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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剑(627)

这一气云帆,金丹期便可运使,由元婴期修士输入灵炁时,已经是快捷之至,从中央洲陆腹地走了不过十余日,便是到达中央洲南部海岸,这一日阮慈心中突然一动,飞出船舱来到甲板,拉着阮容笑道,“容姐,快看快看,这便是我们来到中央洲第一个停驻的所在,你瞧这海水浅浅发红,正是樱浓翠稀,这里有产出一种灵鱼,很是味美,叫做浅樱争渡……”

她本想说‘盼盼最喜欢吃’,但美目往船舱一看,又是住了口,只是跃出甲板,用法力将海水中的小鱼攫起,收入乾坤囊中,笑道,“我这次要带些回去,在捉月崖养起来。”

一气云帆遁速虽快,但吕黄宁那元婴级数的神念怎么照顾不到小师妹?阮慈身姿一起,船速便慢了下来,众修士感应到此,也纷纷走上甲板,仲无量笑道,“吕道友,你们紫虚天都这样护短么?这一路你走得这样快,我想央你绕个路,让我去取些东西都不行,如今你小师妹要捉鱼,你便将船速慢下来等她了。”

吕黄宁本体仍在舱室之中,听闻仲无量此言,一道化身从无到有,落在甲板上,仍是笑得温文,应道,“小师妹是东华剑使,持剑以来,不知受过多少苦楚,东华剑镇压周天气运,我们周天子民,容让多些不也是应当吗?”

此次出行,众修士都是天之骄子,自然也个个张狂,也不是王真人一尊化身就能镇压得服服帖帖的,尤其王真人在舟中一直闭关不出,如仲无量等人自然也就蠢蠢欲动,言语间撩拨刺探,也不知想打探些什么。这还是好的,那种十六上船之后,便对阮容喊打喊杀,两人如今是王不见王,因阮容在甲板上,他此刻便始终不肯露面。倒让阮容啼笑皆非,很有几分尴尬。

青灵门来的是福满子,又是一番做作,他对阮慈畏之如虎,见了就要跑,和种十六倒成了难兄难弟,阮慈不知种十六心里在想什么,倒是晓得福满子为什么怕她,当时在气势场中,他本是必死之局,气运要被阮慈完全褫夺,虽被掌门救走,但伤痕难愈,此后若两人终生处于同一境界之中,福满子将永无胜过她的可能,若是两人太过接近,他的气运甚至会不受控制地汇入阮慈气运之中,虽然他是天生强运之人,损失些许也不算什么,但对青灵门的修士来说,输了气运是他们最难接受的一件事,也难怪福满子见了她便是畏畏缩缩,恨不得下一刻便从墙角溜走了。

一旦离开中央洲陆,王真人便不能随时显化在侧,他那金丹化身定然有些高妙手段,更不说阮慈的东华剑了,两人加在一起,若是要应对余下十数名金丹修士,也难说胜负,毕竟人人都有自己的底牌,阮慈也知最好尽早确立主次,将众人心思扼杀在萌芽阶段,更知道所有同行人都十分好奇她的修为到底到了哪一步,因此不等仲无量回话,便是笑道,“仲师姐,何须如此胆怯,我知道你因燕山诸多弟子都死于我手,心中有些不忿,你若是想要教训我,便该快些,此处还在中央洲陆境内,若是你死于我手,燕山再派一个人也还是来得及的。”

众人不料她开口便是这般口气,面上俱是一滞,仲无量眼珠转来转去,见阮慈已伸手去扶剑柄,眼中终于掠过一丝惧色,强笑道,“大可不必了,我打不过你,嘴上讨些便宜也不行么?”

阮慈扬眉道,“你瞧我脾气,像是任人针砭的好性儿么?”

她说到这里倒有些动气,心中当真燃起一丝杀意,周围气势场登时做出响应,一时间风起云涌,肃杀之气四起,樱浓翠稀海中的大小鱼儿都吓得深深扎入海底,海水颜色也深沉了许多,福满子身化一丝青烟,早不知逃去了哪里,其余众人除阮容得到遮护之外,无不是面色大变,苦苦抵抗着那惊涛骇浪般的气势凌迫,便是仲无量修为精深,也大吃不消,不过她是魔门弟子,也是最善转圜,忙笑道,“是我错了,冒犯了剑使,还请剑使饶我一回,来日任凭剑使差遣,以还此情。”

阮慈见她服软,方才将杀心打灭,转而笑道,“大家同舟共济,还是打消火气,多和大玉周天的修士学学罢,他们万众一心,若是人数相等,琅嬛修士只怕有九成可能要输。”

众修士均知她去过阿育王境,但其中内情并非人人明了,闻言忙都上前请教,阮慈也不瞒着众人,虽未将一切尽吐,但也将大玉修士的一些特性告诉众人,譬如那极其可怖的攻伐手段,因道,“那种暗雷,只用了两次便将阿育王境内所有魔修全都灭杀,倘若那两人也携带了那般法器,深入琅嬛周天本源,你们便想想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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