知道有人给他过生日,一定会非常高兴。”

说话时,屈南将双子蜡烛放在了蛋糕旁边,从抽屉拿出一个很旧的金属打火机。这是北哥买的,用了好多年,他以前虽然不怎么出来,可是现实中却有他存在过的痕迹。

火苗点亮的一瞬间,屈南鼓起勇气,回忆起那一天。

“我最后一次生日是我哥陪着过的。在家里。”屈南笑了笑,“他比我大很多岁,我很黏着他,也很崇拜他。在我心里,他永远不会倒下。”

陈双默默听着,将白色的塑料刀递给了他。

“那天,他也是这样把刀给了我。”屈南笑得很快,“他让我自己切蛋糕,我说哥哥帮我切,他说我长大了,要学会自己切。”

“我帮你切。”陈双马上伸手过去,要把刀拿回来。

“不用。”屈南却将手一抽,“我自己来吧,终归是要学会的。”

白色的蛋糕刀嵌入柔软的奶油当中,当它往下割,平整的奶油表面出现了一条下陷的痕迹。淡蓝色像被揭开了一条缝隙,露出里面巧克力色的蛋糕胚。

“以前我觉得这件事很难。”屈南说,一颗巨大的眼泪啪嗒掉在了蛋糕上,碎在了奶油上面,“其实也没有那么难。”

陈双捏紧了拳头,屈南果真又瞒过了所有人,即便他开始进行左侧助跑训练,还是没有放下。如果换成自己呢?是四水出了事,自己会怎么样?

可能直接疯掉,或者活成另外一个四水的样子。

“祝北哥生日快乐,这个蜡烛我先替他收好。”屈南用掌根压了压眼窝,“现在我可以吹蜡烛了。”

他弯下腰,吸了一口气,朝着两个拉着手的小男儿呼过去。跳动的火苗熄灭,他把蜡烛摘下来,抽了一张餐巾纸擦干净,包好,放在左侧抽屉里。

这个抽屉是给北哥留的,里面放着他的生活用品。

“要不你哭一场吧。”陈双忽然抱住他,“你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别总是这么憋着。哭完就好受。”

屈南摇了摇头。

“我不会笑话你的,男人也可以掉眼泪,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陈双好心疼,“我难受的时候也哭。”

“我不想哭,哭不出来,我不会痛痛快快地哭。”屈南很无奈,真是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来,“我哥很少哭,所以我从小就开始模仿他。只不过他比我坚强,我很容易掉眼泪……但是现在你让我嚎啕大哭,我已经不会了。”

你从小模仿他,可是你也没少哭啊。陈双心说,和屈南紧紧地抱在一起,轻轻地说了声北哥生日快乐。

但是北哥一直没有出现,直到四水高考结束。

那两天给陈双急得嘴里生了口疮。出不去,干着急,半小时就要和妈妈联系,几分钟看一眼时间,计算四水现在应该写到哪道题。王灵芝时刻陪伴,反而觉得儿子不来是对的,人家四水好好的,心态别提多稳定,但是哥哥一紧张他就紧张。

两兄弟有奇特的情感链接,相互影响着。

考试那两天出奇得热,全市进入酷暑暴晒。不仅高三考生吃苦,体育生也苦,竟然有男生中暑晕倒,所有人挪去室内馆跑步。资格赛晋级选手单独成队训练,跳高就4个人,陈双跟在屈南身后。

又过了几天,他的口疮才开始愈合。

“多喝水。”上午的训练结束后,屈南将一瓶矿泉水递给他。

“我喝了好多,肚子撑喝不下。”陈双拿过来拧开,又扔回去,“你喝。”

“一瓶水还让来让去的,你俩肉不肉麻?”陶文昌和白洋坐在旁边落汗,“四水最近怎么样?”

“我让他在家休息几天再来看我。”陈双放松不少,现在就是等着出成绩,然后帮四水报志愿,必须首体大,“今年9月份我弟就来了。”

“那四水可是咱们学校第一批游泳体育生。”白洋拉陶文昌起来,“对了,昌子,你是不是说过,俞雅有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弟弟,也想考咱们学校?”

“是啊,游泳的。人家高海拔地区的人到咱们低海拔来,我都怕那小子醉氧直接晕了,到时候还不是我照顾着。”陶文昌站起来,“走吧,吃午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