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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71)+番外

容蔚然把电话一挂,“想吃什么,我让阿姨去做。”

施凉说,“随便吧。”

容蔚然摸小宠物般摸摸她的头,“躺着冰敷,别乱动。”

门一关上,施凉脸上的表情就变了,她低头捏着左手食指,那里的指甲断了,断掉的那块在书房里,没找到。

偏偏今天容蔚然兴致大发,给她涂的黑色指甲油。

施凉闭上眼睛,心有不安。

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八点多,容夫人一个人回来了,她在玄关换鞋的时候,发现了双尖头高跟鞋,“人还没走?”

管家正在犹豫,容蔚然已经下楼,“不走了。”

容夫人一听就变了语气,“什么意思,你想把人留下来过夜?”

容蔚然拿了两个芒果,“对。”

容夫人拿包打小儿子,“你是不是糊涂了,你俩又没谈婚论嫁,这把人留家里,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话死!”

“妈,你什么时候这么传统了?”容蔚然往旁边蹦,“以前我不经常……”

“那不一样!”容夫人打断,“你在外头玩,跟把人带家里,这是性质上的区别。”

容蔚然忽然说,“她的脚崴了。”

容夫人不假思索,“那也不能……脚崴了?”

“嗯,李医生来看过了,”容蔚然说,“您放心,人不是装的。”

容夫人那点心思被戳穿,她瞪了过去,“那开车送回去不就行了。”

“你儿子我不放心。”

容蔚然道了声晚安,就上楼去了。

容夫人有气无力的坐到沙发上,“下午有发生什么吗?”

管家一一回答,跳过两个年轻人在楼上疯狂的那件事。

他已经吩咐下人们了,不会有人提的。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对那个孩子投缘。

容夫人疲惫道,“你也早点休息吧。”

管家应声退下。

容夫人叹口气,心事重重。

夜里,她叫醒身旁的容振华,“你说老六他们睡了吗?”

容振华翻身,“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尽想一些什么呢?”

“我哪睡得着啊,”容夫人唉声叹气,“那施凉条件好是好,可惜跟我们家老六无缘。”

容振华睁开了眼睛。

老六小时候是个草上飞,大了嚣张跋扈,无法无天,他可以确定,能管的住老六的恐怕就只有施凉了。

正因为如此,容振华才更加断定不能留施凉在老六身边。

男人被女人支配了,还能有多大的作为?

容夫人忽然说,“振华,我怎么觉着,施凉像一个人。”

容振华,“谁?”

容夫人在开口说出一个名字时,又将那两个字收回去,“不像了……”

“行了,我看你已经在说梦话了,”容振华把被子一拉,“赶紧睡吧。”

容夫人想了一会儿,眼皮子打打架,睡了。

楼上,房间里的灯还亮着。

容蔚然抱着施凉那只脚,搁怀里看,“消肿了。”

施凉把枕头挪挪,趴他身上,“那睡吧。”

怀抱个大美人,容蔚然心里痒痒,人就不老实了。

施凉打哈欠,“快十二点了。”

容蔚然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很快的。”

施凉又打哈欠,困了,“我不想动。”

“姑奶奶你躺着就行,”容蔚然把她抱到旁边,“躺好了啊,别掉下去。”

施凉的困意很快就支离破碎,渣都不剩。

中途容蔚然担心她磕着碰着,嘴里时不时蹦出一句,“别往后挪了”“小心撞到头。”

施凉拿脚后跟打他,“话真多,快点。”

容蔚然气急败坏,往死里发狠。

运动过后,他充沛的体力消耗完了,躺下就呼呼大睡。

施凉趴容蔚然身上想事。

耳边的心跳声强而有力,她支起身子,古怪的看着青年的脸,又趴回去。

夜里有风,凉意从窗户那里探入,席卷整个房间。

容蔚然不晓得在做什么梦,他笑的温柔,嘴里说着梦话,“姐……我喜欢你……”

施凉愣怔一瞬,手摸摸青年的头发,“那就喜欢着吧。”

第二天,天刚亮,施凉就离开了。

她走时,见到容振华,似乎特意在等着,“容先生早。”

“早,”容振华问,“脚没事了吧?”

施凉说,“没什么事了。”

容振华没开口,只是盯着施凉看。

施凉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她面上没有露出破绽。

容振华没盯多久,“车子在门口。”

施凉拢了拢外套,“谢谢。”

立在原地,容振华眯了眯眼,他去书房,桌上有一小块黑色的指甲。

这是他在档案柜的角落里发现的。

下一刻,容振华把指甲丢进了垃圾篓里,当做没看见过。

容蔚然没摸到人,他瞬间就醒了,“施凉?”

门外是容夫人的声音,“别叫了,人早走了。”

容蔚然套上衣服去开门,“妈,你们是不是对她说了什么?”

“你妈我连她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她是长了脚的。”容夫人没好气的说,“洗漱完了下楼,我跟你爸有事要说。”

容蔚然杵了一会儿,烦躁的抓抓头发,他给施凉打电话。

“在哪儿了?”

“准备去上班。”

容蔚然眉头打结,“你请一天假不行吗?”

施凉说,“昨天我们那么高调,董事长等着找我问话呢。”

容蔚然冷声警告,“你别被收买了。”

施凉笑着,“那可说不定。”

“我对现在的职位不太满意,如果有更好的发展机会……”

容蔚然咆哮,“那也不行!”

“好了,”施凉说,“你先把你爸妈那关过了再说吧。”

容蔚然对着手机发火,要是那个女人答应盛光德开出的条件,他能把盛晖砸了。

早餐很丰富,热腾腾的摆在桌上,三人谁也没动。

容振华看着报纸,“跟她断了。”

容蔚然一口回绝,“不成。”

容振华不不快不慢,“昨天我跟你盛伯伯谈了很久,订婚宴提前办,就在下个月中旬。”

容蔚然霍然起身,“爸,你开什么玩笑?”

“我说过,我跟盛馨语没可能!”

“在这个家,只要我没死,就没有你说话的份,”容振华说,“订婚宴的事我们来|操|办,也用不着你管,到时候你准时出席就行。”

容蔚然的脸绷紧,“爸,我可不是三哥,这套对我没用。”

他一字一顿,“我的人生我说了算。”

“可以,”容振华仿佛早有预料,后招摆着呢,“把身上的卡交上来。”

“还有车,然后请你身无分文的离开这个家。”

容蔚然的面部抽搐,“老头,你玩真的?”

“你不是要自由吗?”容振华拍桌子,“我倒要看看,你什么都不是了,还有谁会巴结你,对你前呼后拥。”

那话戳到了小儿子的脊梁骨,划到自尊心了,他是故意的。

小儿子从小到大,什么都有,唯独缺了挫折。

容蔚然抿紧唇线,他把皮夹里的卡全拿出来,和车钥匙一扔,转身就走。

“回来。”容振华慢悠悠,“现金留下。”

容蔚然从皮夹里拿出身份证,再把皮夹放到他老子面前,“您收好了。”

容振华抖抖报纸,“慢走。”

大门口发出砰一声响。

懵了的容夫人才回过来神,她急道,“振华,老六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他大手大脚惯了,身上一分钱没有,你让他怎么……”

容振华板着脸,“想有钱花,自己挣去。”

“你还看什么啊,”容夫人把报纸拿走,“老六还在读书,又没有工作经验,你让他怎么去挣?”

容振华又把报纸拿回来,一个字没看进去,也就是做做样子。

“那就饿死!”

容夫人瞪他,“你真是的,什么话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