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灵……不要这样……求你，不要这样……”吴邪终于忍不住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了起灵的额头。
“吴邪……”起灵的声音的前所未有的轻，好像一阵风就能吹散他的声音，而他的眼睛，却亮得可怕。
“起灵……”
“我原以为，离开了你，就不会有这样的结局了。”起灵苦笑，脸色惨白。
“……不要，不要，我不要……我要你活着……”
受伤的右眼的血流了下来，滴在起灵的脸上，鲜红。
“你不是……问我，咳，看见了什么……对，我看见了……终极……我们的……终极……”起灵惨笑，断断续续地说。血从他的伤口里涌了出来，染红了吴邪的手。
“不要说，我不要听，绷带呢？我帮你，帮你包扎，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没用了。”起灵淡淡地说。血已经流的太多了……来不及了。为了打开石门的机关，他硬生生地拖着身子爬过了这么长的距离……血，大概流尽了吧。
吴邪呆呆地抱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吴邪……你不是……说过，咳，在黑暗里……亲吻一个……人的……右眼……”起灵突然说。
吴邪楞住了。
他还记得。
吴邪颤抖着手关上了手电。四周的一切又回归到了黑暗……
俯下身，亲吻那个人尚还温热的右眼。吴邪感觉到，自己的唇，是冰冷的。
吴邪受伤的右眼流着血，滴在了起灵的脸上，只是，他们看不见而已。他从来只相信看见的听见的，却不曾相信感觉……
有时候……感觉到的，才是最真实的。
例如爱，不一定要说出来。
“吴邪……”起灵的声音渐渐轻了下去……“爱你……”
吴邪蓦然失声痛哭，眼泪夹着鲜血，滴落在地。
怀里的人，已经没有了生息。
那个人生命的最后一刻，确认了他的爱。
冰冷黑暗的墓冢里，只剩下他一个生灵而已。
不知道爱的时候，他们走了很远；在知道爱的时候，他们却永远走不到更远……
明明灭灭，生生死死，人的生命，原本就是脆弱如斯。
放肆的爱，这一生也只会有一次。
这便是，他们的终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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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
西湖的秋天，很美。
不管多少年，依旧如此美。
吴邪看着湖面上一片平澜。那份静，就好像那个人的眼睛。
轻轻抚上右眼，那是一道愈合不了的伤口。
永远，什么是永远。它又有多远？
曾经的我用尽了勇气去爱你，无视世俗，无视伦理，无视我们之间一切的艰难与隔阂。
可是……我没有留住你。
我们的爱，像不像是荆棘鸟？那痴情的鸟儿，一生，只会歌唱那么一次，歌声美得惊心动魄。
那便是稍纵即逝的爱。
起灵，你感觉到了么。我在用我失去的右眼缅怀你，还有我们的爱情。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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