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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位极人臣后(54)

没过一会,陆无忧就觉得这样不够满足,他随手一根根拆掉贺兰瓷的满头钗环,手掌穿过倾泻而下的如瀑发丝,托住她的后脑,干脆将人按进了被褥里继续亲。

因为方才贺兰瓷自己的拉扯,她的领口散开了些许,露出了少女脆弱的颈项,和精致的锁骨,那里原本是雪一样的白皙,现在却绯红一片,烟霞似的颜色,还点缀着颤颤巍巍的滚烫露珠。

陆无忧的指尖像一簇火焰,顺着她的颈侧摩挲而下,又在锁骨打圈。

贺兰瓷的嘴被陆无忧堵着,攀着他的手指却不由自主地骤然收紧,两条没有力气修长的腿也本能开始蜷缩,仿佛下意识地紧张起来。

陆无忧的另一只手甚至开始在她的腰肢间流连。

然而一切的意乱情迷戛然而止在——

陆无忧发现自己脱不掉贺兰瓷这身绛红金丝织锦百褶月华裙。

外面的对襟羽纱倒是很好脱,但这条华美贵气的裙子,设计得异常精巧,以至于,他,根本找不到衣带在哪。

他又没有脱女子裙子的经验。

手卡在贺兰瓷的腰上,不上不下,或许是这股让他几乎想用蛮力撕开的恼怒感,又或许是唇齿交缠后药性稍稍得以缓解,竟使得陆无忧早已魂飞魄散的理智又重生回来一些。

于是,他不得不,无比艰难地,停下了动作。

身下贺兰瓷正被他亲得嘴唇红肿,双瞳中含满水汽,那张无论何时都美到极致的脸,此刻妖冶得更是祸国殃民,一头乌黑的长发柔软铺陈在身下,靡靡之色浮在面上,衣襟松松垮垮,柔软地随呼吸起伏着……像一朵盛开到极致,并且正在被采撷的艳魅花朵。

任何一个男人都难以抗拒。

贺兰瓷见他突然停下动作,还有点茫然。

毕竟她正亲得舒服。

茫然之下,她急促地喘息着,与陆无忧又对上了视线,看着他被欲念折磨的眸子,贺兰瓷脑子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他们俩刚才都干了什么。

顿时觉得无比,极其地尴尬。

贺兰瓷的大脑都空白了一阵子。

她居然刚才和陆无忧亲得缠绵不已,甚至还想要……

可事已至此,又箭在弦上,根本已经无法转圜,更何况他们俩身上现在药性虽稍缓解,可仍未解除,甚至走不出这间殿内。

为今之计恐怕只有……

陆无忧还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脸距离她不足一指,双方鼻息可闻,他声音压得很低,喉结上下滚动,语气还有股难言的隐忍躁郁感:“……怎么办?”

贺兰瓷有些无语,同时也很恼怒地回道:“都这样了,你还问我怎么办!”

陆无忧闭了一下眸,沉默了一会,终于绝望道:“……那就两败俱伤吧。”

“……”

这种近在咫尺面对面的沉默格外令人尴尬。

贺兰瓷用混沌的脑子领会完他的意思,喘着气语速极快地问他:“你定亲了吗?以后纳妾吗?有心上人吗?家中几口人?你家人会同意吗?能不能明媒正娶大大方方地娶我?”

陆无忧心如死灰道:“没定。不纳。没有。四口。会。能——我娶。”

最后两个字说得尤为悲怆。

贺兰瓷软软地拽着他那身绯红色状元吉服的襟口,语气也很悲怆,迷离的双眸透着一股视死如归:“那你继续吧。”

陆无忧恨声道:“你先把裙子脱了。”

贺兰瓷:“……?”

她也没想到陆无忧刚才在她腰上折腾了那么半天,是因为脱不掉她的裙子——不过这裙子也确实设计得异常繁复难以穿脱,若不是那位国字脸女官领着两位宫女帮她穿,她一个人可能根本没法穿上。

联想起先前二皇子看她的眼神,贺兰瓷几乎可以确定,二皇子让她穿上这条裙子,是为了让她中药被捉后,亲手脱下它。

光是想想,贺兰瓷就觉得一阵反胃。

与二皇子比起来,眼前的选择仿佛也变得没那么难以接受。

贺兰瓷有些急躁地背过手,去解缝在衣裙内侧的一排暗扣,它们全部都合拢地严丝合缝,像一层窒息紧密的束缚,她燥热难忍,注意力难以集中,半天还是不得其法。

陆无忧等在一旁,垂着眸子忍耐,有些受不了道:“……这裙子你还穿么?”

贺兰瓷顿了一下,用力摇头。

陆无忧干脆地伸手过去,手指微微用力,瞬息间,这条绛红的裙子便化为了碎布,只剩下里面雪光缎的中衣,贺兰瓷刚一惊,陆无忧就把她犹如剥蛋壳似的,从碎布条中剥了出来,她身上失去束缚,勒紧的胸口也得以解脱。

但紧接着,陆无忧便覆了上来。

“——回头,我再赔你一条,更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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