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是个纨绔(231)+番外
“你看看……”她们对视了一眼,笑得更开心了,“准备什么时候走啊?用不用殿下派马车送你一程啊?”
舒婳未出口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她莫名觉得嗓子有些堵,眨了眨酸涩的眼,看向上官景辞:“这是……你的决定吗?”
在侧妃们毫不掩饰的讥笑声中,她听见他极其残忍地开口,对她说:“是。”
舒婳蓦地有些腿软,还好她扶着身前的桌子,才不至于丢失这最后一点尊严。可无论如何,她在他眼里早已狼狈至极。
她第二日便离开腈国,坐在马车里两日没有合眼,回了京。
……
舒婳拉回思绪,将桌上放着的休书拿到眼前,又仔仔细细端详一番,终于没忍住扯了扯嘴角。
信上说,是他对不起她,这七州令可以号令他割让给昱国的七座城池,哪怕她是个乞丐,这七州令也能将她养活了。
算是他给她的补偿吧。
兴许在他心里,她与那街边的乞丐也相差无几,都是摇尾乞怜,渴望他慷慨地施舍一番。
舒婳轻笑一声,上官景辞这个人啊,就是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就好像她失身于他,他就非要带她回腈国一样。
别误会,这与负责不是一个道理。
当初她因为他被人诟病,特地在鼎泰酒楼设宴,想要将舒记的生意重新招揽回来。
上官景辞是主要人物,必须得邀请他。而大皇子又是当时的接待使,所以也受邀一起来了。
两人毕竟不是一国之臣,看似风平浪静之下,其实暗潮涌动。
大皇子受昱明帝指使,在上官景辞的酒里下了药,然而那杯酒是舒婳递给他的,因此他自然而然地将这件事算到了舒婳的头上。
舒婳完全不知情,更不知为何上官景辞会那样急切地想要她。然而看着他难受的模样,她还是心软了,就这样将自己交给了他。
药效发作的上官景辞半分平时的温柔也无,他只是不断地向她索取,眼里却看不到一丝感情,甚至冰冷至极。
那一晚,舒婳很疼,却很满足。
能帮到他,她觉得很满足。
上官景辞反应过来之后,难免憎恶昱明帝太过阴险。
一面让他前来择人和亲,一面又舍不得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便使了这么个下三滥的法子,让他不得不娶一个没权没势的商人之女。
可腈国不是只有他一个皇子,尽管他已经是太子了,但他若是出使一趟便糟蹋了人家姑娘还不负责的话,其他的皇子难免会从此处开刀。
即便腈安帝觉得亏欠,立他为储也无济于事,终究堵不住悠悠众口。
所以他只得娶了舒婳,还割了七座城池——那都是他的封地。
尽管知道舒婳只是政治的牺牲品,可他还是将这笔账算在了她头上。他冷落她,不给她名分,甚至当着她的面左拥右抱,以此来让她痛苦。
他对那两个侧妃都没有情意,也从未与她们行过房事。可他故作滥情,因为只要这样舒婳就会伤心难过,他就暗爽不已。
舒婳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可当时还是被他刺激到了。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幼稚。
她伸了个懒腰,将休书与七州令都放进檀木盒子里,关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明明没有成亲,上官景辞却还是给她写了休书,但他们如今已经是再无瓜葛了,便不用想从前的事。
还是让它过去吧,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舒婳轻抚着盒子,在心底想着。
她按了按眉心,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决定出府去转转。本想叫秦栖一起的,又想到她还在月内,只能作罢。
其实一个人也不错,反倒能想明白很多事情。
舒婳系着披风,连丫鬟都没带,就独自一人出了府。
除夕还有几天就到了,街道上都已张灯结彩。卖春联的、卖灯笼的,还有卖香烛的摊位上都大片大片地围着人,实在是热闹非凡。
这才是京城该有的样子,而不是昱贤帝在位时候,那死气沉沉的模样。舒婳手里拿着一个缩小版的她,在心底默默地想着。
舒婳废了好半天劲儿,才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糖人儿却不知何时被弄掉了,她现在才发现。
舒婳沮丧地叹了口气,抬头一看,原来是御仙斋。
上一次进御仙斋用膳,已经是很久之前,久到舒婳记不起来了。既然行至此处,不进去实在是对不起自己。
舒婳边想着,边迈进了御仙斋的门槛。
店小二一看见她就立马带着笑迎上来,将手里的抹布往肩上一搭,捏着嗓子道:“舒小姐,您可算来了,小的可想死您了!”
“……”
舒婳打了一个寒颤,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久没出门,以至于走错地方,进了青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