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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站请送命(325)

左弦不能说自己是其中一员,但他也绝非轻易大惊小怪的人,如果他们三人的大脑同时出现病变跟幻觉,那么一定存在足够紧密的联系。

就像是恐怖小说里,人们出现幻觉,往往是得到一件被诅咒的物品,纵横在他们之间的这样“物品”会是什么呢?

几乎是一瞬之间,一辆火车轰隆隆地从左弦大脑里开过去。

烟头上的灰烬跌落在桌子上,拂开一片灰白色的尘埃。

他发了个消息给温如水,让她约上木慈,晚上见面。对方的回答来得很快,她恰好也有事情想告诉其他人。

左弦扣下手机,站在窗边沉思。

在混乱当中时,左弦的脑海里发散过很多想法,甚至为了回到那种安然舒适的感受当中,他有那么一瞬间几乎就要去找木慈了,不管现在是不是合适的会客时刻。

为什么他跟木慈是浪漫关系,而温如水不是?

木慈绝不是左弦会一见钟情的对象,他确实是双性恋,从大学起就意识到这一点了,不过他大多数时候都是跟女性来往,同样喜欢男性仅仅意味着选择的范围圈更大一些。

甚至比较起来,趋向理性判断,独立,优雅又端庄的温如水更符合他的审美观。

如果说是在这些恐怖的幻觉之下,左弦需要一个温暖跟安全的怀抱,也绝不该是他抱着木慈,而是木慈抱着他才对。

这就是左弦摸不着头脑的地方,它们并不像是幻觉,或是噩梦,更像是一段找不到编号塞入合适时间的记忆。

…………

下午五点,三个人重聚,左弦带了他们去一栋大厦顶层吃日料。

由于价格过于高昂,人并不算多,服务员大多数也极为安静,原本精神就有些紧绷的温如水拿起菜单看了一眼价格,立刻为两百一杯的橙汁逼得呼吸急促起来,几乎要晕厥过去:“我是来讨论事情的,不是来破产的。”

“我请客。”左弦带着玩味的笑容,又看向木慈。

木慈跟温如水坐在一起,他探头看了一眼菜单,又很快撇开,生怕自己突然得心脏病,干巴巴道:“我喝白开水就好了。”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温如水脸色有些难看,难以置信地看着左弦,干脆把菜单放在桌子上了,“我该不会是跟一个抢银行的坐在一起吧,如果是金融的,那更糟,全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不过好歹还算有个正当身份。”

左弦斟酌道:“我偶尔会为一些有钱人做艺术方面的顾问,收入还算不差。”

“随便点。”温如水毫不犹豫地把菜单递给木慈,神情冷酷,“吃到他刷卡。”

木慈安安静静地点了两份最便宜的寿司,然后继续喝他的柠檬水,在三个人里,他的精神状态一开始是最差的,现在却反而是最稳定的,左弦跟温如水都露出相当明显的疲态。

点餐的玩笑话说完就过去了,最后还是左弦点了不少东西,而温如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又从一开始“仇富”的轻松感坠落到另一个深渊里,她看上去不知道怎么说。

“我梦到夏涵了。”最终温如水还在开口,她拨弄着冰凉的梅子跟小番茄,嗅闻着酸甜的香气,喃喃着,“我搞不懂,他死了,我看见他的心被挖出来,可是他还在这里,是我出现幻觉了,还是怎么样?”

木慈跟左弦面面相觑,谁都没说话。

“那另外两个呢?”等一盘寿司上来后,左弦才问道。

温如水不解:“什么?”

“我是说冷秋山跟罗密桑,他们也死了吗?”左弦的目光锐利,“还是他们活着?”

这次温如水瞪着他,就像是左弦问了一个很冒犯的问题,木慈感觉有点困惑,他看了看温如水,对方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左弦在轻蔑地讨论对她很重要的人的死亡,这让他多少有点不确定。

最终温如水妥协了,她干巴巴而冷冰冰地回答:“死了。”

“夏涵却活着。”左弦双手合成塔状,轻轻摩挲自己的嘴唇,他侧开身体给服务员让出放烤鸟串的位置,“为什么?”

温如水听起来几乎是在讽刺:“我正等着你告诉我呢。”

“罗密桑跟冷秋山的死亡足以排除掉这是未来的预知,你们没发生过任何交际,他们死了之后当然更不可能。而夏涵活着,说明这也绝非是过去的时间线,否则他现在应该在地里当花肥。”

温如水皱眉道:“我没有撒谎。”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如果这些事并不是发生在我们的时间线上呢?你们听过平行时空吗?”左弦耸了耸肩,“我的大脑也出现过这个词汇,虽然记不起来具体是在哪里说过的。”

是跳舞的时候。大脑冷漠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