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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剑(355)

她已有哭意,仿佛真被瞿昙越伤了心,要知道这少女心思,最是敏感,阮慈身边自然有人对瞿昙越持反对态度,阮慈却对他依旧亲密,这便是情意的体现,如今她有事求来,瞿昙越的表现却令她失望,她焉能不伤心?

想通此节,瞿昙越连忙赌咒发誓,“十年之内,那人若是不死,他多活一年,我下次见你便扇自己一个耳光,好不好?”

阮慈这才换出笑脸,勉强道,“这还差不多——不过你也小心些,若是那个人很厉害……”

她顿了顿,见瞿昙越面露期待,噗嗤一笑,“那你就寻几个帮手来,总之,这人便交给你了。首恶最是可恨,既然我已杀了其余人,没有放过他的道理,欺软怕硬,不是好汉。”

她的歪理几乎将瞿昙越气得绝倒,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好在阮慈也不是一味拿捏他,见瞿昙越答应下来,便顶他肩膀一下,笑道,“喂,二十年前宝云海上的动静,你们也见到了吧?玄魄门弟子是不是死在恒泽天里了?我们飞得远些,叫这里的人一个都听不见,我把恒泽天里的事都说给你听。”

修真界,最宝贵的便是见识,固然上使现身,这么大的事,玄魄门一定也会知道个大概,但要说细节,又怎如真有弟子逃脱的宗门清楚?而所有宗门,再也不会有人比阮慈所知更为详尽。瞿昙越脸上笑容顿时实在了几分,抬头正要说话,撞进阮慈了然眼里,又有几分尴尬——两人这所谓夫妻因缘,最初薄得和纸一般,越公子一次一次穿针引线,将因缘加固,但今日答应得不太爽快,迫得阮慈将许多话点透,两人终究是疏远了些许。

阮慈望着他的双眼明澈纯真,仿佛将一切看透,却又并不在乎,见瞿昙越尴尬,反而安慰他道,“无妨的,官人,虽然你心底不怎么喜欢我,但不知为什么,我明明清楚,对你却还总是放不下,总有那么一丝的喜欢。”

她叹了口气,有丝惆怅地道,“以前我总觉得孟师姐很傻,现在才知道,原来并非什么事都能尽在掌握,竟是连我自己的心意,都不能完全由我自己。”

瞿昙越将她仔细端详,竟看不出一丝破绽,便是心中也知道阮慈此女,绝非瞧着那般天真浪漫,但心中仍是一动,暗道,“她身受剑气淬体,身躯早已是尽善尽美,若非心意萌动,真身永远不会发身长大,但这次见面,的确比之前长大了少许,看来,她确实没有骗我,我在宝云渡的确没有想错,她已对我有几分动心……”

他真身姿容绝世,又修持一门特殊心法,心系于他的男女修士,不知有多少,阮慈纵使身份特别,但瞿昙越也不至于就应付不了,但不知为何,在这月色之下,望着阮慈轻嗔容颜,心头竟是猛跳了几下,方才渐渐平静下来。轻轻牵起阮慈的手,薄责道,“说什么呢,我为什么不喜欢你?我若不喜欢你,千山万水,我来见谁呢?”

阮慈微微一笑,也不和他抬杠,瞿昙越见她模样,便知道她并未听信,仍是以为自己对她只是利用。固然这也是事实,但他不论因公因私,从何等考虑,也该要令她打消这般‘误会’,便忍气道,“来日方长,你总会明白的。”

便抛出一张玉叶,拉阮慈一道在上头坐了,乘着月色,往远处飞去,两人一路说些恒泽天的事。

恒泽天内的历险,自然是千回百转,引人入胜,不觉已是天色微明,瞿昙越依依不舍,将阮慈往回送去,眼看金波宗山门遥遥在望,他终是忍不住劝说阮慈道,“固然我已答应要为你杀了那人,也不会食言。但你日后遇事还是要柔和一些,那些小修士惹你不快,杀了也就杀了,但上境修士之中,合纵连横,再是常见不过,只因形格势禁,上一刻还想杀你的人,下一刻或许便会和你携手合作。若是谁对你心怀恶意,你便要杀之后快,那你的敌人也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强大,到时候你该怎么办呢?”

极远之处,一丝朝霞照到阮慈面上,大日逐渐跃出天际,阮慈沐浴在初升旭日之中,浑身镶了金光,仿若一个小小精灵,闻言微微笑道,“那我便把他们全杀了就好了。”

瞿昙越不禁语塞,想到阮慈所持那柄神剑,又不知如何反对——阮慈一旦能够拔剑出鞘,在同阶之中便是近于无敌,更何况她筑基十二,有道祖之资,她是真的可以说到做到。

但筑基十二再是稀少,也偶有听闻,宇宙中的道祖却只有七十二个,筑基十二能走到多远,依旧难说。若她没有师门,瞿昙越以元婴修为,当然可以将阮慈灭杀在此,上清门再是奢遮,也只是盛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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