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者(17)

“加强到什么程度？”

“也是四度，参照上一批货。听说这小家伙从不出声，我得让它叫出来，他有声道吗？”

“有的。明白。”

“这里这个小揪揪是他的生殖器吗？”

“是的，但目前看来只作泌尿使用。”

“嘿嘿，弄敏感点儿，把尿道扩大，我要操它这里。”

“弄成雌性那样吗？”

“不是，保持雄性体征，让它有一定韧性，发挥你的创造力，给我一个惊喜。”

“明白。还有吗？”

“它怎么没有奶奶头儿？”

医生耸耸肩。

“弄出来，加密神经。剩下的你自由发挥就好，你知道我喜欢什么。”

“好的，请您静候佳音。”

加宁一直有一部分意识清醒着，听他们的交谈，感觉到皮肤和身体上的穿刺，连骨骼都震动着消融瓦解，剧痛之中，他背部的器官在低温下开始缓慢运转起来，他的确感觉到身体发生了某种改变，当改变达到一定程度后，一个尖锐的刀片插入自己背后。

那刀轻松地切开他背部的皮肤，用夹子向两侧扯开，然后用钳子一片片拔掉背部的大块鳞片。

加宁的肩胛骨不断地耸动着，却无法阻止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背部器官的神经被切断，他感觉到撕扯，好似他自己都被撕扯出来一般。

一切都剥离了，他的身体定型在柔软无力的状态，他感到冷，在防冻液中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好在防冻液很快被放干，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愈合液。

池子中伸出机械臂，固定住他的手脚和脖子，他感觉到尾巴被人提起，从中切断。

他颤抖着蜷缩，却无处可逃。

他被翻转过来，一人手持一个大夹子出现在他的面前，掰开他的嘴，把夹子架入到他的嘴里，撑开到最大。

然后他又拿了钳子来，钳住他的一颗牙，用力往上一扯。

加宁抽搐了几下，尿出了一小股液体。

那医生转着钳子看了看这牙，放到托盘里，又继续拔。

他这一张嘴里长满了牙，全都是切割用的尖牙，里外三层，共计一百三十二颗。

拔完牙后加宁被不断的疼痛刺激得已经麻木，在拔手脚指甲的时候也做不出太大反应了。

身上所有硬质的角质都被去除，手指也和脚趾的肉也被挖除，以免长出新的指甲。

后背有鳞的地方的皮肤都被切掉，将鳞片裸露出来。

原先震动器官的部分将鳞片下的组织刮净，将柔软的血肉暴露在外。

那里留有一个柔软的肉坑，以前用以控制身体的密集的神经也被留下，现在只有感觉的作用。

加宁不懂为什么自己的身体要被做出这些改变，只是觉得会有些不方便。

所有的手术都进行完毕，伤口也都愈合，加宁被从池子中捞出。

他感到他像第一次自己从水中走出时那样，困惑又无助。

他又被送到别的地方，清洗了几遍，梳理了变长且变得柔顺的蓝色头发，又被灌了一些药。

他又变得昏昏沉沉，这次连眼睛都睁不开，彻底失去了意识，直接倒下。

第十四章

加宁在一个器皿中醒来，他像是被托在一个大的圆形托盘中，托盘刚好够他横躺，四周被玻璃罩圈起，顶部倒是开旷的。

他爬起来到处看了看，这是一个巨大的开敞空间，像他所在的这样的托盘有上百个，里边都有一到两个生物。

在他身旁是一个稍大些的透明水缸，里面有个人身鱼尾的女性，半身浸在水里，正双手扒着玻璃壁看他。

她敲敲玻璃说：“你终于醒了，小朋友？”

加宁向她歪歪头。

“小可怜，你没事吧？”

加宁保持歪头的状态摇了摇头。

她的声音很好听，他想把耳朵竖得高高的，可半天没有动静，伸出双手往上提了提，他的耳朵还是没有变形。

“不要太过担心，没事儿的，这里，我们有这么多，也许到死也不会轮到你，有的人就是这样的……”

加宁试着就着垂直的玻璃壁往上攀爬，自然没能成功，他又完全蹲下，蓄力往外跳，只跳起了一点点。

“逃是逃不掉的，你要安静一点，不要太过引人注意，尤其是有人来的时候。”

加宁不蹦了，他觉得体内空虚乏力，不大高兴地往地上一坐。

“你如果想要排泄，就找一个角落，牢房里每隔六个小时就会降水清理一次，所以没关系的。”

空旷的房间内回响起了连续的鸣笛声，隔壁的人鱼说：“到了喂食时间，你的食管在那里。”她指了指加宁所在托盘地上的某处，那里的侧壁中伸出有一根软管，向外流出白色透明的胶状粘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