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星球里的他(121)

靳鲤坐在座位上挠了挠脑袋，偏过头看着许怀斯说：“你最近怎么老是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子？”

她甚至想，如果让许怀斯和她回家，她都要失去自理能力了，就差不是天天抱在怀里了。

“有什么不好么？”许怀斯和她视线相对。

靳鲤摇头：“不好倒是没有，不过万一你以后不这样对我了或者离开我了，我会崩溃的，什么也做不好。”

许怀斯神思一晃，敛了神情，没说话，只是站起身要牵着她的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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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午后光影，昨夜的雨水打湿树叶，水渍逐渐干涸。

靳鲤坐在特殊班里，第不知道多少次走神。一连三天，许怀斯像是变了个人，也不粘人了，甚至不来找她。

只有上学和放学是在一起的，还总是沉默，靳鲤找话题，他才会偶尔搭一下。午饭每次他都说没胃口也不去。

靳鲤叹了口气，想了好久，开始回想许怀斯变化情绪的那一天，她说了什么话伤害到他，可还是找不到根源。

如果非要找错，好像一直是许怀斯主动来找她，不然她就一直忙着学习，她再想会不会因为这个？

放学时分，铃声刚打响，靳鲤急忙往九班去，目光逡巡了一圈，没发现许怀斯，她以为两个人错过了。

纪从发现靳鲤站在门口，扬声告诉她：“鲤儿！大佬早就走了，他没告诉你嘛？”

还没等靳鲤反应过来，纪从惊疑的重复了一遍：“不能吧！他真的没告诉你？”

“……”靳鲤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比昨夜的暴雨还要糟糕，“可能他有事吧。”

她紧了紧书包带，独自一个人往家走。

回到家她立刻给许怀斯打电话，一直是无人接听状态，靳鲤的心一直忐忑不定，换了身衣服，拿着手机要出门。

连俞书看见女儿火急火燎的，出声问：“天这么晚了干嘛去？”

“我……我一会儿就回来！”靳鲤脑袋不是很清醒，连借口都找不动，就冲出家门。

她气喘吁吁的跑到庭院，结果南巷婆婆以为许怀斯是和她一起回来的。

那一刻，靳鲤是懵的，大脑里开始搜刮许怀斯可能去的几个地方，她一刻也不敢多停留。

打车去了delete酒吧。

门口的小哥看见她下车，只觉得眼熟，靳鲤穿着白色T恤，和那时候的白色睡衣一个颜色。

小哥马上认出来，笑着打趣道：“又是你啊小妹妹！还来捉男朋友现形啊？”

靳鲤敷衍的点头，问：“那您看见他来这里了么？”

她几乎不抱有希望的问，每晚酒吧招待这么多人，有谁会那么清晰的记得每一个人。

小哥却点头，语气调侃着：“你男朋友来的时候情绪不是很好，看起来不像把妹的哦！”

“谢谢。”

她走进去酒吧。

小哥记得这么清楚是有原因的，前几个小时前——

许怀斯浑身散发着颓废的气场，小哥一眼就认出来。

长成这样的记住这么长时间也不奇怪，更何况那时候他小女朋友还语出惊人。

他掀起眼示意他有话就说，小哥这才把上次靳鲤说的话和他复述了一遍。

可小哥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人会是那个表情，一时形容不上来，太复杂。

笑中带着落寞亦或是悲伤。

靳鲤看着里面的灯光缭乱，和上次并无二致，同样的位置，坐着同样的人。

那颗不上不下的心脏可算落地，她深吸一口气，走过去。

看见许怀斯蜷缩状，脑袋窝在手臂里，头发凌乱。

周围环境吵得不行，靳鲤不得不提高音量，几乎是喊的：“许怀斯，你知不知道你突然跑来这边不告诉我，我有多担心！”

“还好……”剩下的话语被悉数吞回去，她无措的站在原地，心脏被重重的敲击，细细密密的疼。

睁大眼睛声音渐弱，近似呢喃：“你怎么哭了……”

“你别哭啊……”

靳鲤红着眼眶，给他擦不停掉下来的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完似的。

她第一次看见许怀斯哭，漆黑的瞳孔布满红血丝，眼尾更红的可怕。

靳鲤走上前，抱住他的脑袋贴着自己脖颈，随即冰凉的液体顺着颈线向下滑。

她咽了咽艰涩的喉咙，什么也没问，只是轻哄着：“不哭了，眼泪是小珍珠。”

“你是不是因为一直再主动所以很累呀？那以后我来主动，我明天就不去特殊班了，都不去了，陪着你好不好？”

许怀斯手臂箍着她细腰像是要勒断，冰凉的液体晕湿了白色外套。

他不敢答好，天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不剩几天了啊。

“别哭……呜！”

靳鲤的唇瓣被一股蛮力叼住，他像是一头受伤的小兽，在用力撕咬，疼的她眼里立刻氤氲起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