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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站请送命(189)

池甜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嘴唇颤抖着,却丧失与他抗争的勇气跟体力,只是靠在麦蕾的怀里瑟瑟发抖着,流下泪水。

冷静是一种好事,有时候也会是一种坏事,左弦的冷静有时候值得信任,也显得可靠;但在某些时刻,比如现在,他这种过于游刃有余的冷静,却几乎引起所有人的反感。

有时候木慈简直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表演的这么讨人厌。

在其他人浪费时间在无意义的争端之前,木慈首先出声将事情拉回正题,他深吸一口气,坐起身,两只脚踩在地板上才发觉麻得厉害,麻痹感如同电流不断地在肌肉里窜动着,又疼又痒,他来不及在意,而是极为认真地对左弦发问:“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唔,怎么这么说?有理由吗?”左弦却如随堂抽考的老师,不紧不慢地微笑起来,“还是说,你只不过是单纯盲目地信任着我,要真是这样,那我实在是有点受宠若惊,没想到在你心里有关我的形象这么高大……”

终于从其他人身上意识到情况可能有点不对劲的毛哥终于跟上节奏,他实在没什么耐心听左弦悠哉地说完那堆根本不重要的废话,立刻毛毛躁躁地打断道:“得了得了,能不能说个正题,咋,我睡觉的时候真来女鬼了?”

乐嘉平一身冷汗,也没了好气:“这种鬼……呸呸呸!这种情况了,谁他妈没事儿逗你玩啊!”

毛哥摸摸自己的头:“那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啊,可那妞也不至于把自己头发剪了来吓唬我,一床碎头发,真他妈晦气。等等,你们都见到了,就我没有……难道说……是毛哥我这一身的正气把她给压住了?”

毛哥越说越来劲,到最后简直沾沾自喜起来。

“压个屁!”罗永年难得失了冷静,爆出一句粗口,“人都被鬼剃头了,你压得住还有这事儿发生吗?!”

木慈若无其事地抹去自己头上的冷汗,严肃道:“你确实很会惹怒别人,可绝对不是会拿自己小命开玩笑的人,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很多消息了。”

“你的观察力大有长进,看来你的确在以自己的方式了解我。”左弦看上去很愉悦,“只不过,你真的想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

“什么意思?”兜帽男忍不住开口,“都什么时候了,有线索还藏着掖着吗?!”

乐嘉平也赞成:“就是啊,大家现在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既然是线索,那有什么不能说出来的?这时候还留一手,不太道德吧!”

惊吓得最厉害的池甜闻言,立刻扑到床边,几乎要滚下来,她顾不得之前左弦的表情,泪流满面地抓紧他的袖子,抽噎起来:“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我好害怕!你说啊,求求你,求求你说一下,就算……就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好啊!”

可是左弦巍然不动,甚至避开了池甜的手,只是凝视着木慈的脸。

这让木慈脸上禁不住流下汗水来,他觉得自己像被丢进了沙漠里,炎热跟焦虑炙烤着身躯,干涸的嗓子几乎要冒出烟来,整个人仿佛是一株缺失水分的枯萎植物。

左弦带来的压迫感,有时候甚至能跟鬼怪一较高下。

他的废话不少,可在关键的信息上从来不开玩笑,他会这么说,一定……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可怕的线索。

几个新人却在他们胶住的气氛里观察到不对劲,立刻转头开始向木慈“施压”。

“木哥!你就问吧!”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知道鬼什么时候进来,快点吧!真是急死人了!”

“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啊,磨磨蹭蹭的,毛哥这脾气都受不了。 ”

“木慈,求求你,求求你帮我问吧……”

木慈垂下头,他人的催促跟紧迫的时间都容不得他犹豫,于是毅然点了点头,再抬起来时,他的眼睛里取而代之的是坚定:“我想知道。”

“我一直在做一件事,你们都看见了,却没有人问我在做什么,甚至连学一下都不会。”左弦举起手,打开手机屏幕,上面的时间点居然仍旧留在四点整,“从娃娃走路开始,我就注意到时间是四点钟,一直到池甜惊醒,我们说了这么久的话,时间却还是四点整,顺带一提,秒表同样失效。”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乐嘉平虚弱道:“那就是说,我们现在还在梦里?或者说像是盗梦空间那样,好几层梦境,我们醒了一层还有一层?”

“时间?”兜帽男若有所思,“难道时间是关键,四点钟?四点钟要发生什么事,才能继续走动,或者我们的困境就是挣脱出这个时间的囚笼。”

左弦又叹了口气,他仍旧看着木慈:“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