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他对我死缠烂打(41)

“我和许修然说清楚，不会纠缠在一起了。”江湛沉声开口。

沈迟一样一样把东西收拾起来，又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喝着，好半天才“啊”了一声，问:“所以呢？你的私事用得着特地来通知我？”

“我以后不会再和他有任何关系，”江湛深茶色的瞳孔里映出沈迟的一举一动，“你可以放心和我复婚。”

“噗——”

沈迟一口水喷在桌上，忍不住用一种看傻批的目光看着他：“不是，你觉得你跟许修然分手了，我就能跟你复婚？”

“我们当初离婚的原因不就是许修然，”江湛语气平淡地像在跟他讨论今天的天气，“现在我承诺不会和他藕断丝连了，这个原因就不存在了，我们为什么不能复婚？”

“江湛，你太幼稚了，”沈迟摇摇头，无奈道，“我已经对你没什么心思了。这个世界，不是由着你的性子转的，不可能你想要什么就要什么。”

他是真没想到江湛能幼稚成这样。

“你就不怕我再把你绑到民政局？”江湛已经记起了当初他是怎样逼迫沈迟结婚的。

“怕啊，但是绑架是犯法的你还记得吗。我以前喜欢你，你做什么我都能接受，现在我不乐意了，”沈迟向后重重靠在椅背上，下巴微微抬起，“再说你就算逼迫着我复婚又能怎么样？我和你分居两年，可以直接诉讼离婚。到时候唯一的区别就是又浪费了彼此两年时间。”

他唇角似乎含着微妙的笑意，江湛心里一动，大步走过去捏住他的下巴，刚要吻下去就被沈迟一把推开。

沈迟眼底浸了寒冰般看着他：“江湛，再这么下去，我可以告你骚扰了。你和许修然在一起，或者分手，都和我没关系，我也不关心。以后你乐意和谁好，那都是你的自由，少做点自以为是的蠢事对我们俩都好，别逼着我把对你最后那点好的印象都磨灭掉。”

他这番话说得江湛仿佛置身冰窖之中，遍体生寒。

他原本想得简单，沈迟喜欢他很久，只要他和许修然再没关系，沈迟就会愿意回到他身边来。

而事实并非如此，江湛心惊地发现，沈迟似乎不是因为吃醋而故作倔强，他是真的有可能不再喜欢自己了。

那天江湛失魂落魄地从沈迟的办公室出来，大街上的车水马龙都让他觉得陌生。

他真的不曾想过沈迟有天会真的不再爱他。

爱意会在冷待和不在乎中慢慢磨灭的，可江湛从小到大也没得到过正常的爱意，根本就不懂这些。

……

已至十月中旬，秋意席卷了整座城市，中午仍是骄阳似火，早晚却开始冷了起来。

江湛躺在他和沈迟一起睡过的床上辗转反侧，直至凌晨三点还没能睡着。

陈启头天顺嘴说了句“明天是沈先生的生日”，江湛才翻看了手机日历。明明只有三天没见他，却仿佛有三个月未见一般。

他让陈启去准备礼物，陈启却摇了摇头：“您之前记错沈先生的日子，已经把礼物送出去了。”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间就想起了陈启说的这件事。

那是他和沈迟提离婚的日子，他在沙发上没开灯等了沈迟三个小时他才回来。那瓶被当做礼物送出的香水被沈迟狠狠掼在地上，香味四散。

江湛侧过身看着床头柜上摆着的三瓶同样的香水，那是沈迟没带走也没摔碎的“幸存物品”。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这大概是他之前三年送给沈迟的生日礼物。

……江湛想起沈迟冷淡的脸，他的唇角总是微抿着，看起来不太高兴。

也确实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如果他连续四年收到一模一样毫不走心，甚至还有可能带着侮辱意味的情敌最喜欢用的香水的话。

尽管他记得他确实没有要羞辱沈迟的意思，具体是因为什么，他又想不起来了。

江湛脑子里不断地搜刮关于沈迟的信息，却悲哀地发觉，和沈迟认识了十年，他竟完全想不起来沈迟的喜好。

唯一他知道的，是沈迟喜欢长跑。可就这项爱好，也为了他而断送。

他又想起自己和沈迟并肩逛超市的画面，沈迟挑挑拣拣放进购物车里的，全是自己喜欢吃的。

他甚至不知道沈迟的口味是怎样——已经被沈迟迁就惯了。

江湛被回忆困着，一晚上没有睡着。偏偏今天公司好几个会要开，下午还得出趟差去谈个项目。

根本没时间去看沈迟一眼，更别说再为他挑上一件礼物了。

只能过后补给他了，江湛这么想着，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剧烈的酸楚——沈迟的名字里为什么会有个“迟”字？

江湛忙成这样，身为他助理的陈启自然也是忙得脚不沾地。中午趁江湛陪客户吃饭的功夫，替江湛把他早上订好的生日蛋糕送到CL酒店前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