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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59)+番外

做完这个动作,他清醒了,三魂六魄也在这一刻回到原位,眼底全是恼羞成怒的情绪。

手里的冰淇淋还举着,容蔚然小声嘀咕,“看什么呢,拿去啊。”

施凉蹙眉,“我不吃这玩意儿。”

容蔚然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叫你吃就吃!”

丢死人了,妈的,他头一回给女人买这东西,还不领情。

好吧,也许是真不喜欢吃。

所以他就是活该?

思绪走下来,容蔚然气的呕血,有种把冰淇淋糊脸上的冲动,这样就没人认出他这个蠢样了。

多道视线投过来了,施凉拿走冰淇淋吃了一口,上一次碰这东西,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记不清口味差多少,只记得甜味是一样的。

咳了两声,容蔚然问她,“什么感觉?”

施凉给出一个字,“腻。”

“我问的不是冰淇淋,”容蔚然皱着眉头,“是跟我约会。”

施凉挖着冰淇淋,“没感觉。”

“操,什么叫没感觉,”容蔚然骄傲的哼了声,“我知道,你是在害羞。”

施凉瞥见青年微红的耳根子,到底是谁害羞……

两个没真正约过会的老司机在街上瞎转悠了半个多小时,容蔚然拉着施凉去看电影,是个恐怖片。

老掉牙的剧情,老掉牙的约会流程。

容公子格外新鲜,他虽然阅尽千帆,却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和一个女人来电影院。

“怕就躲我怀里。”

施凉吃着爆米花,视线落在大屏幕上头。

过了一会儿,剧情越来越精彩,气氛也随之更加阴森,周围的观众都投入进去,没了交谈声,逼真的音效和特效同时刺激着大家的视觉,听觉。

容蔚然咬着牙,浑身紧绷着,两手也攥在一起,成拳头状。

施凉把他的话照说一遍,“怕就躲我怀里。”

容蔚然就跟被人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立即心虚的反驳,“谁说老子怕了?!”

下一刻,他的眼珠子一转,不知道打了什么坏主意,就往施凉怀里靠,手搂紧了,还捏着嗓子说,“我怕死了,你快点抱紧我。”

隔壁的一对情侣眼瞎了。

电影最后,男主角劫后余生,一个人满身是血,走在荒郊野岭的时候,容蔚然拉着施凉,和她偷偷的接|吻。

那种血|脉|喷|张,随时都会爆炸的感觉,他只有在施凉身上体会的到。

所以孙子当了,坑也跳了,接下来即便没路,他也会杀出重围。

容蔚然的反应来的凶猛,苦逼的憋着。

无视掉身旁粗重的喘息,施凉气定神闲的清除剩下的爆米花和可乐,浪费可耻。

散场了,容蔚然跟施凉走在人群里,走着走着,他就去摸施凉的手,牵住了。

施凉也没别的动作,由他牵着。

后面有一伙人往前涌,好像在起争执,大家都被挤着了,谩|骂声和吐槽声此起彼伏。

忽然有一道白光闪过,电光火石之间,施凉抓紧容蔚然的背部,和他的位置调换,用胳膊去挡。

下一刻,是刀子扎进肉里的钝声。

施凉蹙了下眉心。

容蔚然的身子剧烈一震,他看见施凉的袖子被划破了,血往外渗,当下就急红了眼,“谁他妈干的?”

人太多了,周遭乱成一片,又骤然停止一切骚动,他们屏住呼吸,面前发生的一幕让他们的眼睛睁到极限,看着青年发疯一样咆哮,逮着谁就揪住,咒骂质问,那眼神太过恐怖,想把这里的人都杀了。

施凉拿没受伤的那只手去拽,被发狂状态的容蔚然一把甩开了,她吸了口气,“容蔚然!”

听到声音,容蔚然迟缓的转过头,面部因为愤怒变的扭曲。

施凉靠在他肩上,“快送我回去。”

容蔚然嗜血的表情有了变化,他拿手捂住施凉血流不止的刀口,嘶哑着声音吼,“你他妈的搞什么啊,谁叫你给我挡的?”

“为什么不躲?你是白痴啊?”

施凉对疼痛的感知和其他人不同,非常敏锐精准,甚至可以凭着痛感去感受伤口的深度,大小,她知道胳膊上的口子比赵齐上次那一下要轻多了,但这次吵死了。

青年显然是慌了神,没注意到这一点。

“好了,别在这里大呼小叫了,会吓到人。”施凉胳膊上的血不停往下滴,“……真疼。”

“怎么不疼死你!”吼完了,容蔚然的手就开始抖,面目狰狞,“让让,不想死的话,都他妈给老子让开——”

几乎是最后一个音落下,前面就清出了一条路,在那种弥漫的血色之下,每个人都绷紧了脑子里的那根弦,唯恐挪慢一步,缺胳膊少腿。

“别闭眼啊,”飞快的跑着,容蔚然哆嗦,脸都白了,“施凉,你给老子把眼睛睁开!”

他压根忘了,施凉是伤在胳膊上,不是其他部位,并不危及生命。

“早上被你烦的,都没睡够,”施凉无精打采的歪在他怀里,“我睡会儿,到了叫我。”

“睡个屁,”容蔚然是天王老子的霸道蛮横,“不准睡,你必须睁眼看着我,一刻也不能闭上,听见没有?!”

施凉闭了闭眼,哭笑不得,“容蔚然,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烦。”

容蔚然怒吼,“要你管啊!”

他吸吸鼻子,“听着,施大姐,你不准烦我,你得稀罕我,像我稀罕你一样。”

☆、第33章

施凉本来伤的不重,她被容蔚然大力勒怀里,跟个老妈子似的对着她的耳朵唠唠叨叨,还多次在车子拐弯的时候护她,手忙脚乱的碰到她的伤口。

几个红绿灯后,施凉那条胳膊都染红了。

猪一样的队友。

司机看的都不忍心,嘴碎了句,“小伙子,你放松点,那样你姐姐会不好受。”

容蔚然顿时杀气腾腾的扫了一眼。

司机把脖子一缩,没声了。

容蔚然的手臂还挂在施凉身上,没勒那么紧了。

他的唇线抿着,“还不去医院?”

施凉摇头。

容蔚然拗不过怀里的女人,一股始终都和她很疏远的感觉油然而生,他暴怒起来,“老子不管你了!”

口是心非,眼睛就没离过一寸。

司机又没忍住,皱着眉头出声,“小伙子啊,你姐伤着了,你不能那么跟她……”

容蔚然烦躁的打断,“大叔,您能别唧唧歪歪的,专心开车么?”

司机尴尬的说,“能,能的。”

到了小区,容蔚然让司机把车开进去,停在楼底下,他快速在皮夹里扒了张整的,“不用找了。”

刚进屋子,容蔚然闷声不响,头一低,对着施凉的唇压上去。

施凉也不挣扎,任由青年跟头野兽一样的发泄着。

间或厮磨几下,容蔚然眨着眼睛,眼里有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女人,不按常理出牌,难以捉摸。

他又低头去亲,施凉偏开了,“少爷,再等一会儿,血流光了,我就成一具干尸了。”

容蔚然低咒了一句,飞快的把她抱进房间,轻车熟路的从床底下捞药箱。

施凉叫住给她撩裙摆的青年,“拿剪刀剪开。”

容蔚然的动作一顿,似乎是才想起来,那个窘迫的表情很快就被他抹去了,“我知道!”

施凉摇了摇头。

容蔚然找到把剪刀,把袖子剪了一块,看到她的伤口,没意料的那么深,他松口气,又恼火,“女人就该有女人的样子,你逞什么能啊?”

施凉轻笑,“你出个什么事,容家不会放过我。”

剪刀被扔到桌上,容蔚然满脸的心疼和愤怒同时变的僵硬,他一把按住施凉的肩膀,“所以你才这么做?”

疼的蹙了下眉心,施凉的眼皮一抬,“这重要?”

容蔚然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重要。”

半响,施凉淡淡道,“当时我没想那么多。”

那就是本能了,容蔚然绷着的嘴角勾起,得意洋洋,他重新拿起剪刀,把半截袖子全剪了,“说,什么时候开始打我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