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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剑(97)

一只橘色小猫从林间缓缓踱出来,王盼盼冲远处瞿昙越的方向嗅了几下,说,“越公子好会呀。”

阮慈道,“会什么?”

她站起身和王盼盼一起回去,王盼盼跳到她肩头,偏头说,“他挺欢喜你的,你不觉得吗?”

“那我情愿他只是想要我和他一起去玄魄门。”阮慈说,“他都几千岁了,我才十几岁,他欢喜我?他不欢喜我也还罢了,若是真欢喜我,那才恶心呢。”

王盼盼嗔道,“你这个人!哪有这样说的!真是不解风情!”

阮慈笑道,“我这个官人若有孩子,我现在大概和他玄玄玄玄孙子一般大。他欢喜我?若不是他这个化身只得炼气期修为,我怕他一拳把我打晕了带走。”

一人一猫争执不休,回到小慧风,王盼盼也从阮慈口中听到了瞿昙越的说话,它在床上滚来滚去,不快地道,“我说徐少微虽然顽皮,但一向还算罩得住,怎么突然捅出这么大的漏子,搞得自己颜面扫地,原来有他在其中弄鬼,我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被震到地上,这笔账我记到越公子头上了。”

阮慈坐在桌边,不禁揽镜自照,摸了摸鬓边的梅花,王盼盼躺在床上舔了舔爪子,又道,“不过这样也好,太史宜看到了阮氏骨血,陈均也借他之手,让众人都看过你那个姐姐。既然剑使不在上清门手里,接下来直到回到中央洲,均平府应该都会平安无事,你也总算可以拜师修道,开脉炼法了——”

第34章 天舟离岸

王盼盼说得不错,既然阮氏女已经在人前现身,中央洲众盛宗都知道,上清门这次算打眼走宝,接了个西贝货回来。接下来这一年半载,哪管诸盛宗在南株洲各国争得头破血流,均平府和坛城的日子倒都还算安宁。便是之前搬迁到流梦泽的诸多商家,眼见最危险的时刻已过,也不愿错过旺季,待天舟从虚无中回返,便各自拾掇货物,又从流梦泽返回坛城,抓紧时间将南株洲的特产,卖到宝芝行等诸商行,又从大行手中宕了不少中央洲的宝材灵药,以备日后出手不提。

且说太白剑宗一行数人,行止却也不能如意,刘、鲁二人本来想将桓长元、董双成带回剑宗去,但太白剑宗僻处南株洲西南,路途甚是遥远,剑尊又发飞剑传书,说到中央洲几个茂宗在剑宗附近相争,回程路上灵气甚不平稳,空间也颇多摇动,让一行人暂缓回宗,索性在流梦泽等候,待天舟离岸之后,再做计较。

既是如此,刘、鲁二人便兵分二路,鲁长老和文掌柜结伴,将剑宗商队并正气商行诸伙计重新带回坛城,就借了正气商行的铺面交易,双方关系已不同以往,更进了一步,如此也不觉打扰。刘真人留在流梦泽教导二小,只是如今南株洲灵气动荡,也不好修炼,只是比试些剑招,刘真人自身功行也被耽误不少,这一日不由叹道,“到底南株洲偏安一处,和中央洲的修士却是无法相比,只是略微不稳,便如临大敌,不躲在山门里不敢用功。也难怪宋、楚、武三国的少年少女,在我们南株洲这里如此吃香,中央洲修士却不屑一顾了。”

流梦泽虽然安稳,但正因为天然大阵遮护,泽中地方有限,不得尽情演练剑法,董双成早呆腻了,这日好容易磨着刘真人带他们出了大阵,化作一道剑光上下穿梭舞动,堪堪将这些日子被关在一地的闷气宣泄殆尽,落在刘真人身边问道,“师叔,难道中央洲的灵气比我们南株洲还不如?”

刘真人道,“中央洲物华天宝,不是我们南株洲可以相较的,但也正因为此,风波犹盛,想要在中央洲立足并不容易,距离中央洲最近的北冥州、南崇洲,都有许多宗门虎视眈眈,想在中央洲打下一片道场。大小纷争无日无之,虽然空间风暴这级数的灾劫也是罕见,但灵气不稳却再寻常不过,中央洲的修士天然便有一段本领,那便是能理顺灵气,只要不是最极端的情况,都能修炼功法,打磨功行。南株洲么,也就是那三国的百姓,被关了七百年,这才造就了一批天生能调理灵气的修道种子。”

董双成笑道,“若是如此,那我们剑宗何不也设一个绝灵阵,将那些有资质的凡人送进去繁衍几代,不一样也有了许多修道种子?”

“你这说的便是傻话,”刘真人哼了一声,“绝灵阵耗费巨大,非洞天老祖不能布设,修道种子只是个添头罢了,当时布阵自然为的是更重要的东西——好了,不要谈论这些,天舟带来两大魔门,魔宗修士的威能,你们也听我谈起过的。”

董、桓二人也都知道流梦泽道宫宝镜,被法藏令主一眼望破的事情,流梦泽少了宝镜,那一阵子很是不便。更明白这东华剑种之事,牵扯太多,实不宜在旷野中公然谈论,便掩去不提,董双成对中央洲却是十分向往,叹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那中央洲会一会天下剑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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