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明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大胆的人，火葬场也不是没有见识过，但他就是被尸体灰烬吓到了。
“这就是战场。”刘小明喃喃道。
戚少商脸色冷漠，他见过更多的尸横遍野，区区战场算什么？
众人缓缓靠近了军营，看到了等在外面的顾惜朝等人。不知道出于何种考虑，顾惜朝竟然穿着青衣去见人……还是一件以前的同款。戚少商眼睛不瞎的话，会看出这是顾惜朝经常穿的。
我到底想做什么？顾惜朝出门的时候也思考过，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卷发，青衣。
甚至气质，都类似顾惜朝。
如果不是自己亲手收敛了顾惜朝的尸体，戚少商真的会以为站在面前的就是顾惜朝。
无情在看到青衣人的瞬间抬头看戚少商，捕捉到了他转瞬即逝的怀念，不由叹息：戚少商确实是个很念旧情的人，只是，未免太奇怪，顾惜朝毕竟是他的仇人啊。
“顾先生，久仰，王爷呢？”无情问。
顾惜朝扫了戚少商一眼，淡淡道：“王爷为了方腊的事情殚精竭虑，还在休息。”
声音很像……戚少商记起来了，他和这个人见过。
刘小明意味不明的嗤笑一声，顾惜朝看他。这人，似乎有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六扇门人才越来越多了，啧。
“顾先生，还请告知王爷，无情求见。”无情性格高傲，却因为职责而隐下所有傲气，在权贵面前保持恭敬。
顾惜朝对此嗤之以鼻，却也想通了，为什么他那么有才都无法成功，因为他无法放下自己满身傲气。
“大捕头先进来休息下吧，顾某这就是去请王爷。”顾惜朝漫不经心的笑笑，偏身邀请大家进入营帐。
无情微微颔首，童子推着轮椅进门，戚少商如同护卫紧跟在无情身后，刘小明看了顾惜朝一眼，道：“在下刘小明，是来投靠王爷的。”
顾惜朝挑眉，“哦”了一声，若有所思的打量刘小明，原来他就是其他世界的契约者？
“你擅长什么？”顾惜朝问。
刘小明皱眉，思索片刻，居然没有发现自己擅长什么。论武功的话，在现代世界他算厉害，但在古代，他这三流身手就是渣渣；论计谋，刘小明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算计过古代人；论打仗，他觉得自己无法直视血淋淋的战场；论政治，他玩不过阴险的古代人；就算论商业，他还找不到适合的行业……看起来，一无是处？
刘小明很尴尬的看着顾惜朝，顾惜朝似笑非笑，这就是神灵的契约者？挺无能的。
“那就先留下听从吩咐。”顾惜朝甩袖，转身进去。刘小明尴尬的跟着，这会儿他已经不想见赵构了，如果赵构问他有什么才能，他能做什么？
顾惜朝认真的时候，很会做人，虽然无情等人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但是在营帐中，受到款待的时候，却有种自己非常重要的错觉。
“各位，野外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多多包涵。”顾惜朝微微一笑，“顾某已经派人去请王爷，请稍后。”
无情喝着香茶，一言不发。戚少商一直盯着顾惜朝，越看越觉得像某个伤人心的小子。
“顾先生有兄弟吗？”戚少商问。
顾惜朝挑眉：“戚大侠为什么这么问？”
“我认识一个人，和你很像。”
顾惜朝似笑非笑：“顾惜朝？”
戚少商皱眉：“顾先生知道？”
“有人和我说过。”顾惜朝垂眸。
戚少商道：“你们同样的卷发，穿青衣非常相似。”
顾惜朝淡淡道：“我无父无母，或许和顾惜朝有血缘关系，谁知道？”
顾惜朝这么干脆的承认，戚少商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在众人发呆的时候，白水心施施然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卡死了，不知道该怎么写，觉得自己需要补充知识了。
第21章 师父男穿女
说老实话，披着赵构壳子的白水心非常注意言行举止，她外表看起来就是个优雅华贵还带着点高傲的王爷，但是白水心出现的时候刘小明就觉得不对劲——这个王爷不对劲，怎么看都有点师父的影子——可师父明明就是女的。
刘小明盯着赵构看了一会儿，看的白水心有点疑惑，这小子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无情大捕头，你怎么不去破案，非要来这里呢？”白水心优雅的坐在前头。
无情嘴角一勾：“王爷这里比较重要。”
“是吗？皇兄着急了？”白水心说着玄而又玄的话。
无情道：“既然王爷知道，是不是该……遵守命令？”
“然后呢？杀了这群被逼造反的穷人？”方腊还算不错，并没有烧杀抢掠。目前白水心对方腊比较有兴趣，她想过契约方腊，却无法进入方腊的精神。历史上说方腊是某个小宗教的首领，白水心一直认为方腊是假借宗教鼓动百姓起义造反，失败后才确定方腊真的可能懂法术。
无情微微皱眉，他说不出让王爷杀无赦的话来。他名为无情，其实是个多情的人，平日里办案的时候看到一些事他都痛苦，何况是可能死成千上万人的事情。
“那王爷，到底想做什么？”无情问。
白水心似笑非笑：“四大名捕，其实本王很钦佩你们，你们算是活的清醒，可惜，这个世界，越清醒越痛苦。”
无情苦笑：“那么王爷，能不能给我这个清醒的人一个明确的答案？”
白水心往后一靠，懒散道：“造反，我没这个心情。我们打起来，高兴的是金国和辽国，我身为皇室，不会消耗自己国家的力量。”
“那王爷这是……”无情疑惑的看着她。
白水心一只手摸下巴，淡淡道：“保存力量，顾先生在训练这只军队。等……等国家危难之际，我们就会踏上战场。”
无情愣住了：“王爷……是为了这个？为什么不告诉皇上？”
白水心挑眉：“无情，本王在京都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你不知道吗？”或许还有太子的原因，谁知道呢，反正赵构作为皇子，却没有觉得快乐。
无情苦笑，是的，他知道，所有王爷都没有实权，哪怕是皇帝的儿子，太子除外。
“本王可不想大宋毁在父皇和皇兄手中。”白水心不屑道。宋徽宗和宋钦宗最后逃跑了，抛下了他们的国家和人民，然而他们居然还没有跑掉，而是成为俘虏，丢尽了大宋的脸面。知道这样的历史，她怎么会允许发生？
无情点头：“明白了，但是王爷一直不见行动，皇上很着急。今天是无情，若是没有进展，会有他人过来。”
白水心懒懒的看着顾惜朝：“顾先生，你说本王该怎么做？”
顾惜朝叹气：“方腊占据了杭州城，非常难对付，钦差若是有信心，可以自己去试试。”
这是在推卸吗？无情偏偏不上当：“若是王爷肯托付指挥权，无情愿意勉力一试。”
白水心扬眉，笑道：“无情捕头既然想打，那就打吧，只不过我的人还没有训练成功，想必无情捕头更放心自己带来的人。”
这就是不参与了……无情抬头：“王爷，你才是统帅。”
“那就别干涉本王的行动。”白水心打回去。
无情皱眉，戚少商道：“王爷打算招安？”
刘小明撇嘴，招安？像梁山好汉一样作死吗？
白水心笑而不语，顾惜朝道：“王爷自有决定，无情捕头还是先去休息，想打想招，休息够了再说。”
无情垂眸，跟着顾惜朝去休息的营帐了。戚少商居然还跟着去了，顾惜朝不悦道：“戚大侠有自己休息的营帐。”
戚少商淡淡道：“戚某和无情在一起就可以。”
顾惜朝挑眉，轻哼一声：“关系倒好。”戚少商还是这么容易相信别人啊，啧。
戚少商突然定住，定定的看着顾惜朝，说道：“不是每个人都是顾惜朝。”无情的人格值得敬佩，能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是他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