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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草芥年华(3)

作者: 小蝎 阅读记录

和凌雪成为同桌之后,并没发生“近水楼台先得月”那回事,反倒让我陷入窘境。凌雪按朗老师的安排给我解决学习上的问题,可她从不借作业给我抄,也不和我说太多话,态度很冷淡。她从不和任何人说太多话,比朗老师更喜静。其他那些混账的家伙也不借作业给我,说既然有凌雪帮我,还借他们的作业干什么!那些家伙真是小气得混账。我是想提高学习成绩,但不想老因不交作业挨批评。我很苦恼,变得孤立无援,功课上的破事比以前更难熬十倍。直到经历了星期三放学后的一件事,这种不利的局面才得到了改善。

早熟的芽(四)

那天放学之后,我直接去了粮站后面。我和张波事先约好在那里碰头,然后一起下河去洗澡。张波需要值日,我可不想陪他留在教室里吸灰尘。而粮站后面那条路是凌雪回家的必经之路,我想或许能在张波到来之前恰巧碰上凌雪,并借机她好好聊聊。我必须和她打破过于和谐的关系。

我在粮站五米开外就看见了凌雪,她站在路旁,被一个少年堵住了去路。

我认识那少年,他叫赵杰,在乡中学念初二,为人很差劲。认识他的人都说他没出息,是挑大粪的命,连他父母都这么说。我也一直这么认为,从认识他开始,我就没见过他想过毛片以外的事。

他是我见过的最爱毛片的人,简直爱的要命。就拿我和他认识的那次来说,那是冬天,天气冷的死人,冻的我都感觉不到脚趾头的存在。那天,我一放学就往家赶,我太挂念温暖的床铺了,于是沿着河边抄近路。在经过浅滩的时候,我无意间捡到一张毛片,封面上赤裸的两个女人让我很恶心,随手就把它扔到了河里。就在那个我没留神的刹那,“扑通”一声,赵杰像炮弹一样栽进河里,奋不顾身的朝毛片扑。天啊,大冷天往河里跳,只有存心找死的人才这么干。他就是这样,让他在大热天下河见义勇为,他铁定不肯,打死都不肯,可让他下河捞毛片,无论何时何地,他眉头都不皱一下。

我想,硬要找出他的优点,也唯有他对毛片十分了解,特别是日产那些不带格子的毛片,他能一口气说出一大串那类让人恶心的片名,对那些个脱衣服比穿衣服快的女优更是如数家珍。他时常滔滔不绝的卖弄着毛片的知识,他会煞有介事的说着一些毛片的主演和拍摄时间,并以能一口气讲述完一部分经典毛片的情节为傲,经常一讲就是几个小时。起初我也很乐意给他当听众,后来就越来越腻烦他在我面前讲那些玩意,特别是在我意识到自己一部毛片都没看过的情况下。我是说,虽然任何一个人在我面前讲几个小时废话,我都会腻烦,但主要还是因为我也想看毛片,可一部都没看过,不自觉的就会厌恶他的臭显摆。

有一次,我实在气的忍受不了,就说他其实很无知,知识、常识、以及对日本的认识也只不过停留在毛片上而已。他很不服气,蹦起来说他还喜欢日本的其它地方。我打小就不喜欢日本,不客气的质问他到底喜欢日本什么地方!?他支支吾吾了一会,突然恍然大悟,很自以为是的说最喜欢日本的阿尔卑斯山脉。我当即就原谅了他,原来他真的很无知,也并不是真心喜欢日本,只是喜欢日本的女人,男人喜欢女人永远都是无罪的。

赵杰拦住了凌雪,用大脚趾想也知道他图谋不轨。我常幻想能英雄救美,大好机会摆在眼前,是绝对不可能放过的。我三步并作两步,挡到凌雪身前。这种情形下有句台词叫——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妇女。可,毕竟不是在演电视剧,那样说非把人笑死不可。虽然我经常讲可笑的话,但绝不愿做可笑的事,我很正经的说:“赵杰,你想做什么?”

赵杰见到我时的表情很奇怪,就像一个惯偷在行窃时见到了做警察的表哥。他不知道该收手,还是该劝来者同流合污,他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我搅了他的好事,很生气的说:“你要干什么?!”

我灵光一闪,就当什么也不知道般,自然的说:“我想送凌雪回家,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请让一让。”我被自己吓了一跳,从没想过原来我有如此成熟的聪明头脑,一点都不像还在念小学六年级。看来,我确实是清华级别的人才,如果清华大学愿意招收我这只会瞎掰的人才的话。

“让开!不然我就揍你。”他彻底被我气火了,朋友情分都不顾。他也许压根就没想过要顾什么虚伪的狗屁情分,他甚至可以不把我放眼里。道理很简单,他年龄比我大,他是初中生,而我只是小学生,理论上初中生从来不会怕小学生,哪怕实际上他个头和我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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