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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丝雪之钟情(出书版)(38)+番外

可是现在,是他想要跟着吹寒而不可得。

“来,叫爹爹……”他有无限的耐心,来哄这个小小的人儿。

二哥儿只是好奇地看着他,不哭不闹。

九个多月大的孩子,会说一、两个字已经不错,方棠溪也没指望他就这么会叫人。

多了一个孩子,虽然麻烦了许多,但也有无限的欢乐。

他原是想让人移一张小木床,放到床边,以免自己翻身不慎,压到饼哥儿,但是碍于母亲的态度,他也担心在自己睡着时,丫鬟将饼哥儿抱走了,于是便让饼哥儿睡在里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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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家宴时,他便把二哥儿放在自己腿上,推着轮椅出去,二哥儿极为兴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不放,口中含糊不清地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到宴席上时,老夫人看到他带着二哥儿上桌,立时拉下了脸。方棠溪这才发现,蓝吹寒并没有出席。

“爹,娘,蝶儿呢?”

老庄主道:“庄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她让我们先吃。”

方棠溪道:“要不,我等他一起吃吧。”

“等什么?”老夫人面沉入水,“要等他,我们就都别吃了!”

二哥儿站在他的腿上,手紧紧抓着桌边,看着面前的一碟飘着香气的烤羊排,目不转睛,但并不吵着要吃,只是不断啜着口水,含着手指,看着很是可怜。

方棠溪无可奈何,只好拿了一碗酥酪,先喂了二哥儿。

老夫人冷不丁地道:“承影都会说话了,黄莺儿,你带出来给少爷看看。”

老夫人身边侍立的一个丫鬟欠身行礼:“是。”

方棠溪干笑道:“他抓周的时候不是还不怎么会说么?”

“抓周是三个月前的事了。”

“原来孩子大得这么快。”方棠溪擦着汗。

“可不是,你尿床的时候就好像还在昨天。”

“这么丢人的事,您还提来作甚?”

正说话时,丫鬟已将一个小娃儿抱进客厅,那孩子一看到老庄主和老夫人,就“爷爷奶奶”地叫了起来。

“这是你爹爹,快叫爹爹!”

小孩子畏怯地看了一眼方棠溪,下意识地靠近了祖母。

方棠溪看他容貌果然像方氏血脉,只在孩童时,便有几分英俊之意。

自己既然收养了他,也打定了主意,将他视为亲生,不会就这么放手不管。虽然大哥儿没叫他,他却拉过大哥儿的手仔细询问。

大哥儿也逐渐消除了紧张,叫他一声爹爹,让他很是欢喜。虽然他想把两个孩子养在一处,但被母亲以他身体欠佳为由反对。

他知道在母亲眼里,男人都是粗心的,定然照顾不好孩子,至于二哥儿就算了,只要二哥儿不闹腾,她不会管二哥儿的死活。

到圆月升起时,吹寒也没有在家宴上出现,母亲也并无表示。

方棠溪知道,母亲认定了他们在欺骗,就绝不会改变想法。

他本来希望,能让吹寒能光明正大地见人,不必隐藏行迹,结果情形变得更恶劣了,害得吹寒在庄里毫无立足之地。

第十六章

蓝吹寒推门进来,看到方棠溪和饼哥儿父子睡在一处。

饼哥儿缩在方棠溪身侧,双眸紧闭,睫毛细长,睡得甚是香甜。

他在午间时,就听到了风声,说是少庄主义气深重,对兄弟的孩子视为己出。

旁人自然不敢在“少夫人”面前嚼舌根,但他如今耳目越发敏锐,只要用心听时,自然能听到下人们的琐碎闲话。

或许是感应到他的注视,方棠溪睁开了眼睛,看到是他,迷蒙的双眼渐渐恢复了清明,扶着床沿便要坐起。

蓝吹寒抢先一步,上前扶住了他,低声道:“吵醒你了?”

“没有,我还没睡呢,吹寒。”

蓝吹寒看了看他身边挨他极紧的饼哥儿,道:“这个位置我都还没睡够,就轮到他了。”

方棠溪面红过耳:“我想好好照顾他。”

蓝吹寒不提为何不照顾好饼哥儿的事,他也不会提。他自觉在这件事上,无论是丫鬟还是母亲,都没有责任,吹寒也只是不知情,唯一该怪的,只是自己。

蓝吹寒提醒道:“不要太溺爱他了,毕竟是个男孩儿。”

方棠溪苦笑道:“我都没有宠过他几天。”

“等他大一些,我就送他回皓月居,让三爷爷教他练武。”

“那也不必着急。吹寒,你今天是不是又动了兵刃?”

“还是瞒不过你。”蓝吹寒挑了挑眉,轻描淡写地将今天的事说了一遍。

早在多年前,大风马场背后的大风帮早就看上了方家山庄的马场,以牧马时侵入对方地盘为名,大风马场多次让人来滋扰生事。

他们二人在江南时,母亲主管马场,便一直避让,直到他们重回山庄,母亲将马场全权交付于蓝吹寒之手。

属于山庄五大马场之一的长生马场管事周云的弟弟周飞,被大风帮的人引诱去赌钱,输了好大一笔,眼看着还不出,被人引诱,偷了兄长的帐簿给大风帮,让兄长受人胁迫。长生马场去年亏损了五万两银子,便是因为被大风帮从中作梗。

老夫人步步退让,反而越发地激起了大风帮的贪欲。今天中秋节,料想长生马场守卫空虚,大风帮便想借势让人占了长生马场,但蓝吹寒早就得了消息,易容改装,与一行人伏击了他们。

在取得证据后,蓝吹寒率人前往大风帮,斩杀了帮主,吞并了大风帮。如今,惜花山庄有了第六块马场了。

方棠溪虽然知道他剑法高明,但也不由担心,看到他无碍后,才放下心来,询问他对敌时用的招式武功,双方的较量对垒。

蓝吹寒并不是浮夸的人,而且双方差距过大,两场争斗说得寡淡乏味,方棠溪却饶有兴致。

蓝吹寒心知他因为腿疾之故,困于宅院之中,但心中从未放下闯荡江湖的热血,于是尽力给他描述当时情景。

方棠溪听完后,仍是十分向往。他知道自己的武功早就不能和吹寒相比,但也并没有半分后悔,只为吹寒今日的武功而欣喜。

“我还以为是母亲不让你回来吃饭,却是我误会母亲了。”

蓝吹寒柔声道:“母亲也只是一时不能接受,以后定会相信的。”

方棠溪心知吹寒根本不在乎母亲怎么看待他。愿意委曲求全,也只是为了自己,不由心中一疼:“吹寒,我们回江南去吧,在那里,你会自在得多。”

蓝吹寒微微一笑:“你看着我辛苦,其实最辛苦的是你自己,夹在我和母亲中间,却妄想面面俱到,可是母亲对我偏见已深,试问这又如何能够?其实你不必担心我。只要能每天看到你,我便不觉得委屈。我和母亲所想的都是一样的,母亲也希望你快活,若是你每天焦虑担心,却叫我们如何放心得下?所以我们同去江南也只是逃避,不是一个好办法。”

方棠溪讪讪道:“你在江南住的时间长些,或许会比较适应那边的气候,塞外的风沙是大了些。”

蓝吹寒想了一想,便即了悟:“你是说去年,我要你随我一起回江南的事么?那次是为了带你回皓月居拜堂。若是早知道会让你受那么多苦楚,还要在外面分娩,我也便不带你走那一遭了。”

他的声音徐缓温柔,听在方棠溪耳边,却是字字让他心跳加速:“拜拜拜堂?”

蓝吹寒目光一闪:“你误会成什么了?”

“没误会,我想起来了,是拜堂。”他赶忙说。

“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受不了女装的辛苦,所以逼着你陪我出去散心吧?”

“当然不会!”

“是么?”蓝吹寒淡然反问,“路上我让你穿女装,你该不会也以为我是在报复吧?”

“从来没有!”

“是么,那就好。”

两人的说话声音虽低,但还是影响到了身边睡觉的饼哥儿。他坐了起来,看到身边是方棠溪,便下意识地往方棠溪身边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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