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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杀(35)

作者: 茗子叶 阅读记录

4月19日开始,为了尽可能避免和邹窒碰面,中午我都选择到南溪书院枇杷树下休息。但两天后,他还是跟来了,十分绅士,我没办法拒绝,也无地可去。就这样,我们一共待了八天,前五天他很安分,并没有什么出格行为,但是第6天,午睡的我觉得有人摸我的身体,热息也扑在脸侧,忽远忽近。接下来一天也是,我被吓醒,发现是撤回身子的邹窒。我警惕地隔远,他却已经一副友好礼节到位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不是他。为了自我保护,我私放了相机,第八天情景正如视频所示。”

许深思忖,既然弘瑞斯都大学的南书院禁止粉丝靠近,那为什么不去书院内?不不不,该换位思考许深,一昧躲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许深故意顿了几秒让他从回忆中缓过来,然后继续审问:“也就是说,是你把视频发送出去的?”

谌独笃定地回答:“不是。后来我把视频删除了,因为拍天台戏份那天,我在卫生间里严正警告过他。”

许深:“天台戏份?”

“他强吻我那天,4有29日。”谌独置于膝盖上的手攥紧,没有谁想回忆肮脏的记忆。

许深感知对方的窘境,但这是没办法的程序:“他向你保证不会再侵扰了?”

“没有。不过那天之后,我觉得自己可以应付他了。只有勇敢过一次,接下来就不过是牛鬼蛇神。他的流量很大,只要我摆明态度,他就不敢轻举妄动。虽然我手持他的把柄,但闹大的话也只会两败俱伤。我的热度没他高,只会是我先被毁掉。”

他深知粉丝里的“福尔摩斯们”有多强大,也知道“糊弄学家”们有多厉害,他的视频最后被污蔑为伪造也不是不可能。

“我们都是靠热度活着的人,没必要用热度杀人。”在揍邹窒那一拳之后,谌独就深信可以凭一己之力保护自己。

虽然上次他还是被下药……

许深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真的能这么轻而易举就放弃好不容易拿到的“证据”吗?他会不会在卫生间威胁邹窒了?也是,邹窒咸猪手在前,就算威胁也不算过分,至少脱下警服的许深会这么想。但是,目前不行,他得对得起自己当下的身份。

于是许深拿出浮肿男的照片:“你认识他吗?”

“认识。前天晚上是他通知我需要到现场拍临时增加的戏份。但是到那之后,只有他和另一个瘦削的男人。”

许深皱眉,追问:“他们做了什么?”

谌独把浮肿男和瘦削男的行径说了一遍。

许深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是故意伤害罪啊?!而且谌独前部分的叙述完全贴合网络上正被疯传吃瓜的短视频,很显然那天有人跟踪了他,但却只是放了前半段视频来混淆视听……

审问却没结束:“当晚为什么没有报警?”

谌独坦言:“我的身份并不适合。可能您会觉得可笑,可我们的身份就该这样,我的任何决定都会影响成员和公司的发展。”

许深震惊,就这么随意地放弃起诉加害者?

案件来了这样的走向,许深有些吃不消,只好说:“好的,谌独先生。今天到此结束,接下来可能还需要您的配合。”

谌独点了一下头,凛哥进来扶他,低声说:“得从停车场出去,外面堵满了人。”谌独嗯了声。

许深杵在原地低语:“这次也是人红是非多吗?”

陆惊尘走进来,许深直言:“很奇怪,视频是谌独相机里的,但他声称流出不是他操控。难道他说谎了?还是说相机经由过他人之手。”

“是的。”陆惊尘俯身看口供,脸阴沉不少。

许深:“什么?!”这是放长线钓大鱼的典型操作?

陆惊尘转身,边走出审讯室边说:“虽然南溪书院枇杷树那个角落的监控视频被清除过,但校园墙上的失物招领有谌独曾经的相机寻物启事,有个匿名上流圈层的人捡到联系了谌独。”

许深的关注点却是:“删除监控?不会是谌独要求的吧?!”

陆惊尘否定:“弘瑞斯都大学以地位和权利说话,且谌独是个外校的,操控的概率几乎为零。”

许深困惑:“浮肿男的矛头指向谌独都一一回应了,全都对得上,尤其是他受伤的脚,说是被他们推下去的。会有人冒着生命危险自导自演这么一出无厘头吗?我暂时持折中态度,因为谌独不是普通人,他的背后有团队,娱乐公司不都有公关公司吗?我一直都不敢小觑。”

陆惊尘沉默了一会儿,许深的顾虑并非空穴来风。如果谌独的言论全都演练过,且半真半假,那么事情就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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