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这里他该哭，可是哭不出来怎么办？不能把他打哭了吧。
“妖男准备辣椒去了，你要再哭不出来就在你袖子上涂辣椒，火辣火辣的可难受了。”
“那我也哭不出来啊。犯错了去改正错误不应该吗？为什么要舍不得，我师父教育我，通天错误，道歉没用，只有想办法补救才是正道。”
他是压根没理解，所以不懂。
战军挠挠头发。决定拿出必杀技。
“你想想你师父骂你，把你骂哭了的时候，就能哭。”
“我小时候淘气差点把桐柏宫给点着了，我师父追着我打，绕了天台山好几圈，我都没哭。”
小时候还是个熊崽子啊，这么淘气。
战军点了一根烟，蹲在清玉身边语重心长。
“人吧，总有一死，你师父现在年轻，但是他会老呀，你会长大啊，等你四五十岁了，你师父八十几岁了，万一有一天死了，你不伤心难过吗？想想他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找不到他了，世界这么大，人这么多，你找不到他了，你怎么办？孤苦伶仃的就你自己。”
清玉突然想起，他师父明年的劫数，渡不过去他师父就会魂飞魄散，别说阳间，阴世，放眼三界，人魔鬼神佛都找不到了。
他还是一枚蛋的时候，师父把他孵化出来。他还是个小孩的时候，师傅给他抓蚂蚱。他这么大了，师父给他买零食。
最亲的师父，像父亲的师父，明年渡劫，大灾，生死各一半，如果真的要没了。
清玉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
一边哭一遍蹬腿，眼泪就像小溪流水，哗哗往外流。
“我要师父，我要师父！不许你说，师父不会死的，师父一定可以活一千多岁，师父是神仙，神仙不会死！”
抓起一把雪砸向战军。鼻涕眼泪都出来了。
“你死十回我师父都不会死！我师父是地仙，他是永生的，他是长生不老的，你混蛋，你，你坏蛋！”
撒泼打滚满地哭，战军扶他，清玉又踹又打。
“好，就是这情绪！哭，保持啊，抽抽搭搭的哭！”
赶紧对摄像打手势，快来拍啊。
皮导摇头，他们要的是默默的悲伤，不是满地打滚。
清玉一脚踹在战军的腿上，战军哎哟一声踹坐在地，这小子的腿上功夫太有力道了，掀开裤腿一看，紫了！一个很大的紫脚印。
清玉揉着眼睛一股碌爬起来，哭着跑向师父。
“师父，你不能死！”
一头扎进师父的怀里，这同哭嚎。
满拍摄现场都是清玉的哭声。
一开始还觉得清玉不会拍戏，不会哭，现在被他孩子找不到妈妈一样的哭声都勾出自责了。不哭就不哭，把一个快乐小王子一样的孩子给折腾哭，还哭得这么惨，这不是大人欺负小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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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揍老板
张玄叹口气。抱住了清玉。
“清玉，我不是不死之身，和你说过的，你要学着独立，要学会没有我的生活，师父不能陪你一辈子。”
“不要不要，我就要师父。妙境师父和你一起算出来了，只要找到他，你就能活。我们找到了啊，你为什么还要死啊。”
“就算找到了也是生死各半。”
“不管！师父，你是神仙，你一定能活过一千岁！”
“别乱说。”
什么话都说，这么多人呢，这不是泄露天机吗？
清玉扁扁嘴，大泪小泪的往下掉，抽抽嗒嗒的。
张玄给他擦擦眼泪。
“听话，师父不会有事的。你还没长大呢，还那么多事情没做，师傅舍不得就这么死去。乖，回去了师父给你买小零嘴。”
青玉点头，抓着师父的袖子不松手。
“去收拾收拾，继续拍啊。”
妖男捂着小心脏凑上来，递给张玄一条白丝巾，把眼睛蒙上。
揉着清玉的婴儿肥的小脸，吧嗒亲了一口。
“小清玉别哭了，哭得我都心碎了。一会我帮你揍战军，这老王八犊子就他妈瞎说，看把你给欺负的多可怜。”
给人说戏也没这么下毒手的，这不是往人心窝子扎刀子吗？难怪清玉哭的声嘶力竭满地打滚。
皮导一挥手，继续拍。
清玉看着师父，一想到师父渡劫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等事情结束，我们浪迹天涯，泛舟西湖。再也不分开。”
浪迹天涯，还是浪迹海角，不管去哪浪，他都要和师父在一起。
那么那么多没说出口的感情，眼泪代表一切，哆嗦的嘴唇，掉落的眼泪，没说出口的誓言。你知我知天知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