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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80)+番外

容蔚然那只手还在西裤口袋里,手上是空的,戒指早给他丢了,“那就别解释。”

盛馨语唇边的笑意一僵,她的手臂绕上容蔚然的腰,眼中有着令人心软的哀求和落寞,“别在今天这么对我,好不好?”

容蔚然是谁,见多了女人的这种样子,想打动他是不可能的,“盛馨语,演的不累?”

脸色冷了一瞬,盛馨语换了个话题,她看向四周,“布置的怎么样?很不错吧,以鲜花为主题,还是施主管想的。”

容蔚然口袋里的手捏紧,成拳头状,“低俗。”

“是吗?”盛馨语露出惊讶的表情,“我还以为你会喜欢。”

容蔚然侧低头,阴沉着脸,“这出戏你想怎么演就怎么演,老子不奉陪。”

盛馨语在心里冷笑,你不是已经在陪我演了吗?不愿意又能怎样,还不是摆脱不了被安排的命运。

这个道理她老早就明白了,也欣然接受。

人为什么要跟命运对抗呢,那不是自讨苦吃,异想天开吗?

有人过来送上祝福,盛馨语笑着收下,一副幸福的模样,容蔚然面无表情。

人生如戏,得演。

林竞终于被他老子放回来了,他跟几个朋友打了招呼,就端着酒杯往容蔚然这边走来,“恭喜。”

容蔚然抬抬下巴,吊着眼角,“不知道林少爷恭喜我什么?”

“当然是恭喜你订婚啊。”林竞笑着说,“我表姐人不错的,她对你也是真心……”

话没说完,容蔚然已经走了。

林竞不易察觉的嗤了声,容蔚然,你出局了,至于你霸占的那个位子,我会拿到手的。

盛馨语蹙眉,“阿竞,你跟六少是怎么回事?”

林竞语出惊人,“我看上施凉了。”

闻言,盛馨语的表情一变,她嘲讽出声,“我真搞不懂,那个女人除了一身狐狸精的骚气,别的什么也没有,怎么你们一个个都围着她转。”

林竞皱皱眉,“表姐,你何必说的这么难听。”

盛馨语笑,“这就不高兴了?”

她扫视四周,不时和看过来的宾客点头打招呼,“她三番两次勾|引我未婚夫,图谋不轨,要不是我爸以工作为由把她支走,还不知道她又会使出什么招来这儿兴风作浪。”

“连容蔚然都能着她的道,她指不定跟多少男人发生过关系,脏的很,手段也多,阿竞,听表姐一句劝,你别被她给骗了。”

林竞不喜欢听人这么评论施凉,他的心里涌出戾气,考虑今天的场合才克制住了,却也不做停留。

盛馨语抬手去弄头发,放下来的时候摸摸镶着蓝宝石的耳环,她挺直身段,姿态高傲的走在场中,受尽瞩目。

来的不止林家,赵家也来了。

赵齐硬是逼着他爸给办了出院手续,上次他是让别人去教容少爷什么是羞辱,隔空扇够耳光子,没亲眼把对方踩在脚下,这次的重头戏怎么也不能错过了。

他走路的时候,右腿有点瘸,比以前越发的阴郁,“爸,待会儿有好戏看。”

赵世昌说,“容振华跟盛光德早把人扣住了,还能有什么看头?”

赵齐笑的诡异,“等会儿就知道了。”

他盯着容蔚然的背影,想把人踹倒了,跪地上磕头。

容蔚然察觉背后阴冷的视线,他转身,赵齐来不及遮掩脸上的仇恨,俩人撞了个正着。

赵齐一瘸一拐的走上去,他举起酒杯,笑的很假,一张脸都有些扭曲,“六少,这么大的日子,我特地出院过来,就为了跟你说声订婚快乐,祝福你跟盛馨语。”

容蔚然的心里充满阴霾,跟谁都起不来劲,他漠然的搭下眼皮,抬脚就走。

“这就走了?”赵齐拉他,“你也太不给哥们面子了吧?”

容蔚然冷着眉眼,“放开。”

赵齐还真就给放了,关心的问,“不高兴啊六少,是不是紧张的?这订婚虽然不比结婚,也很重要,紧张是正常的。”

他喝口酒,凑近点说,言语|露|骨|放|肆,“其实我打你未婚妻的主意挺久了,尤其喜欢她趾高气昂的大小姐样子,你要是真的很勉强,以后床上的事,喊我一声,我保证把人喂饱了,顺便再给你搞出几个孩子,让你在你爸妈那边交差。”

“你呢,继续玩你自己的,跟那个施凉好好玩,怎么样,哥们我够义气吧。”

“太子爷,你现在这样,走个路都这么不容易,就别瞎闹了,还是在家好好待着吧,”容蔚然体贴的给他整理了一下衣领,“以后下雨天,注意着点你这右腿。”

赵齐脖子上的青筋都出来了,“六少这份情,我记着!”

他拖着那条右腿走了。

不远处,张范跟姜淮都注意到了那一幕,他们交换眼色。

“我怎么觉得,待会儿有事情要发生啊?”张范往门口看,“施凉再不来,我小老婆就要跟你搭伙过日子了。”

姜淮说,“她不会来了。”

张范问道,“什么意思?”

“容盛两家不想有任何意外发生,”姜淮说,“施凉现在应该被人看着,过几天才会被放出来。”

”看来是我算漏了一点,”张范叹了口气,“我那小老婆以后就麻烦你多照顾照顾了。”

姜淮没丝毫兴致,他只求这场订婚宴顺利落幕。

宴会后半场,气氛很好。

盛光德却没来由的心神不宁,他打了个电话,“人呢?”

那头应声,“一直在房间里。”

盛光德问,“确定?”

“是的,没有离开过半步。”

盛光德挂掉电话。

他其实可以有万无一失的解决方法,但他没用,惜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时觉得还不到那地步。

小孩子间的情情爱爱是最好笑的,很有可能是今天死去活来,明天就什么事也没有。

“爸。”

盛馨语过来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盛光德拍拍她的手,“没事。”

盛馨语松口气,她就怕是跟施凉有关,“妈的身体还没好吗?我的眼皮总跳,心里乱糟糟的。”

盛光德问,“她有没有给你发短信?”

盛馨语说,“发了。”

盛光德安抚道,“那就不会有什么事。”

盛馨语抿嘴,“爸,你……”

她没往下说,想了想还是另找个时间,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

无论内容涉及的是妈妈的情况,还是陈沥沥,聊起来都不会心平气和。

临近中午,宾客们入座。

容蔚然心里长了片名叫施凉的野草,在那肆意的生长着。

他身在宴会上,心丢了。

“老六,”容霏捏捏他的肩膀,叹道,“没想到你还是走了三哥的老路子。”

容蔚然把玩着四叶草的打火机,昨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揣进了口袋里,回来才发现的。

睹物思人,这是他昨晚体会到的。

人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有没有吃东西,饿肚子的感觉他前段时间有过,很不好受。

他|摩|挲|着四叶草,“三哥,你后悔吗?”

容霏沉默了许久,他望着和其他人说笑的合法妻子,喃喃道,“后不后悔,都改变不了事实。”

容蔚然问他,“如果重来一次,你的选择会变吗?”

“你这个问题是不成立的,”容霏笑的苦涩,“没有如果。”

那就是答案。

容蔚然捏紧打火机,他不想在多年后去回忆的时候,也像三哥这样,想说后悔,又说不出口。

容霏突然说,“老六,你别做傻事。”

容蔚然往椅子上一靠,有了那么些无法形容的苦逼感。

他扫扫周围,所有人都在笑,搞不清楚他们在笑什么。

桌上陆续坐满,两家人齐了。

容夫人拉着盛馨语,握着她的手唠家常,满意的很。

所有人共同喝了一杯后,容夫人就不停对小儿子使眼色,叫他给盛馨语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