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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位极人臣后(60)

大雍的皇子成年后便会出宫建府,待到封王后再赴封地就藩,早早就藩的往往是与皇位无缘的,二殿下得帝宠,自然不会如此——他甚至连大婚都推迟了。

只是,宫里出来的主子,这位着实是最难伺候的。

阴晴不定,喜怒难测不说,伺候得不好是当真会掉脑袋的,这时难免就羡慕当初跟着大皇子出宫的宫人,大皇子宅心仁厚,最是良善,还很体恤下人。

当然这话可万不敢透露半点,不然被二殿下知道,只怕脑袋搬家。

太监正瑟缩着退出去,门外有侍卫进来,俯身跪在地上道:“回禀殿下,属下打探过了,贺兰小姐似是已经平安回到了府上。”

萧南洵那双黑灰的眸子冷冷扫了过来,片刻后竟是笑了:“她是怎么回去的?”

“这,属下也……”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中了药,还能在天罗地网之下逃出生天。”萧南洵轻叩掌心,笑容透出一股瘆人的阴冷,“她难不成会飞?”

相思无解无色无味,入口即生效,即便吐出来也没有用。

萧南洵确信,那药已经下了下去。

侍卫跪在地上,冷汗几乎要流下来,他动了动唇,不知道该不该说:“……属下还见到,那个陆状元,今早拜访了贺兰府上。”

萧南洵又叩了两下掌心:“他去做什么。”

“他和贺兰大人单独在书房里谈的,属下不知,但……似乎是和贺兰小姐有关。”

萧南洵几乎瞬间便有了一个荒谬绝伦的猜测。

但不合理,无论如何都不合理,昨夜他们都那般搜捕了,他们怎么还可能成事?

一个病弱文官,一个官家小姐,能有什么用。

难道他们还遗漏了哪里?

萧南洵手指难耐地屈伸了两下,眼前闪过少女那张言语难以描摹,精致到无与伦比的脸,几乎瞬间便起了欲念,他对这些美丽的东西总是无法抗拒,可惜母妃总叫他忍耐。

忍耐,忍耐,他从小忍到大,真不知还要忍到何时。

他按着额头,仿佛又想起了在清泉寺,被人推搡着欺辱,叫着鄙薄称呼时的画面,额角的穴位突突地疼痛着,萧南洵不得不对自己说,清泉寺早被他从上到下清洗过一遍,连寺庙都给推了干净,今时不同往日,他没必要再去在意那些事情。

萧南洵闭了下眼睛道:“去,给我打探清楚了……顺便,把太医院的李院判叫来,叫他带上郊祀时的记录,我有事要问他。”

***

陆无忧第二日准时来了,手里还拎了只大雁——纳采用的。

他和贺兰谨相谈甚欢,贺兰瓷见他二人出来时都面带笑容,俨然一副师生和谐……甚至有些父慈子孝的感觉,至少比她爹和贺兰简站在一起像多了。

她爹目送陆无忧远去,满意地捋须道:“为父已经同霁安议过,此事宜早不宜迟,你也耽误了这么些时候,还是尽早成亲为好。他明日便会遣媒正式上门纳采,争取下个月内换完礼书,请完婚期,不出三个月便能过门。”

昨日还在叫“陆修撰”,今日便改口叫“霁安”,他们感情突飞猛进得倒是挺快。

贺兰瓷腹诽了两句,随后便回了屋。

在屋外就见霜枝冲她挤眉弄眼,贺兰瓷还愣着神:“嗯?”

一推门,便看见刚刚走出她家门的陆无忧此刻正安然地坐在椅子上,并从袖底取了几个卷轴出来,对她微微一笑道:“贺兰小姐,来得正好,我们商量一下婚事。”

贺兰瓷:“……”

她不由望了下门口,又望了望陆无忧,想起他那晚的飞行速度,似乎也很正常。

但就是……道理都懂,他为什么这么快。

陆无忧敛了下眸子道:“……好吧,我也觉得这很失礼,可再约你出去又不知到几时,只能出此下策。事急从权,你稍微体谅一下。”

贺兰瓷也没跟他计较,垂下眸子道:“你要商量什么?”

“还挺多的。”陆无忧语气平静地洋洋洒洒道,“我现在还住在亲戚府上,之前想搬,但因为离翰林院近,便迟迟未动。既然要成亲,肯定不能继续住下去。先前托人看了几处宅子,宅子的布局和地点图上都有,你挑一处喜欢的我先买着。”

他又指了指另外几张卷轴:“这两张是采择之礼和纳征的礼单,我找同僚参考了一下,既不会过于贵重也不会太失礼。当然我这里还有另外一份礼单,是单独给你添妆的。你看看有什么需要更改的,采择之礼得现在看,纳征的聘礼倒是不急,我估计过文定至少也得小半个月。”

陆无忧说时神色非常自然。

自然到让人觉得新郎单独跑来找新娘商量婚事,以及给新娘添妆是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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