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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位极人臣后(76)

快跨出门去,姚千雪又忍不住跟她咬耳朵道:“他回头要是欺负你,小瓷你可千万别忍着,一定要跟表姐说。”

贺兰瓷倒很淡定,是真的很淡定,道:“嗯。”

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轻松感,总算不用再担心婚礼前出意外了。

虽然昨晚和她爹谈话时,贺兰瓷还是有小小地难过了那么一会。

这件嫁衣,她一开始并没有打算穿,因为太招摇了,便藏在柜子里,可又实在喜欢,偷偷拿出来看的时候被她爹瞧见了。

贺兰谨一脸严肃地问她哪来的。

她只好直说。

贺兰谨在她面前踱了好一阵的步,才对她说:“成亲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想穿就穿罢。”

贺兰瓷知道,这对她爹来说,已是相当不易。

昨天,贺兰瓷把家里中馈都托付给管事,又将要交代的交代清楚,出嫁事物都收拾妥当,一直忙到晚上,才碰见来找她的贺兰谨。

她爹手里拿着个小荷包,小心翼翼地递给她:“这是你娘过世时留下的一对金镯,原本想留给你哥,可你哥是个不成器的,不如给了你。你和你哥不一样,你是个聪明孩子,为父也时常遗憾为什么你不是个儿子。投身做女儿家,为父忙于公务,实在给不了多少关照,还得劳烦你操持家里。如今你也要出嫁了,去了夫家,脾气别太犟,可不能像和你爹一样和夫婿吵嘴……”

他絮絮叨叨说着,明明也没说什么,倒把贺兰瓷说得眼眶红了。

虽然很多时候贺兰瓷也觉得她爹过于古板、迂腐,有点不通情理的傻气,但同时也很感谢他,教会了自己何为正直,何为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因而她也只能咬着唇,对她爹说:“以后女儿不在身边了,你好好照顾自己,生病了就去请大夫,别老想着省那点钱银。”

贺兰瓷还在想着,就发现自己正要被从姚千雪手里,交到了另一个人的手上。

盖头下伸过来的属于男子的手掌,手指修长,白皙如玉,指节分明,正等着她把手掌交付,贺兰瓷回过神来,便把手搭了上去。

“贺兰小姐,许久不见。”

陆无忧的声音极轻地飘了过来,透着股如释重负,却又带了点笑意。

还真如陆无忧所说,两人一别直至婚宴。

贺兰瓷任由陆无忧把她的手握在掌中,垂下视线,然后——便看见陆无忧腰间挂着的那个绣活丑得离奇的荷包,远了或许看不清楚,离近了看,分外不能直视。

还是靛蓝的,没人管管他吗!

贺兰瓷当即便低声道:“……你把荷包拆了!”

陆无忧扶着她上花轿,语气十分温柔道:“这不是贺兰小姐你自己绣的。”

言下之意,我都不嫌弃,你嫌弃什么。

旁人自是听不见他们低声说话的,只能看见穿着一身极致华美嫁衣,身形窈窕婀娜的新娘子正娇羞地将手搭在新郎手上,刚才还有几分清冷气的状元郎这会却笑得似春风化暖,醉人的桃花眼波光潋滟,笑意温存缱绻,携着他的新娘子上花轿,竟一时在他脸上寻不到半点病气。

有人立刻便想道,成亲冲喜说不定还真有几分作用。

当然也有探着头表示不满的。

“为什么新娘子非得盖盖头啊!”

“就是……让我看贺兰小姐!我想看贺兰小姐!”

人都进轿子里了,自然是看不到的,后头跟上了嫁妆车队,队列便显得更长了。

明明只是状元郎出来迎亲,但因为围观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倒闹得像是全城一并出来迎亲,队列一度行进的有些缓慢。

好不容易到了张灯结彩的陆府,贺兰瓷下轿子,听着外面的声音忍不住压低声道:“怎么这么多人……”

陆无忧正把她从轿子里再给拉出来,随口道:“来围观的。”

贺兰瓷道:“也……太多了吧。”

陆无忧道:“因为我们名气大嘛。”

喜娘离得近,听见他们十分随意的对话,颇有些诧异地望向两人。

两人一人抓着红绸的一头,就这么顶着众人热烈的视线,一步步缓慢迈进喜堂。

还没进去,贺兰瓷极小声道:“你爹娘来了?”

……山贼可以进城的吗?

陆无忧道:“没有呢。”

贺兰瓷心道果然。

陆无忧道:“他们跑域外游山玩水去了,一时赶不回来。不过,我妹过几天会送贺礼过来。上头坐得是我堂舅、舅母,论辈分也差不多。”

贺兰瓷好奇道:“域外?”

陆无忧笑了笑道:“回头跟你说,到了……有门槛,你小心脚下。”

里头自然是高朋满座,还有陆无忧在翰林院的上官和同僚,六部一些他熟识的官员,内堂坐得几乎都是有品级的,引赞牵着那根红绸,正准备引他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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