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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男朋友,我接手了/你前男友,我接手了(463)

场上,陈双正在系鞋带。

老婆鞋的鞋面全湿,他心疼不已,恨不得拿塑料袋把两只脚包裹住再比赛。可是那样自己就肯定火了。

屈南靠哭红眼睛出圈,自己靠双脚套塑料袋参赛出圈,挺好。

心里虽然在开玩笑,其实也是一种自我减压,陈双揉了揉左脚踝,这时候已经不用再装了,谁都看出自己受伤。而他能做的,就是在受伤的基础上,尽人事,听天命。

大屏幕上的人换成了自己,陈双听到信号枪响,径赛那边又有什么项目开场了,自己也要开场了。

白洋排在陈双的后一位,当陈双起步时,他觉得陈双有点泄气。一个运动员很多时候就是吊着一口气再比,再拼,这他妈就和濒死之人吃十全大补丸一样,就这一口气吊住,才能赢。但是陈双的这一跑,感觉力气再往回收,应该也是疼的。

刚才起跳时疼得太厉害,给陈双疼怕了。比赛经验还是少,疼少了。

正如白洋判断,陈双起跳失败,2.24将他拦住了。他下场时瘸得很厉害,看来是完全装不下去,已经原形毕露。

陈双左半身都跟着疼了,单单这么往下一看,自己的左脚腕就比右脚腕粗。他的袜子也全部湿透,里面裹住的地方肿到发亮。现在二次试跳队伍很长,除了屈南,全部都要补。

不仅自己没过,下一个是白队,转了一圈之后也到了自己身后。

“白队你怎么也?”陈双不解地问。

“我尽力了。”白洋摇了摇头,虽说队伍里有一个通过的就能放心,但是涉及个人,还是要使出百分百的力气。

场上一次都没跳的人只剩下柯燃前方的查尔斯,陈双不知道别人心里怎么想,但是他不仅希望查尔斯掉竿,还希望他在垫子前面摔大马趴。

可是事与愿违,查尔斯这趟比赛的状态好到离奇,身轻如燕地飞过2.24的横竿。他成为了第二个通过者,绕过轮跳队伍,直接去了等候区。

场上风云变幻,没有人能预测下一分钟发生什么变故。10名夺冠热门目前最起码过了两个,其他人命运未卜。

短暂休息过后,第二轮开始了。

雨忽然变急,像是也等不及看究竟花落谁家,催着大家赶紧赛完。每个人都湿漉漉地站在雨里,抹一把脸,眼皮马上再次变湿。柯燃和弗朗切斯科的补跳仍未成功,到了陈双这里,还是掉竿,白洋掉竿之后,观众已经对这4个人不报什么希望。

这个成绩已经非常可以了,输在这里,不丢人。

但运动员不这么想,输在哪里,都是不甘心。再一次短暂调整,第三轮开始。这一次就是决定命运之轮,陈双排在第3个,看着柯燃和弗朗切斯科纷纷淘汰出局。

淘汰了……陈双一阵恍惚。

曾经,他以为柯燃和弗朗切斯科是不可逾越的,但是在赛点面前,他们也无计可施。闪光灯在闪,快门声在响,特写摄像头在周围晃,将陈双推到了视角最前沿。

“第三轮试跳,可以开始了吗?”裁判问。

陈双没有回答,像是在走神。

陆水坐不住了,想要站起来,想把哥哥拉回来。血浓于水,心有灵犀,他已经知道哥哥要干什么了。

“第三轮试跳,可以开始了吗?”裁判又问了一遍。

“本次试跳放弃。”陈双抬起头来,茶色的眼睛忽然变深了颜色似的,“我要用免跳权。”

这个消息将跳高区域的人震住,越高,越没有人使用免跳权,因为难度陡然上升,机会仅此一次。柯燃和弗朗切斯科都没有用,这不像2.00区间,2.00跳不过就去2.02拼一把,极限效应让他们明白哪怕使用免跳,成功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

可是陈双他要用,哪怕被人说成不自量力,他偏要用。

免跳权生效,陈双满身湿透,一瘸一拐走向等候区,成为了冲2.26高度的第3个。白洋摸了摸冰凉的膝盖,再摸另外一边,显然两边温度不一样。

受过伤的那边,更冷一些。降温让肌肉僵硬,从而更大的压力交给了韧带、关节,导致恶性循环。

可能自己的赛程就到这里了。白洋活动了一下脚踝,完成自己悲壮的第三次试跳,可是他这次连起跳都只有平时的一半高度,显然是重大的失误。

唐誉正在写通稿,比赛明显马上就要结束。“张妮,所有特写照片拍到没有?”

“拍了。”张妮回答。

“所有人受伤参赛的照片都给我吧。”唐誉抬起头看了一眼伤员队,又低下头,继续他的工作。

跳高架旁,白洋是裁判员扶着才站起来。

如果不是下雨,他的腿不会严重到跳不起来,但是运气不好,偏偏今天雨下大了。赛方准备的急救人员速速上前,将白洋的胳膊放到肩上,扶着一蹦一蹦的选手往下走。马子平这时冲了下来,将自己的干衣服披在了白洋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