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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位极人臣后(125)

她的唇不点就是浅红的,涂上口脂越发艳丽。

贺兰瓷停下绞头发的动作,意有所觉地抬起华光蕴藉的眸子,口脂上亦有淡淡花香,陆无忧俯下身,另一手托着她的颈子,长指捋着湿润的长发,生出些热力,丝丝缕缕蒸干湿气,与此同时,低头印上她的唇,将已经有些涂到外面的口脂一点点吻净,再启开她的唇。

贺兰瓷本就少用脂粉,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尝到口脂的味道,却是有些微甜微涩。

陆无忧亲着亲着,便把她按倒在妆台前,待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松开,附在她耳边道:“……贺兰小姐,我看你不妨,再多叫我两句陆大人。”

贺兰瓷颈项、颊边都染着薄红,唇无声翕动,手指还拽着陆无忧的领口道:“……你也不怕这口脂有毒。”

凤仙花汁就是有毒的。

陆无忧低笑一声道:“这不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么?”

贺兰瓷不由觉得他似乎和最初那个陆无忧发生了微妙的偏差,她微微侧了头,有些迷惑道:“陆无忧,你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

陆无忧似也回神,低头思忖道:“我也觉得我以前好像不这样,但是……”

贺兰瓷道:“……所以你要稍微纠正一下自己的言行吗?”

陆无忧若有所思道:“但是……好像还挺快乐的。”

“……”

贺兰瓷道:“……从我身上下去吧,腿都要给你压麻了。”

不过,没几日后,陆无忧就没这个闲情了。

他以往大晚上非常清闲,不是看看书,就是翻翻史,至多和同僚出去应酬回来的迟些,还有空给贺兰瓷带些点心之类的。

但最近几日,贺兰瓷全看他在书房里奋笔疾书,不知在写些什么。

以至于平常不大去他书房的贺兰瓷,都忍不住过去问道:“你在写什么?”

陆无忧继续笔走龙蛇,头也不抬道:“骂人。”随后他指着桌上一叠奏章又道,“这是骂我的,找通政司的同僚誊抄的摹本。你感兴趣可以看看,骂得相当没水平。”

贺兰瓷一下反应过来:“是弹劾的奏章?”

陆无忧点头“嗯”了一声,漫声道:“先前我在修史,没什么茬好找,来日讲就不一样了,逐字逐句都能被人挑刺找麻烦,更何况萧南洵还在故意刁难我,断章取义的找茬。”

贺兰瓷不由担心:“你……没问题吧?”

陆无忧活动了一下拿笔的手腕,道:“小事情,我最会骂人了。”他又指了另一摞奏章道,“你要看看我怎么骂的吗?保证一句粗鄙之语都没有,骂得他想回家找娘哭诉。”

作者有话要说:陆无忧

每章一亲亲

我看他根本不想停下来。

咋办(愁ing

ps:怕大家不记得,第六章有句“他以文思快著称,提笔能书,不假思索,而且熟读经史,文采风流瑰丽,字句凝练犀利”,小陆大人不止嘴能讲,手也很能。

*经筵日讲介绍来源于资料。

第四十章

贺兰瓷以前就觉得陆无忧文风过于尖锐犀利,虽然亦是文采斐然,但可能会因为过于锋芒毕露,为上不喜——当然后来拿到陆无忧会试中第的文章才知道,这家伙应试时换了种比较温良方正的文字,和他平日里的外表一样具有欺骗性。

但手上这封奏章,显然完全没有压着,骂得可谓酣畅淋漓。

贺兰瓷又去翻了弹劾陆无忧的奏章,才发觉对方确实没事找事,陆无忧日讲里只是发散两句,都能被算作是“不尊孔孟,狂妄自大”,幸亏他们没听到陆无忧平日里的“豪言壮语”。

然而陆无忧就简单直白许多,别人说他一句,他说对方十几句,引经据典,言辞犀利无比,辩驳得体无完肤,通篇读完说得好似对方上至对不起天地圣人,下到辜负父母养育之恩,最后还要连人家家里几个小妾几个外室都要点出来骂骂。

——毕竟在这点上陆无忧还真没什么能够指摘的。

大雍理论上支持士大夫一夫一妻,所谓修身齐家,只是对纳妾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且,陆无忧不止骂,他还写得非常阴阳怪气,很多句是明褒暗贬,第一眼看去可能都看不出他在骂人,仿佛是夸,仔细一品,通篇全是内涵,兼之他才华横溢,读来妙趣横生,甚是有趣,叫人赞不绝口。

除了被骂的人,可能其他人读来,都不由想笑。

至少贺兰瓷现在就已经在笑了。

陆无忧在奋笔疾书骂人的间隙抬起头来看她,贺兰瓷正托着腮,抿唇轻笑,眼尾隐约有流光,溢彩纷呈,他忙里偷闲,唇角也扬起道:“……我是不是还挺厉害的?”

贺兰瓷坦然道:“我以前就觉得你文章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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