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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站请送命(52)

左弦忍不住大笑起来:“不,不是,怎么讲呢,罗密桑从小就能看到别人的死状,所以他经常会去告诉别人即将要面对怎样的死法,我们当然也不例外。顺便,虽然现在看不出来,但是他以前是个社恐。”

“其实我的病情在上车后就稳定多了。”罗密桑补充道,“毕竟大家都命不久矣。”

木慈:“……”

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不过木慈光是在脑海里想想,就能想象到一个小男孩努力地去告知大人自己眼里所看见的一切,却不被信任的模样。

更甚者,还有可能会有人迁怒于这个说出不祥之语的小孩子。

木慈油然而生出一种同情。

“不过他很聪明。”左弦好像看出了木慈在想什么,很快补充道,“说过几次后就没有再跟其他人交流了。”

罗密桑心满意足地喝完牛奶,理所当然地说道:“反正他们只会愚蠢地把自己的不幸归咎到别人头上,所以我也就懒得说了。再说他们都要死了,也没有什么交流的必要。”

“……”木慈艰难道,“我觉得你可能不是社恐,而是社威,社交威胁症。”

罗密桑一脸长见识的模样:“还有这种病啊?”

左弦笑得肩膀直抖。

之后平安无事地过了几天,在假期第四天吃午饭的时候,火车又停了一次,车门大开,却没有人上来。

这让木慈顿时食不知味起来,温如水看起来也有点心不在焉的,好半晌才回过神。

这两天,他们几个人经常坐在一起,毕竟火车里除了他们,就只剩下左弦跟清道夫,清道夫看上去就不太容易相处,至于左弦——

木慈咬住勺子,怔怔地有点出神。

经过这几天的交流,木慈大概了解到火车的情况,尽管火车上的所有人都是同伴,可其中也有亲疏远近之分。

比如说夏涵跟温如水还有已经死去的冷秋山曾经就是固定的三人小组,现在则加入了罗密桑,他们这组经常会帮助新人,往往存活率相对较高,因此在车里的人缘不错,连清道夫都会卖他们面子。

而其他人则各有各的小团体,至于清道夫跟左弦则是火车里的两个另类。

清道夫几乎不跟任何人来往,下车后虽然不拒绝团队合作,但一有必要就会单独行动,因此不需要考虑如何跟他合作;而左弦同样不怎么处理人际关系,又或者说他的性格跟行事风格太怪异,几乎没什么人想跟他亲近

不过不管每个人的性格如何,由于下车的人选是随机的,为了长远考虑,大家基本上都会互相帮助,加上没有什么利益冲突,车内的气氛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纯粹,不需要考虑利益,也不需要考虑人情,所有人都只为了活着这个目标。

在这个就连幼儿园的小孩子都有攀比心的时代,这种单纯的交际可以说是不多见了,尽管它付出的代价实在巨大得可怕。

假期的第七天,锻炼过后洗了个澡的木慈一眼就看见了桌上的车票。

他的手揪住擦拭头发的毛巾,慢慢垂落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缸中之脑”是希拉里·普特南于1981年在《理性,真理与历史》之中提出的一种假想。

大意是人的一切感知都会在大脑转变成神经信号,如果大脑被取出,连接上计算机,输入相应的信号,让人以为自己仍然还在好好的生活着,那么如何判断这是真实还是虚假的。

类似的题材有《盗梦空间》跟《黑客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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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二站:“伊甸画廊”(01)

车票底下还压着一封信,金红混色的火漆封口,印着一个半红半金的苹果花纹。

木慈将它拆开,发现里面是一张极精致的邀请函,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只可惜他连上面写的是什么文字都没看出来。

火车上的人基本上中午都会出现在餐厅车厢里,木慈十点半就过去等待,一直等到十一点,终于有人出现在端门处。

准备来吃午饭的夏涵一眼就看见了桌上的车票,脸色不由得严肃起来:“你的?”

木慈默默点头,而夏涵轻声叹了口气,坐到了他的对面打量着桌上的车票跟邀请函:“介不介意我看看?”

“请便。”木慈勉强笑了笑,“我连看都没能看懂,正想找人帮忙。”

夏涵将邀请函展开,仔细看了一会儿才确定:“这上面写的是拉丁语,应该是一封私人画展的邀请函,更具体的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这封信已经透露出足够多的信息,你们这次下车的年代应该比较靠前,而且是在国外。”