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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时间为名(41)+番外

又要她跟她学?

她那么好,你收她做助理啊,她保准一天24小时伴你老人家左右。

“是,不过你得给我点时间,伺候人这种事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盛棠压了腹诽,瞅着江执巧笑盼兮的。

很显然江执对她这种“知耻而后勇”的态度很满意,嘴角带笑,没追究,继续相风乌的话题。

“莫高窟第148窟和61窟中的涅槃经变里,相风乌是作为灵魂引导物的身份出现。像是148窟的涅槃经变里绘有灵车,灵车之上立着鸡。中国自古以来就认为鸡有辟邪除恶的功能,谐音同吉祥的吉字,是祥瑞,民间也有‘阴魂鸡’一说。棺上立鸡是中国传统和佛教信仰的结合,而这只鸡,实际上就是相风乌的变相存在,既能引导死人魂魄,还能相风、测风。但龟山汉墓里的相风乌,是另有说法。”

盛棠听得津津有味的,追问,“是不是大家认为相风乌能通灵,所以叫汉墓里的那只为阴阳鸟?”

“倒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肖也接着江执的话为她解惑答疑,“有进到龟山汉墓里做修复支援的老师说,那只相风乌的身子一半明一半暗,乍一看就像是一半身在阳间,一半身在阴间,所以才被叫做阴阳鸟。”

沈瑶拄着脸,一双大眼睛跟注了水似的惑人,“关于阴阳鸟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好像说壁画里相风乌的鸟身实际上是用金箔贴成,盗墓贼刮走金箔后,鸟身就变了模样。”

盛棠不待见沈瑶平时作风,但面对工作时她从不轻易否定沈瑶的专业,听了这话后,她不解,“如果相风乌上的金箔是整体刮走的,那相风乌经过时间变化产生的变色也应该是整体的才对,怎么就一半明一半暗了?”

第044章 各个不得闲

沈瑶对此不得而知,摇摇头,“我也只是听说,没亲眼见过。”

肖也等人也表示不清楚,毕竟谁都没进过龟山汉墓去做技术支持。江执倒是没卖关子,坐在那慢悠悠地说,“壁画上的相风乌,一半身子的后面是灵车的招魂幡。”

招魂幡?

肖也等人一愣。

盛棠反应快,猛地一锤桌子,“想到了!”

吓得肖也一激灵,捂着心口,“小祖宗,咱能别一惊一乍的吗?我今天的心脏可不好了。”

江执往椅背上一靠,眉梢染笑的,“你想到什么了?”

盛棠清清嗓子,“我就是想到哪说哪啊,也未必对,毕竟在修复工作上你们才是专家。我是想着,古代壁画上色都是矿料,如果相风乌和招魂幡是重叠画的话,那颜色上肯定不同,相风乌身上披金箔的时候看不出什么来,但是金箔没了就不一样了,一半身子是融了招魂幡的矿料,所以时间一长身子的颜色肯定就不对称。”

江执嘴角上扬,“不错。”

肖也斜靠着椅背,冲着她道,“有做修复师的潜能啊,能举一反三。”

“我是天资聪慧,这跟能做什么没关系。”盛棠一点都没谦虚,“只要我想做,各行各业都难不倒我。”

肖也啧啧了两声,叹了声,“果然什么师父什么徒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盛棠被这话噎了一下。

江执没反驳这话,看来也很承认肖也的认知。那杯咖啡还继续放着没动,他点了支烟,道,“所以,关于0号窟的飞天活了舞伎动了这种事你们谁都不会信。我和小七进窟那段时间里没看出什么异常,你们同样也没再看见幻象。里面有蹊跷是一定的,这也是我让大家取样的原因。其中飞天之下的经变图是最好下手的,如果判断没错的话,也是一幅涅槃经变图。”

盛棠吃了一惊,飞天之下的经变图当时她也仔细端详过,脱落褪色严重到没太多参考价值,少量留下的部分还起甲严重,还有像鳞片一样翘起的,甚至还有结了白霜,他怎么就能一下断定是涅槃经变图?

因为有了祁余等人发现的异常现象,在0号窟的时候,江执又带着他们几人做了彻底的筛查和取样,就连地仗层都没放过。

地仗层是壁画的重要载体,是绘制壁画的泥壁层或灰泥层,它是支撑体表面和颜料层,包括粉层的分界面。不同地区的石窟壁画,地仗层的制作方式和材料也会不同。

像是肖也之前做技术支持的新疆克孜尔石窟壁画,山体结构是砂岩石,砂岩松软,所以石窟里的塑像都是泥塑表现,其壁画要么是直接画在砂岩上,要么是用草泥、砂浆、麦秆泥浆或者石灰泥浆在岩石上抹上一层再作画。

敦煌地区没有石山,只有砂石和泥积成的岩层,这样的壁面开凿出来都比较粗糙,所以敦煌石窟壁画的壁面都很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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