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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剑(51)

“我才不要。”阮慈把玩着胸前玉璧,又道,“那谢姐姐到底是男是女?还有,秀奴、丽奴是血线金虫,这虫子很厉害么,玄魄门有什么功法?万熊门、凌霄门、玉溪派、盘仙门还有云空门,都是几品门派?”

说话间,阮慈已在王盼盼指点之下,将那几个晕倒的凡人运出地下洞府,否则,他们走不出秀丽设下的迷阵,要活生生渴死饿死在洞府内。王盼盼让阮慈带上瞿昙越留下的白衫,说那也是上好的法器,可以变幻成阮慈合用的大小,两人边走边说,阮慈时不时挥舞一下手中的东华剑,这柄剑她如今已经可以轻易拿动,也是不轻不重,挂在身上很是熨帖,但依旧拔不出鞘。

“血线金虫是玄魄门豢养的三十六奇虫之一,你也瞧见了,此虫聚合如意,聚在一起是能说能笑的灵宠,分开了便是一只一只的小虫,爬过哪里都留下一道血线,血线金虫无物不噬,妙用无穷,可以钻进修士或是常人体内,一旦被虫钻入之后,便会在不知不觉之间受到金虫蛊惑,那秀奴、丽奴即使远在千里之外,也可暗地里影响修士的心智,便如同脑海中多了一个心声,反复诵念。如果自己心意不坚,就和那王师兄一样,不知不觉,思想偏激,以至于犯下大错。金虫收声,不再说话之后,他醒悟过来,都还当是自己误入歧途,羞愤自尽,至死也不知道是有人暗中害他。”

“此虫可分可聚,躯体坚牢,为数又多,只要被跑出去一只,不过十数年时间,照旧可以繁衍出来,其神未散,一切还和往常一样,几乎是杀之不死。可以说是玄魄门手中的一大法宝,还好天有定数,虫群规模有其极限在,否则,玄魄门非得成为天下众宗门的眼中钉不可。”王盼盼曲着手指道,“丽华秀玉色、清歌遏流云,玄魄门一共也就只有这十只虫魂,其本体还在中央洲休眠,瞿昙越携在身边的无非是虫子虫孙而已。你还担心秀奴被你杀死?哼,秀丽二虫为了寻你,不知在南株洲找了多少宿主,你杀了他那些小虫,转眼又从附近爬出来一个,若是这么轻易就杀死一只,凭什么做玄魄门的招牌呢?”

这千奇百怪的法宝、异虫、神通,听得阮慈目眩神迷,叹道,“不愧是魔门,手段隐蔽阴险,全都是不知不觉将心智迷惑,和域外天魔真是一个路数。”

“若非如此,玄魄门又怎能在中央洲立足,”王盼盼道,“有许多事情,我是随在主人身边才知道的,一般的修士,能知道血线金虫这四个字,便了不起得很了。至于你说的其余那几个门派,云空门是南株洲盛宗,洞天真人也有两三个,才能有刘寅那样的天才弟子,柳寄子他们所在的三宗,三个门派一起供奉一位洞天真人,一共才执掌了六国之地,不能独掌一国,只能算是茂宗。柳寄子在他那个凌霄门,应当也算是大有前途,可在云空门里,便很普通了。”

那蟾光宗,门中无有洞天,有一位元婴大圆满真人,分等还要在茂宗之下,万熊门那样连元婴都没有的,更是等而下之,不必提了。还有许多筑基修士拉扯起的宗门,传承浅薄、形制粗陋。王盼盼连谈论的兴趣都没有,说道,“那都是些散修宗门,成不了气候,和你我也没什么关系,便是你愿意拜师过去,他们也不敢收徒,这天大的因果,招来的东西不是他们能承受得起的。”

阮慈经过这连番变故,已非昔日懵懂无知的少女,闻言也是叹道,“盼盼,这陈国我们还住得下去么?我想着,有动静的应当不止蟾光宗和玄魄门吧?天下间的奇物,应当也不止血线金虫一种。”

“你总算是醒过来了。”王盼盼颇是开心,蹲在阮慈身上左顾右盼,“何止陈国?如今这整个南株洲都是暗潮涌动,你要跑,那是跑不掉的,但他们要找到你,也并非易事。”

阮慈很不乐观,“瞿昙越和秀奴、丽奴都见过我,他们定有很多办法把我的容貌传递给手下,玄魄门行事又如此隐秘,想要逃开他们的耳目,只怕很难。”

“这你就又有所不知了,”王盼盼翘起尾巴,神气地道,“东华剑可以镇压气运,你当是说假的么?他们见过你又如何,东华剑使的容貌是描摹不下来的。”

在阮慈看来,其实描摹不下来也是一种破绽,她有许多办法可以破解,比如从今日起,每个进出城门的人都要画像,画不出的就重点观察云云。只是不想和王盼盼顶嘴,所以忍着没说,王盼盼倒是看出来了,解释道,“这就和察觉不到剑意的普通修士可以随意摆弄你,我却要避开一样,都是知见障的一种,只有知道你身份的人不能描摹你,其余人没这个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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