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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站请送命(120)

木慈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时苦艾酒敲了敲门,里头很快响起颤抖的声音:“谁……是谁?是老板吗?”

紧接着就是有人训斥的声音:“你说什么话!出什么声!要是什么脏东西呢!哑巴装说话不会,你会说话的装哑巴还不容易?”

这位话倒是真的密。

“是新人?”木慈对左弦道。

左弦点点头:“十有八九。”

不过两人都没有放轻松,这家青旅明显开着,却没有前台也没有传说中的可怕老板,而且……

木慈下意识拧了下门把手,没有锁。

“开着的。”木慈沉声道,“进去吗?”

苦艾酒看了一眼车票,并没有出现“已检票”三字,捏着自己垂下来的一缕刘海捻了捻,漫不经心道:“进去看看吧,在外面待着也不是办法。”

“难不成我们还有得选吗?”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热的缘故,比较安静的瘦高个女生一开口就是一股火药味,皱眉道,“别婆婆妈妈的,你不敢开就换我来开。”

木慈耸耸肩,打开门走进去,里头没开灯,前台同样没有看到人。

前台没人姑且不说,就连刚刚说话的新人都不见身影,而且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跟惊恐的喘息声一直回响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忽远忽近,大正午都显得格外渗人。

短发女生咽了口口水,声音都带哭腔了:“是……是新人还是……鬼啊,怎么大正午都出来啊。”

左弦倒是很淡定:“应该是新人,走吧,四处看看。”

风宿青旅的布置很特别,迎面的正房被布置成前台,走进去则是四四方方的开阔院子,被围成一个天井,院子里摆着不少绿植,后面则建着两层楼,一楼估计是客厅,二楼才是住宿的地方,看装饰也都相当古香古色。

“四水归堂。”左弦环顾一圈,甩了甩手上被冷饮沾着的水珠,手滑了两次干脆递给木慈,“帮我开一下。”

木慈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帮他拧开了:“什么四水归堂?”

“你看这个院子,下雨的时候,雨水会顺着房顶的侧坡从四面流入到我们现在站着的这个天井里,水聚天心,所以这个布置叫做‘四水归堂’。是江南民居特有的一种设计。”左弦轻笑了一声,“这次住的是古董啊,不过看装修,这古董大概就古在面上,应该只是老板的个人爱好。”

杨卿卿有些兴奋:“啊!这个我也在书上看到过。”

六人齐刷刷看了过去,她好像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兴奋得不是时候,尴尬地笑了笑,摸摸头道:“你们讲。”

苦艾酒摸摸下巴:“怪物之类的我还有点苗头,这些就是我的盲区了,左大美人,还有什么高见?”

“高见没有。”左弦掏出纸巾擦了擦手,淡淡道,“倒是打算进去先跟新人见一见。”

木慈:“……你们俩这个韵压得实在很冷。”

后院的一楼显然是客厅,设备跟装扮也现代化得多,只是风格仍然偏向复古,不过好在有电视跟影碟机之类的东西存在。

不过客厅里十二名神色惊恐的新人,再次让七人的心沉了下去。

居然有十九个人,这次的人数多得已经有些恐怖了。

其中一名略施粉黛的西装女性站起身来试探地问道:“你们是来住这间青旅的旅客吗?”

她大概三十左右上下,神情比其他人要正常一点。

“打住——”苦艾酒直接一挥手打断了她,做了个停的手势,然后大声地鼓了鼓掌,吸引众人的注意力,“请身上有车票且发现异常的人出来跟我说话。”

很多时候,“冒犯他人”是支配者的一种另类体现,苦艾酒身上有一种让人下意识服从的气质,同样也具有这种奇妙的特征,他先声夺人,立刻接管现场的话语主动权。

如果说清道夫像一匹让人心生畏惧的独狼,那么苦艾酒看上去就像一名发号施令的国王,他会聆听,可只听他想听的。

西装女的脸色并不好看,不过还是选择了退让,被苦艾酒带走了节奏:“我们有五个人都有车票,不过……有三个人已经不在这里了,请问……”

苦艾酒毫不客气地再一次打断她,问道:“不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他话音才落,几个年轻人突然冲到了隔壁的房间里大声呕吐起来。

“就是……”西装女的脸也扭曲了一下,声音不自觉大起来,“他们出门没多久就遭遇了车祸的意思,如果你们刚过来,应该有听说附近路口出了车祸吧!”

沙发里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从公文包里拿出手帕擦汗,看上去极度惶恐不安;一个满脸不耐烦的年轻人,正在使劲儿的抖腿;还有一个女生头发湿漉漉的,看上去脑袋涮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