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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3)+番外

施凉租的是两室一厅,隔壁那间被她当做书房用。

换上拖鞋,施凉就进了书房,忙到深夜才去洗漱,睡觉。

噩梦和过去每天一样降临,覆盖整个夜晚,施凉用一杯凉白开水让自己平复。

她靠在床头,手摸到烟盒跟打火机。

银色的机身左下角有片四叶草,冷硬的线条和单一的色彩因此变的柔和。

施凉拿手指摸了摸四叶草,那人说这东西代表幸运,她轻嗤一声,说是自我欺骗。

却把这打火机留到现在。

金属的冰冷声响后,有一缕白雾散出,施凉眯着眼睛,慵懒的吞云吐雾。

她的烟龄有十多年了,这辈子是别想戒掉尼古丁的味道,也不会去戒。

十点半,施凉出现在约定的饭店,只有黄金殊一人,王建军没来,他要陪媳妇看韩剧,不能出来。

黄金殊嗤之以鼻,“建军,你不是找了媳妇,你是找了个女儿。”

王建军就三字,“我乐意。”

黄金殊气的把手机丟桌上,“阿凉,别管他了,我们吃我们的。”

施凉把菜单给服务员,“建军什么时候谈了女朋友?”

黄金殊说,“刚来a市没两月。”

“具体我也不知道他跟孙苗苗是怎么认识的,等我见到人的时候,他俩已经腻歪上了。”

施凉问道,“金殊,孙苗苗是从事什么工作?”

“秘书。”黄金殊说,“她在容氏。”

施凉摩|挲着手指,“容氏吗……”

“你是没看见她指挥建军做事那样,跟一太后娘娘似的。”黄金殊恨铁不成钢,“建军现在就是老妈子。”

“阿凉,还好有你陪我。”她唉声叹气,“要是哪天你再领个男的参加我们的聚会,那我就是孤家寡人了。”

想想就很凄惨。

施凉说,“不会有那一天。”

黄金殊的表情诧异,“那么肯定?”

施凉望着玻璃窗外的街道,淡淡道,“爱情是所有感情里面最薄弱的,我不会浪费时间。”

黄金殊抽嘴,把谈恋爱当成浪费时间,她头一回听说。

“建军不在,他听了,估计要跟你急。”

黄金殊脱口而出,“那萧医生呢?”

桌上气氛有些微妙的变化。

恰在这时,服务员过来上菜,诱人的香味弥漫。

这一插曲来的正是时候。

黄金殊转移话题,“阿凉,酱鸭是这家的招牌菜,你尝尝。”

施凉不会逃避,她回答前一个问题,“我跟他只会是朋友。”

黄金殊吸一口气,阿凉总是理智凌驾一切,无情又残忍,对她自己是,对别人亦是。

施凉夹了块酱鸭肉放进口中,“味道不错。”

“是吧,”黄金殊卖力推荐,“还有那桂花糯米藕,豆腐蒸鱼,煎酿茄子,都特别好吃。”

施凉一一品尝,又回到豆腐蒸鱼,她似乎很喜欢吃,黄金殊就没再碰一口,全给她吃了。

饭后,施凉跟黄金殊去附近的公园消食。

坐在长凳上,施凉说,“金殊,开始吧。”

黄金殊不解的眨眼。

施凉笑着看她,“你不是把东西带过来了吗?”

黄金殊无语,什么都瞒不过她。

“昨晚建军还为这事跟我摆脸色耍小脾气,阿凉,你真想要我给你算一卦?”

“嗯。”施凉说,“我想看看回国后的事业。”

黄金殊郑重的拿出传家宝,三枚古铜钱,让施凉爻六遍。

施凉照做。

黄金殊垂着眼皮,脑子里快速运算,片刻后,她的脸色变了变,欲言又止。

施凉不在意道,“你说吧,不要有压力。”

黄金殊抿抿唇,“有点怪。”

施凉的眉梢轻挑,“怎么个古怪法?我要被炒鱿鱼,流落街头?”

“也不是,”黄金殊说,“这卦象显示,你今年上半年事业顺利。”

“但是下半年会有一次很大的变数,成败得失不在你身上,在于外力。”

施凉侧过头,望向对面的灌木丛。

黄金殊没看清她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不当回事,她很有自知之明,“我只是会点皮毛,都不准的,你随便听听。”

施凉把头转回来,面对着黄金殊,“没事。”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尽全力就好。”

黄金殊盯着她的脸,突兀的说,“阿凉,你下个月别出差。”

施凉把铜钱收了给她,“金殊,我还没进公司。”

黄金殊咬唇,“也对哦,你不知道会有什么安排。”

施凉疑惑她的反常,“怎么?”

黄金殊面色凝重,“阿凉,你的面相有个破,下个月不能去外地,不然就会有血光之灾。”

施凉说,“我会注意。”

黄金殊到豆子似的说了一大堆,她告诉施凉,到时候无论公司怎么安排,都要找借口推掉。

周一,施凉在路边打车的时候,不走运的被一辆宝马刮伤了。

她看着腿上的血,眼角抽了抽,金殊,你又算错了。

☆、第3章 五百块

容家世代经商,根基雄厚,在a市是数一数二的豪门望族。

长子容斌和当政一派的谨家联姻,使得容家在商界的地位更加稳固。

容蔚然在家中排行第六,家里人喊他老六,在外面,别人都会毕恭毕敬的称他一声六少。

他听不得别人叫他的全名,像个娘们。

当年容夫人怀老六的时候迷上一部韩剧,她拿了剧中男主角的名字后两个字,是希望老六和男主角一样,优雅浪漫,满腹经纶。

结果不知道养育的哪个环节出了错,老六小时候顽劣,长大后不但没变纯良,反而更加桀骜不驯,风流成性。

容夫人失望了,好在其他几个儿子争气。

大儿媳给容家生下一个大胖小子,从那以后,容夫人就成天围着孙子打转,啥事也不管了。

耳根子清净了,容蔚然乐得自在,他随心所欲,游戏人间,人生主张的是及时行乐,绝不会让自己变成一个只会谋利,不懂享受的行尸走肉,或者为了某个女人,要死要活的,成为一个傻逼。

他的身边从不缺女伴,女人对他而言,是欲|望的根源,也是欲|望的终结。

容蔚然对女人是出了名的大方,因此跟过他的那些女人被踢之后,都不会死缠烂打,给他找不痛快。

当然,迄今为止,也没哪个女人有那能耐在他那里有半点影响力。

林青是容蔚然最近追到手的猎物,她是个处,在容蔚然要她的时候说的,她还说是心甘情愿把自己给他的。

当时林青的表情满是爱意,更是柔柔的说了好几声喜欢,那种姿态就是我的身子给你了,一辈子就是你的人了。

容蔚然顿时就软了。

在他的世界,性就是性,别跟他扯一些情啊爱啊的。

一旦对他说了我喜欢你,我爱你,那么,游戏就提前结束了。

林青不是不知道容蔚然的禁|忌,也许是她这些天被这个男人宠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太自信了,以为自己会是个例外。

美食在前,容蔚然彻底没了食欲,要他为了一棵树木,放弃整片森林,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昨晚原本该是一个美妙的夜晚,结果发生变故。

林青被捧的太高,这一下摔下来,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早上,容蔚然送林青回去,半路上,林青情绪失控,抱着他的脖子乱啃。

车子像一条蛇,在其他车辆惊悚的注视下,容蔚然的方向盘打偏,往人行道上撞了过去。

急刹车声在树底下彻响,车子惯性的震了一下。

车里的容蔚然胸膛剧烈起伏,抓着方向盘的手收紧力道,又松开,掌心都是冷汗。

林青一张漂亮的脸蛋煞白,她哆哆嗦嗦的,“六,六少,我们,你,你,你撞到人了……”

容蔚然怒吼,“闭嘴!”

林青的脸上滑下两行清泪,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