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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32)+番外

“就你疼?老子还……”心疼俩字被咬碎了,容蔚然站直了身子,露出嗜血的笑容,“好好记着昨晚自己血肉模糊的样子,以后别动我的人。”

他走到门口,“那小模特,老子没碰,你喜欢就赶紧塞了玩儿去。”

门搭上了,赵齐绷紧的神经松懈,一身冷汗。

他跟容蔚然打小就认识,见了面犯冲,打架是家常便饭,小时候留下阴影,心里是怕的,长大了都没改变。

这也是赵齐唯一怕的一个。

越怕,他就越不服。

妈的!

楼道的垃圾桶旁,容蔚然松开手,指间攥着张纸条,被汗水浸|湿了。

这纸条是小虾溜进来,爬树上扔给他的。

字清秀,不像写字的女人。

容蔚然拿出打火机,一簇火焰窜起,对着纸的一角。

见着火攀附上纸,逐渐扩大,容蔚然突然把打火机拿开,将纸捏成一团,又抓开了,对折几下,塞进口袋里收着。

他一脚踹向垃圾桶,发狠的踹了十几次,“操!”

这口恶气又翻上来了。

向赵世昌低头,弯下腰背装孙子,容蔚然认为这是自己绝不可能做的事。

但是那个女人要他做,他就做了。

很不像他。

病房里,赵世昌站在床前,沉声说道,“儿子,爸向你保证,这笔账不会就这么算了。”

赵齐还是那个姿势,像是在想着什么事,搞不明白。

赵世昌刚要出去,儿子突然笑了,特开心的笑,却无端让人觉得诡异。

“他认真了!”赵齐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他竟然认真了!”

他终于想明白了,容蔚然昨晚那么生气,是因为什么。

赵齐笑出了泪,要不是身体不允许,他都会开香槟放鞭炮庆祝。

容蔚然,我等着看你怎么变成一个傻|逼。

医院一楼,容夫人叫住往前冲的小儿子,“老六,去哪儿?”

容蔚然头也不回,步伐飞快。

容夫人哎道,“这孩子真是的,还有伤呢,怎么就乱跑。”

想到什么,她扭头说,“振华,你说老六肯认错,不会就是不想被你关家里,想出去玩吧?”

容振华皱皱眉头,玩没事,当真就会出大事。

☆、第22章

容蔚然带着惨不忍睹的后背去找施凉,那是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本能。

受伤的小狗渴望伤口被抚|摸,舔|舐。

到了地方,容蔚然直接按密码进门,客厅的黄金殊正趴在一堆图稿上面,咬着铅笔发愣。

她听见门忽然打开,冷不丁有一条人影进来,当场就吓了一大跳。

容蔚然竟然知道阿凉住处的密码,黄金殊今天接连受惊,回头一定要阿凉请客,安抚安抚她的心灵。

容蔚然轻车熟路的拿鞋换上,迈着两条大长腿往房间走,痞子气的对黄金殊抬抬下巴,算是打过招呼。

黄金殊把掉纸上的铅笔抓起来,她扶了抚额头,收拾东西走人。

“阿凉,我回公司了啊。”

房里传出声音,“路上慢点。”

黄金殊挎上包,走两步又回头,轻着脚步靠近房门。

一道阴影压下来,黄金殊头没抬,她抓抓脸,“诶我明明记得是掉这儿的啊,奇怪了……”

自言自语着换鞋,开门。

容蔚然抱着胳膊,在黄金殊偷瞄过来的时候,对她抬手,“拜拜。”

“拜,拜拜,”黄金殊后脊梁发凉,“那个,阿凉就交给你了……”

话没说完,人消失在房门口。

她抽嘴,严重怀疑那个情场浪子的生活常识,恐怕自己都照顾不了。

没了人打扰,容蔚然解开衬衫扣子,把后背给施凉看。

后头的女人没动静,他回头,愤愤道,“卧槽,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施凉的视线从他的背部移开了,“拿什么打的?”

容蔚然委屈的撇嘴,“高尔夫球杆。”

难怪伤痕会这样深,施凉问道,“为什么不包扎?”

容蔚然把医院的事跟她说了。

施凉挑眉,“你有你爸一半聪明,就不会挨打了。”

“他那是老奸巨滑,我是纯真无邪,”厚脸皮的说了句,容蔚然趴着,倒三角的身材线条流畅,肩胛骨肌|肉分明,“数数。”

“数什么?”施凉把手放进青年的发丝里,指腹贴着他温热的头皮,“数你背上有几颗痣?”

“别他妈说痣了,现在就是痦子也打烂了。”容蔚然闷闷的说,“我让你数数多少条口子。”

施凉看一眼,密密麻麻的,纵横交错,“数不了。”

“我不管。”容蔚然耍横,“你赶紧的。”

施凉花了几十分钟,得到的是一个触目惊心,又令人难以消化的数字。

容蔚然记住这个数字。

他长这么大,头一回被他老子打,为了一个女人。

这事必须记着,记一辈子。

施凉叫他拿药箱,给他包扎伤口。

容蔚然顺势赖施凉身上,把下巴搁在她肩头,“你怎么什么都会?大姐,你是不是每天夜里都出去拯救世界?”

施凉露出惊讶的表情,“这都被你发现了。”

容蔚然翻白眼,孙猴子会七十二变,这女人更行。

“我爸有没有给你什么东西?”

施凉是可惜的语气,她耸耸肩,“我等他给我张支票,但是没给。”

容蔚然咬她一口,“想要跟我说啊,我给你。”

“给我?”施凉把纱布穿过他的胳膊下面,丝毫不委婉,“你有钱吗?”

容蔚然的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他恼羞成怒,“不准对我说教!”

“你真想天天这么玩下去,”施凉说,“一辈子靠家里吃喝玩乐?”

容蔚然典型的一副纨绔子弟样,“这不挺好吗?”

施凉给他包扎好了,“起开。”

容蔚然被推的后仰,他腰力好,又趴回她身上,哼哼,“你是不是特想看我穿西装打领带,变成霸道总裁?”

“……”施凉,“幸亏你有几个哥哥。”

言下之意,如果只有一个孩子,还是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做父母的,能活活气死。

容蔚然黑着脸,“今天爷伤着了,很脆弱,你能不能温柔点?”

施凉挂着妩媚的笑,“我这儿没温柔,只有石头,匕首,针,刺。”

“……真行。”容蔚然的脸压着枕头,收起懒散的姿态,难得的认真,“我不打算进家里边的公司。”

施凉收着东西,“自己单干?你一没经验,二没人脉,三没……”

打断她,容蔚然眯了眯眼,尽是狂傲,“我想干的时候,肯定是做足了准备。”

施凉撩了下眼皮,“那我拭目以待。”

容蔚然眉眼飞扬,英俊的面庞带着一股子年轻人特有的神采,“到那时候爷带你……”

他一愣,似乎很自然就往下说了。

好像他们有的不止是一个月,会有很长时间。

气氛有些难言的尴尬。

施凉若无其事,让容蔚然把箱子塞回床底下。

俩个伤员在床上躺到天黑,饥肠辘辘。

容蔚然叫了外卖,有哥们给他打电话,场子开了。

他瞥一眼吃着饭菜的女人,“今儿不去了,你们玩儿吧。”

把手机扔沙发上,容蔚然去拉开椅子吃饭。

施凉的碗里飞着胡萝卜丁,不一会儿就有十来个,“有完没完?”

容蔚然继续丟胡萝卜丁,“我不吃这丑东西。”

他不喜欢的,通通很丑。

施凉的回礼是生姜,酸,八角,桂皮,花椒,还有片香叶。

容蔚然瞪着碗,“……操”

施凉正吃着茶干,凑过来一张怒气冲冲的脸,茶干被卷走了。

容蔚然嚼几下,咽了,“好吃。”

接下来,施凉嘴里的食物都跟他分享了。

如果有第三人在场,会以为是对腻|歪的情侣。

容蔚然不觉得有什么不正常,或许是他忘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