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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剑(907)

万古封锁,竟开一线!

虚实之中,波涛骤起,天星宝图之上那大殿中,哪怕是下法洞天都不禁显化法相,往天开处观照而去,让金殿显得十分拥挤,但众真反而无有发出思绪,而是默然观照扶余国上空。此事行到这一步,定然是多方角力的结果,任何可能都被考量过,既然局中无有他们,那只需静观其变即可。

“这简直是天崩地裂……”

在周天各处,却有许多根本不知周天大劫真相,对天星术一无所知,也就不知琅嬛周天从未见过真实星空的修士,识海受到极大冲击,在各处仰望天际,“原来我们见到的星空,都只是道韵屏障折射后的模样,那……岂非是洞阳道祖想要我们见到什么,我们便见到什么?”

这全新的认识,定然会带来一股全新的思潮,随之反复酝酿,周天大劫之密也就迎来了启封之机,这固然会令一大批金丹修士无法攀登上境,但大劫在即,周天最需要的还是洞天战力,至于元婴修士,门内自可挑选心性过人的金丹,给予大量机缘,令其成就元婴,或许这会损害到其之后的道途,令他们难以登临洞天,但时势至此,若是自行发展,只怕在最终大战以前,这些修士都无法晋级元婴,那便有极大可能死在周天大劫之中,所谓的洞天更是无从谈起。

破天一击,引发余波荡漾无穷,除却在金顶大殿中俯望的诸多洞天,江湖中不知多少知晓底理的修士正举目上望,何僮正在燕山之中,和诸多友朋议论纷纷。而燕山之内,只听得一声轻叱,沈七身形化现,已是现出青年真身,回首道,“天开之时,异域灵炁侵入,那瞬间定然有诸多大道波动,我要前往彼处,借此气运碎丹成婴,你送我一程!”

此举极是行险,若是不成,便是身死道消,他身后一卷仙画徐徐展开,绘的正是两名少女月下赏花的缱绻画面,其中一名少女微微一笑,冲他招了招手,水墨荡漾之中,画面悄然一变,另一名少女幻成沈七真身模样,正御剑行于九州之巅,头顶神光隐隐,元婴隐现。沈七见此,笑道,“知道了,别肉麻。”

身化灵机,投入仙画之中,那仙画微一颤动,便化作流光,极其快捷地往远处投去。

“星空都随之扭曲了……真想见一见域外那真实星空的模样!”

中央洲陆某处极其荒僻的绝境之中,姜幼文愕然抬首,望向天际,他身后漫山遍野,全是流淌着的金色液滴,此处仿佛是五金之属的世界。除了各色金属之外,再无其余要素,液滴中亦有人形升起,和姜幼文一道仰望天际,姜幼文道,“喂,你瞧天下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不想和我一起出去看一看吗?”

那全由最纯净的金元素化为的人形,面容虽是模糊,灵智似是不低,将姜幼文上下打量了几眼,流露出极其人性化的不屑神色,姜幼文道,“我现在虽然只是金丹后期,但关隘即将圆满,而且所有锁链都被我用毒力暗暗侵蚀,已然松动了不少。眼看如今四方风云涌动,我有种感觉,倘若能赶往天开之处,攫取一种宇宙奇毒,我成婴之日便就在眼前,你若想往天外见识一番,不如便和我同行,顺带着相助一二,岂不是两全其美?”

那金人思忖了一番,便伸手一招,只见四周灵炁之中,那无所不在的金灵气中,逐渐凝化出一滴金色小珠,落入姜幼文手心,金人亦是分出一个小小身形,寄宿往金珠之上,姜幼文笑道,“好孩子,随我去吧!”

“万古天开……不知慈姑在此事之中,又有何谋算。”

阮容立在一座山峰之巅,任由劲风吹拂白衫,仰望天际,幽幽低语,“她奋勇向前,我等只能苦苦在后追赶,否则便连成为棋子,为其提供助力的资格都没有。剑使羽翼,又哪里是那么好当的呢。”

在她身侧,阮谦沉声道,“万古谋算,她也只是局中一子,我等皆不由自主,浮沉至今,谁还记得当年的约定?”

他和姐妹两人许久未见,但修为也是不低,果然已步入金丹,不过只得金丹初期,却是不如阮容。阮容细查阮谦眉眼,见他眉宇间隐约那股煞气并未消散,只是掩藏更深,心中若有所感,正要细问当日在南株洲是得了哪家的缘法,在拜入中央洲陆之前,便先得仙缘。心头忽地又是一动,不由微微发急,暗道,“此人怎么这时来寻我了?也不知他有何用意,但谦哥一旦和他见面,必定生出龃龉,又哪里斗得过他!”

她和阮谦久别重逢,尚未叙过别情,天边便传来偌大动静,此时倒有些不上不下的,只好托词说道,“我感应到宗门有事召见,恐怕和慈姑有关,谦哥可愿随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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