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借剑(504)

话音未落,天录在空中移形换位,直接在她身前出现,就要一头撞上阮慈肩膀,间不容发之际,阮慈稍稍一让,在空中遁逃起来,身形快到只有残影,在那气势场中也是飘渺不定、难以捉摸。天录跟在身后,不由得晕头转向,便是以轻捷著称的灵鹿之身,也是毫无头绪,连才刚结丹的阮慈都无法捉到。

正是立在云头,想要埋怨时,阮慈身形在他身前闪现,主动用肩头轻轻撞了天录一下,天录不由伸出双手,抓着头顶发髻,对阮慈傻笑道,“慈小姐,慈小姐也更厉害了。”

他双目亮晶晶的,小嘴咧着,似乎怎么都藏不住笑意,显然再见阮慈,心中极是欢喜,阮慈将他挽住,和他一道回到吕黄宁面前,笑着行礼道,“师兄,许久不见了。”

两人礼毕,秦凤羽也前来参见,之后才大声鼓掌叫好,笑道,“小师叔好身法,我们一会也来玩玩这个,岂不是比下棋要好得多?”

这师徒二人分明没落一子,只在观战,但棋盘之上,棋子分布又和阮慈刚才所见不同,气势场中,还有些争斗余痕,显然刚才乘着阮慈两人玩闹时,又是各出手段、大显神通。阮慈一向以为吕黄宁是最正经的人,今日才知道原来他私下也是这般趣致,不免笑道,“我是粗人,只晓得这些,旁人下棋,棋子总是越来越多,你们这棋,却是越下越少,我确实玩不来。”

秦凤羽大笑道,“师父是老赖了,在同境界中敌不过我,便总是耍些盘外招,小师叔你要下,我们只拼心力,可不许带气运。”

阮慈有意修那感应功法,也的确要多下棋才好,闻言约了后会,这才各自详叙别情。

不似王真人这般,几百年不见,真身也依然在闭关修行,只有化身出外办事,又或是天录这样的妖兽灵宠,数百年也不见得有什么进益,三百年时光,对人族金丹修士来说也足够有些变化,秦凤羽结丹之后,闭关修炼了数十年,便感到心绪不宁,知道这是久静思动,便顺着心意出关办差,数百年来时常为门内办事,因如今洲陆风起云涌,热闹纷争不知比以往多了多少,她二百年来,积累不少功劳,也换到许多宝材。

“所谓差使,有些时候是前去茂宗之中,见证那什么品丹大会、夺宝大会云云,也都是为了培育天才弟子,将那些不能速成的弟子刷掉。若是从前,也可稍微等待,看看是不是机缘在结丹之后,但如今中央洲陆即将步入大争之世,太微门征伐在即,若是无垢宗不能抵挡,盛宗覆灭,气势场中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也不是百十年内能安顿下来的,若不能在时限内结丹成婴,便是再无机会了。”

阮慈也知她意思,亦是叹道,“只怕此时,气势场中,早已开始气运攻伐。太微门看似按兵不动,但已在许多无形战场上,不断攻杀消解无垢宗的气势福运,弱其因果,双方在过去数百年中,已经斗过了数场。”

吕黄宁点头道,“洞天争斗,总是始于气运,终于气运,低辈攻伐,乃是虚数博弈已有优劣之后才会展开的总攻。要想完全覆灭无垢宗,没有数千年很难办到,就看无垢宗是否会向太微门称臣了。不过,这七十年间,气势场中倒是太平多了,便是清善真人,想来也对那合道天劫极是好奇。”

阮慈有许多事要问吕黄宁,众人自然也有许多问题想要问她,只是阮慈渡劫一切,干系太大,却也无法细说,只能摇头道,“此中固然也有奥秘,但并无得窥上境的快意,知道得越多,生出的疑惑也就越多,生有涯而知无涯,是一种难以讲述的感受。”

未来道祖讲道说法,便是同门一脉,也是难得机缘,便连天录都听得住了,秦凤羽面上亦现出如梦似幻的表情,喃喃道,“那一日我便在师尊膝下,仰望小师叔金丹如照,最后一层道基铸就时,只觉得心中仿佛多了什么,难以言传,却又十分向往,便连凝练法力时,似乎都比从前更能静下心来,体会灵炁中的细微清韵,想来那便是不可言传的道妙,亦是我有朝一日,也要登临其上的秘境。”

她虽知阮慈只怕是古往今来唯一一个未来道祖,但依旧不减雄心,吕黄宁眼神落到她身上,不禁微露笑意,点头不语。秦凤羽又道,“且不说这些,去茂宗做客也只是差使一种而已,还有排解宗门纷争,争夺灵地、宝药……”

叙说三百年来变化,对秦凤羽是再合适不过的差使,洞府之中,一群执事不由都停下脚步,听她滔滔不绝,手舞足蹈地说着百年来洲陆动荡,因此而生的种种变故,还有自己因办差见识到的许多秘境,原来这数百年间,受气运激荡,许多因精炁不足而隐逸的上古遗府、秘境纷纷出世,或是破灭,或是消散,将其中残存宝物喷发而出,大争之世将临,也意味着机缘如雨,在诸多性命之上,总有修士因缘际会,临阵晋升。似乎阮慈结丹,将整个中央洲陆低辈修士的修行节律,都加快了数倍。

上一篇:星际之学渣皇子妃 下一篇: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