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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剑(472)

徐少微所送的念种是鱼羹,被体内吸收之后,数日内自然流转排出,谈不上久留,但瞿昙越所送的梅花,数十年来一直留在身侧,也不知他有没有催动过,将两人的因果之线牵到本体,是否便是情种反噬的结果。在阮慈自己来说,所有可能都已想过,对瞿昙越的看法也不会因此有丝毫变化,只是心绪更加清明,仿佛从知道真相那一刻开始,便再不可能受到情种的丝毫影响,曾因瞿昙越而起的所有心念浮动,也都全数忘却,除此之外,一如既往,在面上就更不会有丝毫不同了——她对瞿昙越的轻嗔浅笑,本来也就有九成都是演的,因此这埋怨话语,说来依旧是自然而然,隐约带了一丝娇嗔。

瞿昙越唇边微露笑意,道,“我有许多想说,只是此地非是合适场所。”

有徐少微在,确实很多话也不便谈起,泽外众大能云集,耳目众多,也很难找到机会。阮慈道,“我出去之后,很快也要闭关啦,出关时,或许便是金丹,或许还是筑基,或许还要找你一道玩耍,你且等我的信儿,有什么事,到时候再说罢。”

说着,拉起他的手捏了一捏,以示亲近,待要缩回时,瞿昙越手掌一翻,将她小手反握在掌心,长指切入阮慈指间,和她十指交错,缠绵相握,轻声道,“道途路远,光阴急促,你我总是聚少离多。待你金丹之后,时日会宽绰许多,只盼下次相聚,能比这次自在少许,便是能再有宝云海那数日一般的相聚,也是好的。”

修士金丹之后,寿元大增,而且有些功法特殊,或是修为特别深厚的修士,便可一边修持,一边派出化身行走外界,也多了些浪掷时光的余裕。瞿昙越这是在和阮慈定下后约,阮慈心道,“这人果然已对我动情了,否则不应该催促我多加修炼,早日拔剑么。要和我在一处打发时光做什么?我欠了他这么多人情,便是没有什么官人娘子的关系,也一样会助他道途。”

她脑子微转,不说不好,也不说好,似笑非笑地道,“到时的事,到时再说吧,谁知道你下次派怎样的化身来见我,若又是拖家带口的,我可不要。”

为了这一件事,竟是到此事还不肯放过瞿昙越,气量狭小至此,瞿昙越也是啼笑皆非,正要说话时,两人身上一轻,已是不知不觉脱出大阵,少了寒水压力,回到了青空之中。

众人入泽之时,此地水天一色,天地间仿佛只有一点小小的浮云码头,但此时放眼望去,四周密密麻麻,至少有百余法舟,气势场中更是拥挤不堪,不知多少修士逸散灵气威能,给人极强迫力。远处太微门众人已是寻到太微法舟,往一处庞大宝船飞去,早有许多宫娥卫侍前来迎接。齐月婴和阮容也是找到同门,一个‘师父’,一个‘庄师兄’,叫了出声。果然见到舟头站了一位元婴修士,面露微笑,冲她们三人招手。想来便是齐月婴之师,阮容的师兄了。

齐月婴见到师父,自然欢喜,一马当先,飞到舟头福身郑重行礼,口称‘恩师’,以她性格,会排众而出,已是见到师父有所忘形,但礼数却仍是丝毫不乱。阮慈见了,不免也是一笑,转身正要和瞿昙越话别,与阮容、徐少微一道归去,却见船舱入口灵光一闪,走出一位青衫修士,长眉微扬,容色淡然,阮慈一见之下,却是又惊又喜,刹那间心花怒放,猛然挣开瞿昙越,犹如乳燕投林一般,身形一闪,落在舟头,直扑到那人怀里,搂着脖子,眉花眼笑,上下直蹦,笑问道,“恩师,你怎么来了!?”

第166章 少女心事

屈指算来,两师徒上一次见面还是阮慈闭关之前,成就筑基七层之后,王真人便并未再见过阮慈,只是让天录居中传话,阮慈当时还颇为恼怒王真人不肯见她,只是此时事过境迁,又忘了当时那女儿家的幽微心事,只一心欢喜王真人竟来接她,心中也满是甜蜜,直至此时,忽而才明白自己对王真人实则颇是思念,只是自己都未能感觉到而已,虽是从未和王真人这般亲昵过,但一时也舍不得退却,搂着王真人脖颈,不等他回话,又催问道,“真人,你说呀,怎么来接我了。”

王真人眉头微皱,说了声‘你要闹腾到几时’,但毕竟未把阮慈推开,阮慈便依旧缠着他问个没完,青空之下,也有许多目光投来,众修士神色各异,徐少微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垂下头溜到舟头,和齐月婴之师打了个招呼,阮容也先和师兄行了礼,走来责道,“慈姑,怎生这般无礼,你瞧旁人,哪个不是战战兢兢向师长行礼,唯独便是你,大呼小叫,一点规矩也没有,岂不是失了我上清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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