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他才小心翼翼问道：“您说什么？”
闻瑞霖难得今天心情不错，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从现在起，我和你的关系结束了。”
他最见不得听话的小情人眼里对他的爱慕，只是一场交易而已，搞得他像是抛弃了他似的，又开始有点不耐烦。
眼见他转身就要回房，苏清晏突然站起来，急切地问道：“闻总，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我可以改。”
闻瑞霖回头看他一眼：“苏清晏，你很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们苏家该得到的都得到了，而且最初就说明了这段关系只有我能喊停，我之所以一直把你留在身边，你也很清楚，因为你听话。”
苏清晏被他冰冷的眼神刺了一下，果然不再多问一句，他垂下了头闷闷地说：“我知道了，我不会纠缠您的。”
“你知道就好。”闻瑞霖此时的语气像是在交待一件公事，“明天我让江助跟你谈吧。”
苏清晏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闻瑞霖不想和他再多说了，他像个犯错的小孩不言不语地站在原地。
苏清晏听话，但性子也软弱，很典型的没骨气类型，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要不是他的脸和云文珺有几分相似，这种人他是看不上的，根本没法跟文珺哥。
他早就跟蒋知非说了，结束跟小情人的关系，只是一句话的事而已。
现在就等着文珺哥明天回来了，他得再想想明天要穿什么去接机，他应该去修剪一下头发，戴他最喜欢的那款手表，还有，明天接风宴安排的菜色都得是文珺哥喜欢的，得发信息让助理先确认一下。
或许是今天喝的酒有点多，闻瑞霖开始犯困，他边思考着这些重要的事情边回主卧，留在客厅的苏清晏像是被他遗忘了。
苏清晏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他半垂着头，视线落在米色的地板上，表情晦暗不明。
是啊，他向来最听话了。
因为他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见不得光的情人。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后，将闻瑞霖搁在茶几上的水杯拿到厨房里冲洗干净。
第2章 手给烫伤了
或许是因为晚上喝的酒有点多，闻瑞霖比往常更困倦，连澡都没有洗直接躺下就睡着了，连云文珺的事情他都没有想太多。
但这一夜，他睡得并不安稳。
闻瑞霖做了一夜的梦，这个奇怪的梦不会结束似的，一直不停，像强制看电影一样，一直停不下来。
早上醒来时，他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全身都被汗水打湿，黏腻得很。
他很少梦见云文珺，昨晚梦到对方本应该欣喜庆幸才是，可是他现在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在梦中，云文珺回来后，依旧拒绝他的追求，而他则觉得太累了，反而选择追求另一个跟他长相更为相似的陌生男人，为了这个男人，把闻家都搞破产了。
更另他意外的是，苏清晏竟然也入他的梦了，小情人离开他之后，因为生病没办法出去工作，钱一点点花光了，最后死在没有暖气的出租房，尸体发臭才被人发现。
他不应该在意这个梦，毕竟梦与现实都是相反的。
闻瑞霖到浴室冲了个澡，再出来时已经将光怪陆离的梦抛到脑后。
今天的餐厅没有像往常一样传来阵阵的粥香味，昨晚光喝酒并没吃什么东西，他早已饥肠辘辘。
按照以往，苏清晏本应系着围裙在厨房里给他准备早饭，而他现在却还穿着昨晚的衣服，靠地坐在沙发上，半合着眼，闻瑞霖饿得胃有点难受，下意识问他：“怎么没做早饭？”
他没等来苏清晏的回答，却看到他脚边放着一个行李箱。
苏清晏睁开眼，抬起头望向闻瑞霖，他穿的还是昨天那套衣服，脸上有几分憔悴，眼下还有明显的乌黑，这是他昨晚一夜没睡的证明。
他说：“我给江助理发信息让他给你买早饭过来了。”他又起身拉起行李箱的推杆，“谢谢你这些年的帮助和宽容，我走了。”
闻瑞霖愣了一下，才想起他昨晚跟对方说的那些话，当然，他并没有后悔，这个结果五年前就已经提前预知的，只是没想到时间会长达五年而已。
他没有半点没留恋，但又多交待了一句：“行，不要落下东西，你走后我会改掉门锁密码。”
“嗯。”苏清晏没什么精神地应了一声，他拖着行李箱走到门口，又回头看闻瑞霖，眼里还伴着种种依依不舍。
他站在原地，脸上勉强撑起一个微笑：“如果你现在留我，我会留下来的。”
苏清晏这个微笑其实跟往常有所不同，充满真诚和留恋，但此时的闻瑞霖铁石心肠，眉眼淡漠说道：“我不会收回我昨晚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